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兩個健仆把上麵的泥土清理幹淨後,發現不是石頭,而是二塊很厚的青石板,兩個人根本搬不動,最後又多叫了幾個人,就是阿軍也來幫忙,才將那兩塊大青石板抬起。

搬開青石板後,露出一個黝黑的洞口,用火把往下照,可以看到向下伸展的台階。

“真讓某猜中了,火把拿過來,看看裏麵有什麽。”李白拿過火把就想下去。

“慢著”鄭鵬拉住他:“先看看。”

鄭鵬拿過一根火把扔進去,果然,火把很快熄滅。

“這是封死的地方很危險,先通風再說,不急。”鄭鵬解釋道。

這些封死的空間,裏麵氧氣不足,人容易暈倒,要是李白剛才衝進去,暈不暈倒難說,肯定不舒服。

再說也不知裏麵的氣體是不是有毒。

魯平讓人抬來一個平日送風的風櫃,向裏麵鼓了一會風,為了安全起向,鄭鵬讓人向裏麵放了一隻活雞,測試過沒事後,眾人這才沿著狹隘的台階向下走。

“東家,有酒,還真有酒。”鄭鵬還沒到下麵,就聽到率先進去李白興奮的聲音。

鄭鵬到了下麵一看,隻見一個大約三十平方小酒窯,裏麵密密麻麻堆滿了酒,一壇壇的,少說也有二三百壇。

酒壇分二種,一種是三十斤裝,一種是十斤裝的,整整齊齊地存放著,空氣中還有一股腐朽的味道,也不知存放了多少時間。

李白隨手拎起一壇酒,仔細打量了一下,很快驚訝地說:“咦,上麵還有字,阿軍,把火把拿近一些,看看上麵是什麽字。”

阿軍把火把湊近一些,很快,李白就大聲讀道:“鹹亨元年,雅。”

鄭鵬吃驚地說:“什麽,鹹亨元年,那不是將近五十年了嗎?”

鹹亨元年也就是公元670年,現在是開元七年,也就是公元719年,算起來,這些酒存放了49年之久。

崔二小聲地說:“姑爺,聽說醉八仙酒坊曾盛極一時,後來坊主的女兒還沒有出閣,去城外上香被人汙辱投河,好像那時起酒坊的主人就無心經營,最後還傳承給遠房親戚,要是老奴猜得不錯,那個叫雅的女子在鹹亨元年出生時,父母為她準備的出嫁酒,後來她投河後,酒坊的主人就把這些酒封存了下來,就是我們眼前這些酒。”

鄭鵬感歎地說:“可惜了,這近五十年的女兒紅,倒是便宜了我們。”

“東家,你說錯了”李白一臉正色地說:“這不叫女兒紅,叫花雕。”

說完,李白解釋道:“民間有一種說法,花雕,也叫花凋,都說女人如花,沒等到出閣就凋零,凋的諧音是雕,不過也不是所有上年份的酒的背後都有一段故事,像家中添了丁,希望他日後高中,也會購買好酒埋在地下,高中時喝,這叫狀元紅,一些商家為了賺錢,貯藏超過十八年,也會把酒喚作花雕酒。”

原來還有這種典故,鄭鵬拱拱手說:“受教了。”

李白笑嘻嘻地說:“東家真是好運氣,被那個姓洪的騙了,沒想到一堆劣酒換來一堆陳釀,這就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有了這些五十年陳的花雕,大賺特賺。”

崔二也恭維道:“都說拋磚引玉,姑爺這叫拋酒壇引路得佳釀,這就是好人有好報。”

洪懷仁甩賣酒坊時,裏麵的酒能賣的全賣了,他做夢都沒想到,酒窯裏還藏有酒窖,白白送了鄭鵬一批美酒。

鄭鵬擺擺手說:“這酒好不好,現在說還早著,開一壇嚐嚐。”

“早就等著這話”李白抱起一壇三十斤裝的酒:“這裏氣味難聞,走,我們到外麵品酒去。”

一行人來到外麵的院子,讓人取來酒碗後,李白拍開封泥,習慣地行聞一下。

“香,這酒,香。”李白一臉陶醉地說。

不用他說,當封泥一打開,鄭鵬就聞到了一種濃鬱、怡人的酒香,一旁的崔二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李白在倒之前,輕輕搖了搖,點點頭說:“三十斤的酒,現在最多隻有十三斤多一點,這酒可真是好酒啊。”

“快嚐嚐好不好再說。”鄭鵬都有一點不耐煩了。

李白連忙說:“這麽久了,也不知這酒怎麽樣,等太白先嚐嚐。”

好吧,為了喝到好酒,自己甘心做起了小白鼠。

李白不再說話,馬上在碗上倒滿,然後急不及待先喝起來。

眾人都看著李白,等他評價,沒想到李白喝完後,什麽話也不說,馬上又給自已倒了一碗。

鄭鵬有些無言,剛想倒,崔二很有眼色地給鄭鵬倒上:“姑爺,你嚐一下。”

“好”鄭鵬應了一聲,然後拿起那碗酒。

看起來酒色橙黃清亮,聞一下,酒香馥鬱芬芳,放在嘴邊輕輕喝了一小口,感到酒性柔和、酒味甘香醇厚,從入口到喝下去,一點也不嗆,有一種行雲流水的感覺。

入口柔,一線喉。

剛喝完一口,隻見李白已經在倒第三碗了,看到崔二、阿軍、陳良等人一臉羨慕咽口水的樣子,鄭鵬大手一揮說:“還楞著幹什麽,都嚐嚐上了年份的酒。”

“謝少爺。”崔二等人一邊謝,一邊給自己倒酒。

一時間,現場都是咕咕的喝酒聲和讚歎聲。

沒一會的功夫,十多斤的酒已經全部喝光。

李白有了三分醉意,笑嘻嘻地對鄭鵬說:“東家,難得這麽高興,要不,再多拿幾壇?”

其他人也一臉期望地看著鄭鵬,明顯是還沒喝夠。

鄭鵬大方地說:“崔管家,再拿一壇,剩下的給我看好,沒我同意,誰也不能動。”

很快就要準備燒尾宴,鄭鵬還愁著去哪裏弄酒,現在好了,有了這些酒也能拿得出手,不過存貨不多,得省著一點喝。

“明白了,姑爺。”

李白看鄭鵬,突然開口說:“東家,這花雕給我十壇,不,二十壇。”

“一壇也沒有,我準備把它作壓坊酒。”鄭鵬一口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