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鄭鵬沒有應,扭頭問阿福:“阿福,你覺得,本少爺現在在平康坊,有名氣了嗎?”

“當然有,少爺本來就有名,這幾天又寫了幾首好詩,名氣更大”阿福有些眉飛色舞地說:“現在是,少爺說哪間青樓好,哪間青樓的生意就紅火,少爺說哪個姑娘漂亮,哪個姑娘馬上就身份上漲,就像王媚兒,原來陪喝酒是五貫起,少爺給她寫了那首讚美的詩後,身份一下子翻了一倍,現在光是陪喝酒都要十貫起,還得排隊吧,要過夜,至少也得三十貫起。”

好吧,都成了青樓“明燈”了,鄭鵬都不知說什麽好。

“算了,今天悠著點,一會去逛逛街。”鄭鵬開口道。

花銷不是問題,天天暴飲暴食,對身體不好,再說天天呆在百花叢中,還要片葉不沾身,對身心都是一種“折磨”,這些天不是平康坊就是宣陽坊,快成了兩點一線,鄭鵬也想出去轉轉。

名氣上來了,偶爾也要擺擺架子才行。

有了名氣,受到關注也多,到時在音樂方麵的才華再顯露一下,引起李隆基或教坊的注意,主動派人來請,這樣自己就可以乘機靠近這位喜愛音律的皇帝。

時間不多,對手又太強大,還有一個心愛的姑娘等著自己去救,不取點巧還真不行。

第115章.115 日行一善(求收藏)

吃飯時,鄭鵬皺著眉頭說:“最近教坊的動靜越來越大啊。”

阿軍也苦笑地說:“可不是嗎,前些日子還是一天三練,現在可好,天天從早練到晚,真不讓人安生。”

“住在我們隔壁那個姓馬的小郎君也搬走了,說吵得腦袋痛,這小子以前還找裏正投訴呢,可教坊司是皇上的,裏正哪裏敢管,讓人用棍把他趕打出去,活該。”阿福在旁邊附和。

鄭鵬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黃三,開口問道:“黃三,知道教坊最近忙什麽?”

黃三馬上說:“少爺,聽說內教坊、左教坊和右教坊最近都忙著排練,好像皇上要舉辦一次比賽,讓三個教坊相互競爭,優勝的會有重賞,所以這幾個教坊最近都非常賣力在加練。”

教坊原來是屬太常寺,後來獨立出來,俳優雜技,教習俗樂,供達官貴人欣賞,李隆基非常喜歡音樂,特別喜歡大型的歌舞演奏,規模大了,把教坊一分為三,分別是內教坊、左教坊和右教坊,讓它們彼此競爭很正常。

有競爭才有進步。

鄭鵬心中一動,開口說:“黃三,你想辦法打聽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去吧。”

黃三應了一聲,轉身出去打聽了,對他來說這活很輕鬆,因為他最擅長就是打聽消息。

“少爺,這是貴鄉的信,昨天響午送來的。”黃三走後,阿壽把一封信雙手奉上給鄭鵬。

打開一看,是鄭福的信。

鄭福一個月大約來二封信,都是匯報家裏的情況,像莊稼的長勢、店鋪的收支、仲島的買賣等情況,近幾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還有郭府的幫襯,一切還算順利,末了鄭福在信中主動請求責罰,原因是他看到鄭家那個破舊的宅子在一場大雨後損壞有些嚴重,沒經鄭鵬同意,自作主張請人修聳了一番。

看完信,鄭鵬半響沒說話,沉默了好久,這才提筆回信,信中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好像忘記了這件事。

其實細想一下,鄭福做得對,那宅子雖然破舊,可在鄭鵬最落魄的時候,給鄭鵬遮風擋雨,落到自己手裏,不能發揚光大,但至少不能毀在自己手裏。

免得日後元城鄭家拿那破宅子做文章。

回完信,讓阿福拿去郭府開設在長安的商號,托人帶回去。

古代寄信不易,驛站隻有官員才能用,普通人寄信隻能找商隊或中間人,有商人看中當中的利潤,牽頭傳遞信件,這時候寄信的價格不便宜,什麽時候到、能不能到是個問題。

鄭鵬和郭府交好,書信往來都是交托給郭府的人,他們可以用官驛,又快又好。

回完信,鄭鵬伸伸懶腰,感到有些索然無味,本來打算出去逛街的也不去了,想想最近字練得少了些,吩咐阿福準備筆墨紙硯。

難得清閑一天,第二天一早,鄭鵬剛跟阿軍打完拳,阿壽捧著一個禮盒走進來:“少爺,這是有人送你的禮物。”

鄭鵬臉色一沉,開口責備道:“不是跟你說過,什麽人的禮都不收,沒聽到耳朵裏?”

在平康坊混出了一些名堂,有種“青樓點花手”的意思,為了維護自己的清譽,吃喝打折免單可以,但是禮就絕對不收,免得有人說自己不公正,好不容易攢起的一點名氣沒了。

阿福苦著臉說:“少爺,小的哪敢收,那人放下就跑,追都追不上。”

鄭鵬接過來,打開看到盒子裏放著三根鹿鞭,一時苦笑不得。

什麽意思,自己就在家裏練了一天字沒去平康坊,就有人送上這種壯陽聖藥,這是關心自己還是寒磣自己?

不會以為自己夜夜笙歌、掏空了身體吧?

冤,這些天自己可是風流不下流,一槍未發呢。

“把它給我扔掉,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信壓著,不用拿給我看了。”鄭鵬憤憤不平地說。

杜牧說“十年一覺楊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薄幸名還沒落在自己頭上,這腎的問題這麽快就有人關注了?

一連三天,鄭鵬都是在家裏練字、打拳,日子過得逍遙自在。

第四天,鄭鵬用過早飯後,帶著阿軍,準備去外麵逛逛。

最近花錢如流水,隻出不進,眼看錢越來越少,來長安快一個月了,到現在還是一無所獲,別說出人頭地,就是門坎還沒摸到,到時不知要多少錢才能上位,鄭鵬有點坐不住了。

坐吃山空,金山銀海也不夠花,是時候賺點外快了。

“少爺,去哪?我去備馬。”阿軍開口問道。

“不用,就去東市轉轉,走幾步當鍛煉身體。”

宜陽坊旁邊就是東市,走路也就一會兒的功夫,人多騎馬不方便,要是受驚撞到某個皇親國戚就不好了。

剛出坊門,突然有人擋住去路:“喲,這不是鄭大才子嗎,沒想到我們又見麵了。”

鄭鵬抬頭一看,巧了,不是冤家不聚頭,攔住自己去路的,是孫耀州。

這家夥也來了長安。

“耀州兄開玩笑了,有你這位第一才子在,誰敢在你麵前稱才子?”鄭鵬笑嗬嗬地說。

孫耀州的臉色一陰,老臉忍不住抽了二下,第一才子是他心裏的一根刺,每次想起都有種想吐血的衝動,蘭亭會後,顏麵盡失的孫耀州都不好意思出門了,感到在魏州沒了臉麵,就想方設法弄了一個國子監的名額,在長安求學,順便衝擊一下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