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在崔玉芳成為群英社的社長之前,是族裏一個姐姐負責群英社,崔玉芳剛上社長不到一年,還想在出嫁前搞好關係,為以後的人脈鋪路呢。

“求為父沒用,這是老祖宗的定的。”說到這裏,崔淳麵無表情地說:“誰叫你辦事不小心,快回去換衣裳,要是著了涼就不好,記住一個月之內,不準踏出繡樓半步。”

“阿耶,馬六呢,他怎麽樣了?”崔玉芳突然開口問道。

“教唆主人,行為不端,老祖宗下令打斷一條腿,到田莊看門去了。”崔淳輕描淡寫地說。

崔玉芳犯事,馬六被抽了五十鞭後再打斷一條腳,春梅要挨二十鞭再發配到雜事房洗漿衣裳,始作俑者崔玉芳隻是禁足一個月,在崔淳看來,這是很正常的事。

主人身嬌肉貴,肯定不會輕易處罰,就是做錯事,也是做奴婢、下人的沒盡到勸阻的作用,要罰也是罰他們,這種思想跟傳統的“清君側”的做法一樣。

明明是造反,可皇帝早就被宣傳成神的化身,皇帝是不可能犯錯的,有錯的隻是他身邊心懷不軌的臣子,想成大業,隻能打著清君側的旗號造反。

崔玉芳是崔家的主人,自然不會罰她,再說崔玉芳已許給隴西李氏,以後崔玉芳就是博陵崔氏和隴西李氏中間的一個紐帶,這個時候,自然不能對她太過份。

崔玉芳咬咬牙,最後一臉不甘的上了繡樓。

這一次偷雞不到蝕把米,不但沒讓綠姝出醜,反而自己的臉都被人踩在地上,一陣風吹來,全身濕透的崔玉芳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身子很冷,但她內心卻怒火中燒。

崔玉芳的心情差到極點,而另一邊,綠姝的心情大好。

“紅姐,你說真的,崔玉芳被禁足一個月?”綠姝有些驚訝地問道。

紅雀點點頭說:“沒錯,都打聽清楚了,老祖宗親自下的命令,那個馬六,在祠堂就被抽了五十鞭,還打斷了一條腿,至於那個春梅,被打了二十鞭扔到雜事房洗漿衣裳。”

綠姝有些不平地說:“他們太可憐了,崔玉芳隻是禁足,可以說一點事也沒有,隻是馬六和春梅受罰。”

“那是肯定的,誰叫她們是下人呢,春梅還好,罰她到雜事房,也就是呆一段時間,肯定回到玉芳小姐身邊,最可憐就是馬六,不說,那是妄視老祖宗,要罰;說了,就是出賣主人,也要罰,無論怎麽做都兩邊不討好,他這輩子,完了。”

綠姝楞了一下,接著一臉肯定地說:“那是他跟錯人,要是跟了我,我肯定不會讓他落得這個下場。”

紅雀有些意味地打量了綠姝一眼,微笑地說:“小姐說得對。”

“謝謝你,紅姐,要不是你,說不定還真讓他們奸計得逞。”綠姝一臉感激地說。

那麽多樹木衝擊橋墩,當時綠姝都急不知說些什麽。

“依奴婢看,不會”紅雀一臉佩服地說:“小姐,鄭公子建橋墩所用的水泥,是一種非常特殊的材料,在元城就用過了,據說軟時似泥,硬時如鐵,絕非輕易能破壞,奴婢相信,就是再放更多的樹木,也不會對橋墩有影響。”

頓了一下,紅雀補充道:“小姐,你注意到沒,下那麽大的雨,鄭公子可是一次也沒出來看橋墩呢,分明對它非常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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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480 堵心的老小子

“少爺就是這樣,有時很認真,有時又很庸懶,還常常說什麽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

紅雀有些感概地說:“鄭公子真是了不起,做出了鹵肉站穩腳跟,在長安用腳踏車嶄露頭角,在西域用熱氣球名揚天下,很多人都以為鄭公子有貴人扶持、一直青雲直上,沒人看到他的努力,實則每一步都很艱難,每一步都有汗水和付出,難得他還寫了那麽多膾炙人口的詩歌,現在又用水泥造橋,真是了不起,對了,小姐,你以前和鄭公子一起那麽久,他有什麽特別的喜好?”

