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二人太久沒見麵,利用話筒傳音,一直聊天三更天,約定明晚繼續聊,這才依依不舍地停上聊天。

長安,勝業坊,崔府。

崔源躺在逍遙椅上,打了一個嗬欠,然後閉目養神。

管家仁安知道稟報的時候來了,忙走上前,小聲地稟報:“郎君,博陵有信。”

“誰寄的?”

“二管家。”

“看看說些什麽。”

仁安應了一聲,打開信封拿出信,快速看了一遍,很快說道:“郎君,鄭公子已到博陵著手建橋,委托二管家替他收集大量的木材和生鐵。”

聽到是造橋的事,崔源來了興趣,睜開眼睛坐了起來:“說詳細點。”

“鄭公子已經選定了建橋的地點,他拒絕管家為他選定的王家灣和虎跳石二個最佳建橋點,把橋的地址放在官道邊上,說要與官道無疑連接。”

崔源輕撫著胡須回忙說:“那有二十五丈多,河床多淤泥,這不是棄易取難嗎?”

“二管家在信中說,他有勸過鄭公子,隻是鄭公子一意孤行,還說難得給博陵崔氏送一份禮物,這份禮物不能打扣折。”

“想不出,他還這麽有骨氣,現在他在幹什麽?”

仁安恭恭敬敬地說:“回郎君的話,二管家說鄭公子一邊煉鐵,一邊在岸邊大搭棚架,對了,他還跟幾間鐵匠鋪訂了鎖江索。”

搭棚架,訂鎖江索?看樣子是要大幹一場啊。

崔源想了想,重新躺下,閉上眼睛,不緊不慢地說:“讓崔二盡可能配合他,老夫倒要看看他能折騰出一個什麽樣子,對了,信中重申一點,別讓姝兒跟那混小子見麵。”

“知道了,郎君。”

第468章.468 魅力太大

鄭鵬舍得花錢,再加上博陵崔氏在當地巨大的影響力,需要的各種人才和材料源源不斷送來,陵河一邊多處地方同時開工,呈現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山腳下,二座近三丈高的高爐冒著紅光,一名老鐵匠大聲地吩咐著徒弟:

“阿旺,把鼓風機再快一點,少爺說過,溫度要保持,這樣出來的鐵才會少雜質,可以跟百鍛鐵媲美。”

“小金,每一爐鐵水都要記好比例,少爺說要找出強度和韌性最適合造橋的材料,做好筆記後,三傑再做一個備份,免得有錯漏。”

“小心點,模子要做好,每段不要超過一丈三尺。”

“都不要停,少爺說了,好好幹,飯管飽肉管夠,工錢少不了大夥的,哪個偷懶的,馬上給我滾蛋。”

陵河岸邊,鄭福大聲地說:“每一根木頭都要綁結實,不僅要綁緊,還要用少爺的那種兩頭釘釘緊。”

“這根木樁是誰打的,一搖就晃,深度肯定不夠,找死啊,快點重新裝過。”

“注意安全,砸傷了,痛的可是你們自己。”

陵河裏,五條渡船被纖繩拉著,停在河中央,很多身體強壯的男子正在架設鎖江索,應叫讓鎖河索才對。

令人吃驚的是,這些鐵索是由一個個碟子般大小的大鐵環係著,每隔一段還有一個活扣。

“二管家,這鎖江索這麽怪,幹什麽用的?”

崔二心情不錯,開口答道:“這事某問過鄭公子了,是協助在河床中建橋墩用的。”

“不會吧,這河這麽深,怎麽做橋墩?”

“就是,水深流急,除非讓河改道。”

“不行啊,要是改道,那得淹多少良田。”

眾人議論紛紛地時候,崔二訓斥道:“都別瞎猜,鄭公子說在河道建墩,沒說過改河道,你們看到沒有,這些大鐵環,到時把木頭從鐵環中穿過,打在河底,這樣可以減緩水流的衝擊力,方便施工,鎖江索加了活扣,是有需要時解開,讓行船的船家方便通過,至於怎麽建橋墩,某也不清楚,都睜大眼睛看就是,好了,都別偷懶,活多的是。”

選址結束後,以橋為中心,各項工作全麵展開,作為建橋的核心人物,鄭鵬正在陵河邊一個竹搭的涼亭裏,手裏拿著一根削尖的木炭,小心翼翼地在紙上畫起來,沒多久,一座漂亮的橋躍現在花簾紙上。

蘭朵看得清楚,橋設有二座橋墩,橋墩靠近岸邊,顯得兩邊窄中間寬,橋麵是直的,橋下麵設一彎拱,造形很漂亮。

看到鄭鵬畫好後,用一條木刻的尺子不斷地量來量去,不時還包子屑去擦畫好的圖,一幅簡單的圖,弄來擦去,半天也沒弄好,蘭朵不由皺著眉頭說:“鄭鵬,你弄什麽,畫來擦去的,不嫌麻煩?”

鄭鵬頭也不抬,邊畫邊說:“我是畫效果圖。”

“效果圖,什麽來的?”

“就是這畫裏怎麽樣,做好後就怎麽樣,明白了吧。”

蘭朵有些不相信地說:“還沒建,你這麽快就知建好後什麽樣子了?”

“當然”鄭鵬把手裏的包子屑放下,指著紙上的圖說:“量來量去,就是按比例尺畫好,大致看看外觀,然後適當地調整細節,這樣就可以看出造成是什麽樣子,明白嗎。”

“什麽是比例尺?”蘭朵有些弱弱地問道。

不知為什麽,一麵對鄭鵬,蘭朵就感到自己的智商不夠用。

鄭鵬楞了一下,很快耐心地解釋:“簡單,例如一丈的東西,我們畫一寸作代表,按照同樣的方法,就可以把一座大橋準確地畫在一張紙上,隻要畫得準確,到時就可以準確計算各項數據。”

原來是這樣,蘭朵恍然大悟,不過就是心裏佩服,嘴上可不服軟:“就你一肚子歪主意。”

另一邊的李白指著最中間的橋拱說:“少爺,為什麽兩個橋墩岸邊這麽近呢,要是做近一點,跨度不是小一點,這樣橋也好建一點嗎,看一看,兩個橋墩到岸邊的距離是六丈二尺,而最中央橋拱長度有十二丈二尺,太白聽橋匠說,橋拱的跨度越大,難度就越高,為什麽兩邊橋墩不能離岸遠一些呢。”

鄭鵬看了李白一眼,一臉神秘地說:“想知道?”

“想!”李白毫不猶豫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