第692章

就是罰,也是意思一下就揭過,這樣一來,倒顯得鄭鵬大度、氣量大,有心想做“英雄”的劉禮傑倒成了出賣兄弟的小人。

如意算盤打得很響,沒想到好事變成壞事,劉禮傑鬱悶之下,主動請罰,還替將士們說情,想把局麵扳回來。

鄭鵬哪裏看不出劉禮傑的險惡用心,聞言跳下比武台,親手扶起他說:“劉百騎言重了,這次測試你做得很好,又是擔任要職,不關你的事,本將對事不對人,起來吧。”

劉禮傑還沒來得及說話,鄭鵬繼續大聲說:“很多人說劉百騎有時做事有失偏頗,經過這件事,本將知道劉百騎公私分明,不會偏袒部下,再說劉百騎說過,營中有不少人是走後門進來,能力很低,也有些人仗著是忠良之後,不聽教訓,哪能把責任放在你身上呢。”

本是替劉禮傑開解,可鄭鵬的話音一落,現場不少人麵色突變,包括劉禮傑。

第567章.567 遲來的戰報

劉禮傑鬱悶得快要吐血了。

看到新官上任,多少會訴一下苦,萬騎除了精心挑選出來的士兵,還有不少忠良之後和名門大族的子弟,管理方麵有些困難,訓練的時候也要注意他們的情緒,算是給鄭鵬打個預防針,先訴訴苦,就是工作有什麽問題也不要太過苛刻。

訴苦沒問題,鄭鵬理不理解也好說,問題是鄭鵬當眾把這件事揭穿,一下子把影射的那撥人拉到了劉禮傑的對立麵。

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給劉禮傑拉仇恨,變相把劉禮傑給賣了,可劉禮傑偏偏不能反駁。

前麵故意把事情搞大,把構軍和亂軍的大罪都套上,就是等鄭鵬立威時再為將士出頭,獲得將士的好感,沒想到鄭鵬很不配合地把“好事”變成壞事,為了彌補,挺身而出攬責,卻又被鄭鵬點出背後說將士們的壞話,給人一種媚上欺下、二麵三刀的不良印象。

簡直就是越描越黑、人設崩塌。

一瞬間,劉禮傑感到背後多了不少不懷好意的目光,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不用說,招人恨了。

劉禮傑都憋悶得想哭,可又不好出言反駁,聞言強顏歡笑地說:“將軍寬宏大量,屬下佩服。”

發覺鬥嘴耍心眼,自己遠遠不是鄭鵬的對手,劉禮傑很明智地選擇休戰。

鄭鵬看看時間,現在已是烈陽當空,開口說道:“集合。”

劉禮傑不敢怠慢,連忙把所有將士集合。

看看下麵人的將士,鄭鵬大聲說:“是時候吃午飯了,測試怎麽樣,想必將士們心中有數,本將就不再多作評價,半個時辰用餐和休息,下午繼續訓練,既然是第一次見麵,本將也不能太吝嗇,下午好好訓練,今晚每桌加二個肉菜,每人半斤白酒,見者有份,永不落空。”

晚上還加酒肉?

將士們有些愕然,訓練這麽差,本以為要受罰,沒想到鄭鵬隻是略懲小戒,還隻罰一小部分人,晚上加菜加酒,還是市麵上最緊銷的白酒,不少人當場就歡呼起來。

差距啊,看看劉禮傑都幹了些什麽。

等眾人歡呼得差不多,鄭鵬對劉禮傑說:“劉百騎,這裏就交給你,本將得換一身衣裳,一會到我哪裏小酌二杯。”

“遵命。”

鄭鵬走後,劉禮傑在一眾複雜的目光中走上比武台,看著鄭鵬未走遠的身影,咬了咬牙,開口道:“達標的兄弟先去用餐,不達標的集中一下。”