一個人這麽聰明能幹,好像什麽都能做,就是紅雀也有了興趣。

天才會不會有什麽特別的技巧?

“也沒什麽,就是他喜歡看書,又喜歡胡思亂想,就像腳踏車,我們看到就覺得應該是這樣,可少爺說看到,會想為什麽馬車要四個輪子,獨輪車隻要一個輪子,有的用馬拉,有的用人推,他會想能不能用一種更方便的方式,於是他就會百般設法達到自己的目的,我想就是這樣吧。”綠姝猜測地說。

“不管怎樣”紅雀開口說道:“鄭公子絕對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隻有一點不好。”

綠姝有此疑惑地說“不好?有嗎?”

對自家小姐,紅雀有些無言,說這話的意思,是鄭鵬在她心中已經沒有缺點,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現在倒好,情人眼裏有幾個西施不清楚,現在西施眼裏隻有情人了。

“就是有些花心。”紅雀猶豫一下,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綠姝展顏一笑:“我沒這樣認為就行。”

要是別人說鄭鵬壞話,綠姝肯定不高興,不過說話的人是紅雀,紅雀極少對男人假以顏色,能從她嘴裏說出這種評價,已經是很高的讚賞了。

從側麵也證明自己的眼光。

紅雀對鄭鵬的印象讓綠姝驚訝,遠在長安的李隆基對鄭鵬也驚訝,原因很簡單,博陵的事傳到長安。

禦書房內,崔源向李隆基稟報鄭鵬在博陵造橋的事,李隆基驚訝地說:“什麽,鄭鵬建造的橋墩經受住了考驗,在洪水中絲毫不損?”

“是的,陛下”崔源恭恭敬敬地說:“按以往的慣例,大雨不會來得這麽早,今年明顯是提前,洪水之大,已沒過河堤,據記錄,上次發這麽大水還要追溯到三十年前,那兩橋墩,很多人都以為要功虧一簣,沒想到它經受住了考驗。”

李隆基有些不敢相信地說:“三十年一遇的洪水,還能安然無損?”

“是的,老臣不敢欺瞞陛下。”

“好,好啊”李隆基一下子站了起來,背著手在禦書房走來踱去,高興地說:“軟如泥,硬似鐵,能修房能建橋,這個鄭鵬,還真得對他刮目相看,巧妙地在河中建橋墩,所用的方法真是巧妙,建的橋墩還那麽堅固,了不得,對了,崔愛卿,陵河有寬?”

“陛下,窄處約二十丈,寬處約三十丈,鄭...將軍修的那座橋,寬度約在二十五丈,這是他說為了便利,主動放棄難度更低的地點。”

本想叫鄭鵬或鄭家小子,想想在皇帝麵前不太合適,於私是自己孫女婿,於公是有爵位的朝廷命官,在李隆基麵前,得表示對他的尊重。

說完,崔源很快補充道:“陛下,根據設計,鄭將軍設計的橋,單拱的跨度比起永濟橋,還要長一丈。”

“是嗎?太好了,正所謂滄海桑田,人事幾翻新,有些事需要改變印象了。”李隆基麵帶興奮地說。

永濟橋是李春在大隋年間製造,號稱天下第一橋,李隆基一直有些不服,可拿不出更有說服力的橋比較,要是鄭鵬建成了這座橋,那是在自己即位年間完成,李隆基來說也麵上有彩。

崔源突然行禮道:“陛下,微臣有個不自之請。”

“崔愛卿,有事隻管奏來。”

“老臣想回博陵看看,主要是孫女快要出閣,昔日老臣醉心工作,對她一直疏於照顧,現在出嫁在即,想回去多看看她,請陛下成全。”

李隆基瞄了崔源一眼,親自把他扶起,很體恤地說:“崔愛卿的家事,朕也略有耳聞,孫女待嫁在即,崔愛卿舍不得,希望出嫁前多陪她,這是人之常情,現在也沒什麽大事,愛卿這些年也辛苦了,回博陵吧,朕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