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對,就一堆木頭”鄭鵬一臉自信地說:“不推不拉,跑動全靠某一個人,就是用它也能完勝安祿可汗的百裏追風馬。”

可能嗎?

帶著一堆木頭,比那匹千金難求的百裏追風還快?

不僅安祿可汗不相信,就是李隆基、姚崇還有文武百官,一個個都麵帶懷疑的神色,一些人都用鄙視的眼神看鄭鵬,那目光,就像看著一個喜歡吹噓的無恥之徒。

二條腿就是跑得再快,也比不上四條腿,一個人就是空著手也跑不過騎馬,還說帶上一堆木頭。

這個鄭樂正,不是剛才喝酒時貪杯,大白天說胡話吧?

安祿可汗楞了一下,他看鄭鵬說得那麽認真,一時摸不清鄭鵬的底細,有些猶豫地說:“鄭副使,你確認沒別人幫你,隻靠你一個人,用一堆木頭就比俺百裏追風快?”

“當然,某當著這麽多人麵前說出來,豈能食言而肥。”鄭鵬還是一臉淡定地說。

說完,鄭鵬微微一笑,有些挑釁地說:“要是蘇祿可汗不信,我們可以比試一下。”

安祿可汗剛想說好,一個女子突然走過來大聲說:“阿爸,不要上當。”

說話的人是蘭朵,她說完,扭頭對鄭鵬說:“鄭副使,你是不是想在山上比試,用木頭做一個圓架子,人躲在裏麵,從山上滾下來,那馬再神駿跑不快,要不就是用木頭做一架弩,一開始就把馬射殺,對吧?”

蘭朵說話的時候,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盯著鄭鵬,眼裏透著一絲不屑,好像在說:你的計謀我已經看穿,別想著算計我們。

在場的人紛紛點頭,顯然是認同蘭朵的觀點,張九齡有些擔憂地看著鄭鵬,擔心他不能應付。

聰明的張九齡,想的跟蘭朵一樣,可他不像蘭朵一樣當場揭穿。

蘇祿可汗憤然地說:“好險,本大汗差點上了你的惡當。”

鄭鵬拍拍手說:“蘭朵郡主,某很佩服你的想像力,但是,你想錯了。”

“想錯了?”蘭朵撇撇嘴說:“鄭副使還有其它的險謀?”

“隻是朋友間的比試,怎麽能說成陰謀呢”鄭鵬一臉坦蕩地說:“某可以保證,不用人推,不用人拉,也不用什麽詭計,更不會攻擊安祿可汗的愛馬,就是用木頭做個小工具。”

說到這裏,鄭鵬有些挑釁地瞄了蘭朵一眼,大聲地說:“要是不信,我們可以比賽,這樣吧,路程太短,顯不出百裏追風的實力,幹脆玩大一點,從長安到洛陽再折返回來,蘭朵郡主,敢不敢比試?”

“就是做木頭做個小工具?你確認不會使壞?”蘭朵還有一點不信。

“不會”鄭鵬一臉嚴肅地說:“這樣吧,到時安祿可汗派人比賽,蘭朵郡主親自監督我,隻要看到我有作弊,可以馬上取消我的比試資格。”

“好!賭什麽?要是彩頭太小,我可沒興趣。”蘭朵一口答應,還問鄭鵬要賭什麽。

蘭朵認定鄭鵬是吹牛,要不就是要作弊,不過自己親自盯著鄭鵬,那就穩操勝券。

跑得遠更好,百裏追風千裏迢迢跑到長安,有長途跋涉的經驗,走遠程更能體現它的腳力。

“那就賭黃金百兩,這個彩頭夠大了吧。”

一百兩黃金相當於一千貫,一百萬錢,這可是一筆巨款。

“一百兩太少了,要賭就賭三百兩黃金。”蘭朵的眼珠子轉了轉,開口說道。

眼前這個劉副使,隻是一個文弱書生,雖說臉沒紅,蘭朵在殿上看到他喝了不少酒,以為鄭鵬喝高了,很機智地追加數量。

蘇祿可汗聞言,皺著眉頭說:“女兒,你...”

“阿爸,你放心,女兒心裏有數。”蘭朵打斷蘇祿可汗的話,還不著痕跡對自家阿爸打了一個眼色。

蘇祿可汗猶豫一下,最後還是選擇不說話。

鄭鵬恭恭敬敬地向李隆基行一個禮:“陛下,微臣與蘭朵郡主來一個君子式的比試,切搓一下,所有彩頭由微臣一力承擔,還請陛下恩準。”

這不是自己家裏,鄭鵬很注意照顧李隆基的情緒。

李隆基有些疑惑地說:“鄭愛卿,你可有把握?”

牛皮吹得這麽大,到時要是丟人現眼,大唐也得跟著丟臉。

“回陛下的話,有!”鄭鵬信心十足地說。

大臣中突然走出一個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大聲說:“陛下,突騎施是大唐的盟友,既然蘭朵郡主這麽有興致,就讓鄭樂正陪伴一下,算是盡地主之宜。”

李隆基聞言眼前一亮,看了一下發言的臣子,高興地說:“哥奴所言甚是,準奏。”

這話說得有水平,本來是大唐和突騎施的較量,可經那大臣一說,就為成了鄭鵬和蘭朵之間的私鬥,贏了能挽回臉麵,就是輸了,也無損國體。

一句地主之宜,到時還可以說成為了讓客人開心,故意輸的,一個男子漢,有意讓一位女貴客,也叫風度。

聽到準奏,鄭鵬忙謝恩,然後對蘭朵說:“蘭朵郡主,陛下同意了,那我們就各拿三百兩黃金作彩頭,在這裏某要先聲明,我不借外力,也不用別人幫忙,一路全靠自己,而貴方也不得找人幫忙,中途不能換人、換馬,要不然就當你輸。”

“中途吃飯、喂馬,這個沒問題吧?”蘭朵細心地問道。

從長安到洛陽,大約是八百裏,來回就得一千六百裏,這路程可不短,單人單馬可帶不了多少補養,百裏追風體形大,一頓少說要吃幾十斤精料,路上帶不了那麽多。

長途奔襲,對馬損傷很大,就是少喂二次夜料也得掉膘。

鄭鵬很通情達理地說:“那當然,累了可以在路邊打尖、住店、補充給養,不換人,不換馬即可。”

“好,就按你說的辦,什麽時候開始?”蘭朵有些急不及待地說。

“剛剛賽完馬,馬力受損,這對蘭朵郡主不公平,而我也要花時間做些準備。”鄭鵬大度地說:“不如這樣吧,三天後,辰時,還是在這裏,我們從朱雀門出發,如何?”

“一言為定。”生怕鄭鵬反悔,蘭朵馬上應了下來。

趁著李隆基和蘇祿可汗“愉快地”交談時,鄭鵬小聲地問張九齡說:“張拾遺,那位哥奴是誰?”

李隆基不叫官職,也不叫愛卿,這個哥奴應該是李隆基的宗室子弟,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熟悉,鄭鵬好像在哪裏聽過,可怎麽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