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笑倒是笑了,隻是笑得好像比哭還難看。

“感謝二位的信任”鄭鵬一臉感激地說:“我也承認,綠姝給我做過飯、洗過衣服、按摩捶腿曖被窩一類婢婢要做的事,不過真沒侵犯過她,當時真不知綠姝的身份,綠姝的父母也對她隱瞞,她也不知自己的真實身份,直至崔禦史的出現,正所謂不知者不罪,想必百川兄不會介意吧?”

鄭鵬說到“給我做飯”時,王俊感到自己心口被捅了一刀;

說“洗過衣服”時,王俊感到自己的心口再被狠狠地捅了一刀;

說“按摩捶腿”時,王俊感到自己的心口起碼被連捅三刀;

說到“曖床”時,王俊好像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鄭鵬很“坦率”的解釋自己的清白,可聽起來句句傷人、字字誅心,王俊有一刻鍾前還是覺得自己在天堂、前程一片光明,可在這以短的時間發生這麽大的改變,猶如一下墜入無盡的黑暗地獄。

不僅眼前一片黑境,好像頭頂還綠了。

腦中那完美的女神形象,好像一下子支離破碎,看著“坦率”“真誠”的鄭鵬,王俊有種想把鄭鵬捏死一百遍的衝動。

對,就是捏死一百遍,這才能平息自己的心頭怒火。

“不介意。”王俊差不多是用盡最後力氣擠出來的。

“哈哈...哈哈哈”王文定突然哈哈大笑,笑畢,高興地說:“本來對那些流言蜚語還有一絲絲疑惑,聽到賢侄這番真誠的話,這下可以安心了。”

鄭鵬聞言點點頭說:“那就最好,我也安心了。”

這個老家夥,看來是鐵了心要抱崔源的大腿,說成這樣還能像無事一件輕輕揭過,綠姝賣身葬父的事,知道內情的人極少,所謂流言蜚語也是鄭鵬自己編出來的,主要是惡心、刺激王家,讓他們主動退婚。

沒想到,無論是王俊,還是王文定,硬是忍受了下來,還要裝作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行,好戲在後頭,咱騎驢看本,走著瞧。

今天火候差不多了,鄭鵬站起來說:“太好了,這件解釋澄清,晚輩也安心,那今天打擾了,告辭。”

“這怎麽行,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麽也要吃個便飯再走。”王文定虎著臉說。

王俊也站起來留客:“對對,來者都是客,得吃過飯再走,要不就是不賞麵了。”

鄭鵬倒是想吃,可生怕這對心機很深的爺孫在飯菜做手腿,在菜裏吐口水報複自己,聞言馬上婉拒道:“王翁,百川兄,真不是不給麵子,而是有公務,約了一個都護使商量一些事,這樣吧,明天百川兄帶我遊玩太原時,好好吃一頓就當補償好了。”

“也罷,公事要緊,明天讓俊兒帶你在太原各處轉轉,看看太原這塊人傑地靈的風水寶地,賢侄,有空多來看看我這老頭子。”王文定麵帶笑容,話裏倒是帶著二分真心。

雖說講話很惡心,可來一次就帶過千貫的見麵禮,這種客人不怕多來。

“一定,一定。“鄭鵬微笑著說。

第353章.353 冷笑與嘲弄

鄭鵬大搖大擺地走後,再也忍不住的王俊“啪”的一聲,把手裏的茶杯扔在上,摔個粉碎,咬牙切齒地說:“氣死我了。”

王文定已經平靜下來,看了孫子一眼,冷靜地說:“會憤怒是一件好事,但是學會忍耐,更是一件幸事。”

“大父,你說,姓鄭的,是不是故意來氣我們、有心破壞這樁婚事?”王俊咬著牙問道。

希望快變成絕望,王俊恨死了鄭鵬。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不過,無論是還是不是,這些不重要。”王文定淡淡地說。

“啊,大父,這是為什麽?”

王文定分析道:“論文采武略,鄭鵬都在你之上,論背境,吉鴻王氏比元城鄭氏好不了多少,論地位,鄭鵬已是將軍,受勳封爵,更是陛下身邊的紅人,若是鄭鵬真有意,人選隻有你和鄭鵬,崔禦史肯定是優先選擇前途更為光明的鄭鵬,這是其一。”

“其二,鄭鵬若是有心針對,不會隻跟我們解釋,還送了一份厚禮,估計是有些流言蜚語讓他警惕,現在他率先說出來,好過我們找他秋後算帳。”

“最後一點,鄭鵬這個人很聰明,可是為人處事還缺火候,老夫想起來了,他是被逐出家族,要是他機靈一點,就不會落到這種地步,再說,要是姓鄭的想橫刀奪愛,也得保持形象,你看看鄭鵬都幹了什麽,在長安做什麽點花聖手、給青樓女子寫詩,一來到太原就去百麗樓買醉放縱,說明什麽,說明他是一個聰明但自控力差、沒什麽大誌的人,這種人,好對付。”

“對,對”王俊補充道:“很多人討論過鄭鵬,說他才華橫溢,偏偏去做樂官,做了樂官又跑到西域冒險,率性而為,不足為患。”

要是鄭鵬直接找王文定說這些,肯定要提防著,可鄭鵬在百麗院極度放縱後再出現,反而消除了王文定的疑心。

一個想上進的人,能不愛惜羽毛嗎?

想了想人,王俊有些不甘地說:“大父,要是崔小姐....”

“沒有什麽要是”王文定斬釘截鐵地說:“就算她是一頭母豬,為了吉鴻王氏,你也得認了,俊兒,你要明白,等你有了權勢,要什麽女人沒有?現在要做的,就是先得到權和勢,明白嗎?”

“孫兒謹記大父教誨。”

第二天一大早,王俊就客棧找到鄭鵬,然後充當導遊,帶著鄭鵬到太源城遊山玩水,大約就是吃各種地方美食、到風景名勝等地方遊玩等,二人相處甚歡,玩得很是盡興。

去的時候是二個人,慢慢地,隊伍開始多了起來。

有人認出鄭鵬,特意走過來打招呼,也有王俊的朋友,看到王俊陪客人,好奇地走過來詢問,鄭鵬非常好客,無論是誰,來者不拒,以至到後麵成了二三十人的隊伍。

還不包括那些聞訊而來、遠遠跟著的人和各人自帶的奴仆。

眼看夕陽西下,李笑堂走到鄭鵬身邊恭敬地說:“飛騰兄,時候不早了,不如今天就遊到這裏,小弟做東,請你去杏花樓吃個便飯,不知賞不賞光?”

“今天百川兄、笑堂兄還有這麽多兄台,陪我遊玩了這麽多好玩的地方,有勞諸位,理應我請諸吃飯才對。”鄭鵬笑著說。

“這可不行”站在李笑堂旁邊的王宇翔馬上表示不同意:“都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難得飛騰兄來到太原,自然是我們這些做朋友的盡一下地主之誼,除非飛騰兄不拿我們當成朋友。”

“就是,雖說我等沒有飛騰兄之官階,也沒飛騰兄之爵位,可是區區一個宴席還是請得起。”

“對對對,來到太原,還要飛騰請吃飯,傳出我等顏麵何在?”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堅決不同意鄭鵬請吃飯。

鄭鵬揮揮手,示意眾人靜下後,這才笑著說:“這樣吧,席有勞諸位破費,酒水由我來安排,吃完飯,再一起移步百麗院,我包下了湖心小築,到時一起聽個曲清清心境什麽的,還請諸位不要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