這個姓鄭的真是狡猾,紅臉他全唱了,得罪人的黑臉讓自己扮,臨走時交給自己,就是讓自己懲罰那些人,一百多人不達標,隻罰三十人,也就是說無論自己怎麽挑,都會得罪人,分明是挑撥自己跟將士們的關係。

偏偏自己還不能違命。

達標的人高高興興去吃飯,剩下不達標的人垂頭喪氣地站在哪裏,等著劉禮傑挑人受罰,讓劉禮傑為難的是,其中大部分都是養尊處優的勳貴子弟,而那些人一直用不友善的目光盯著自己。

劉禮傑為選哪個犯難時,鄭鵬突然問跟在後麵阿軍:“阿軍,你覺是我表現怎麽樣?”

“完美”阿軍開口道:“立威、施恩,還成功打壓了潛在的對手。”

頓了很一下,阿軍繼續說:“從劉禮傑的言行舉止,看得出他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在測試時多次出招,好在少爺每次都巧妙拆解,沒讓他得逞,不過劉禮傑是營中老人,有威信,經營也很久,這次對他有影響,可暫時左右不了大局,估計他還會繼續出招。”

“就怕他不出招”鄭鵬打了一個嗬欠:“要不,在這裏多無聊啊。”

鄭鵬到右萬騎猛虎千騎營的第一天,就在跟將士舉杯推盞中結束,半斤白酒的不多,可當晚硬是喝倒也一大片人,由於喝多了,鄭鵬也不回家,派人回去報信後,當晚就在營中休息。

第二天一早,鄭鵬破天荒沒睡懶覺,一早就察看部下晨練,開始為融入這個集體努力。

本以為劉禮傑會繼續挑戰自己的權威,沒想到一連幾天,一點事也沒有,相反,劉禮傑好像屈服了,對鄭鵬恭敬有加,還主動幫助鄭鵬融入千騎營,事情向好的方麵發展。

禦書房內,李隆基突然開口問道:“力士,鄭鵬到千騎營幾天了?”

“大家,快一旬了。”

“哦,怎麽樣,能降得住嗎?沒缺勤吧?”李隆基饒有興趣地問道。

高力士點點頭說:“目前看來挺好的,沒有出現缺勤的情況,在千騎營恩威並施,看來掌管一個千騎營對他來說,沒有問題。”

“恩威並施?”

高力士忙把鄭鵬第一天以身作則站軍姿測試、給部下加酒菜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然後總結道:“北門四軍的各種製度已經很穩定,各部的職責也分得很細,鄭鵬雖說第一次掌管千騎營,隻要他不弄出什麽亂子,相信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李隆基點點頭,敲著禦案說:“賈林有什麽看法?”

“賈將軍好像猜到大家的用意,對猛虎千騎營睜一眼閉一眼,不過他在猛虎千騎營管轄的範圍加強了防備。”

說完後,高力士偷偷瞄了李隆基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地說:“以鄭鵬的才智,會明白大家的用心良苦,老奴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這裏沒有外人,力士有事隻管直言。”

“太子與慶王之爭,把很多重臣都卷入其中,就怕會引起朝野動蕩,要是大家能發話,這事就.....”高力士試探著說。

古人講求長幼有序,本應立長子李琮為太子,隻是李琮個性軟弱,年輕打獵又還在臉上留了傷,這對以貌取人的古代來說,簡直就是災難,而李瑛的生母趙麗妃深得帝寵,被李隆基立為太子。

太子就是儲君,按照正常劇本,李瑛會等李隆基退位後,登上皇帝的寶座,成為大唐新一任的君王,然而,李隆基正處在年富力強的年齡,隨著武惠妃的受寵,趙麗妃越發受到冷落,武惠妃雖說接連夭折二個兒子,可她卻不遺餘力地打擊太子李瑛,還把夭折兒子的事往趙麗妃身上推。

武惠妃明白,隻要打倒太子李瑛,自己的孩子才有機會,現在深獲帝寵,再懷一個又有何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