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0章

風頭徹底讓鄭鵬拿了,自己還要花三萬貫給老相好買東西,李林甫越想越虧,越想越委屈的感覺。

本以為鄭鵬會安慰幾句,沒想到鄭鵬苦笑地說:“今晚是搶了李侍郎的風頭,可這事不能怪我,要怪,也是怪李侍郎自己。”

“不會吧,怪我?”李林甫一臉不解地說。

鄭鵬振振有詞地說:“當然要怪你,老實說,看到李侍郎獻上荑光鏡,第一感覺是雙方的賀禮重疊了,以我們的交情,怎麽也不能搶李侍郎的風頭啊,打算這次糊弄過去,晚些再給惠妃娘娘補上,就是李待郎大聲提點還沒有獻禮,沒辦法,隻能拿出現賀禮,這是碰巧,能怪我嗎?”

李林甫一下子目瞪口呆,狠不得抽自己兩嘴巴,當時自己認為鄭鵬壽禮準備不足,看到自己獻上那麽貴重的禮物,不好意思出手,這才故意擠兌他,沒想到給自己找了一個實力強大的對手。

笨啊,提醒他幹嘛,要不然,現在最風光的,肯定是自己。

“可,可...鄭將軍不是說隻準備了兩壇好酒嗎?”

“沒錯啊”鄭鵬一臉正經地說:“剛才解釋了,赴宴前還沒完工的,我心裏也沒底,沒想到能在最後一刻完成,實屬運氣。

第937章.937 太惡心人了

“夫君,那個李哥奴,太不要臉了,臉皮怎麽那麽厚呢,前麵跳出來當眾要定夫君的罪,轉眼又過來說什麽誤會。”回去的路上,綠姝一臉憤憤不平地說。

林薰兒也附和道:“沒錯,那個李哥奴,真不是東西,那臉屬狗的,說變就變,以後少跟這種人來往,不,最好就是不來往。”

大不敬之罪一落實,滿門抄斬都不為過,真是有心幫忙,阻止說下去時,解釋一下說是喝多了就行,可李林甫一張嘴就是大不敬,剛才李林甫過來“解釋”的時候,林薰兒都想用酒潑他了。

隻是公眾場合要顧全大局,再說李林甫再差也是大唐宗室的人,不能隨意動他。

鄭鵬打了一個嗬欠,懶洋洋地說:“他是什麽人,為夫一清二楚,防著他呢,他不是喜歡玩嗎,陪他就行,不過慢慢他會發現,跟我玩是要付出代價的。”

說到後麵的時候,鄭鵬的話音裏帶著無比強大的自信。

這個李林甫不僅能忍,手段還不少,在壽宴上,武惠妃和高力士那般配合,不用說,他的“枕頭風”起了作用,裴武氏利用自己的人脈扶老相好,而李林甫還很能幹,連荑光鏡這種寶貝也弄到。?

林薰兒撲哧一笑,掩嘴笑道:“剛才議價時,姓李的一臉死了爹娘的樣子,看著就解氣。”

綠姝有些驕傲地說:“那是,也不看看對手是誰,他明明很恨夫君,為了玻璃鏡,硬是要低下頭,明知要讓夫君大賺一筆,還是乘乘雙手送錢,真是越想越解氣。”

李林甫很想議價,可鄭鵬根本不給他機會,三萬貫買一麵玻璃鏡,簡直就是天價,折成黃金有三千兩,用黃金打一麵黃金鏡都行了。

有人歡喜有人憂,鄭鵬的心情不錯,而李林甫就像霜打的茄子般,垂頭喪氣回家,誰也不理。

對鄭鵬的話,李林甫半信半疑,想得最多的是:要是鄭鵬說得沒錯,鄭鵬本不想搶自己的風頭,是自己太衝動,想給鄭鵬人教訓,最後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還得搭上三千兩黃金。

不知為什麽,越想越憋氣,特別是手頭不寬綽的時候,當晚就是最受寵的小妾也受了李林甫的訓斥。

當晚李林甫沒睡著,把各房妻妾、兒子都集中,要籌錢支付鏡子的錢。

錢庫被搬空,從名下產業調了幾千貫回帳房,可這點錢根本不夠,幸好,征地時全家出動,很多空都沾了光,賺到錢,李林甫對妻妾大方,賞了不少下去,現在不得不收回來。

沒辦法,現在就靠裴武氏給自己跑動、鋪路,無論如何都要討好裴武氏,能不能再進一步,要靠裴武氏的運作,而李林甫更看好壽王李瑁的未來,為了成為潛龍之臣,就是再大的代價,自己也認了。

第二天一早,李林甫就派管家把這筆錢給鄭鵬送去,很明顯,鄭鵬見不到這筆錢,是不會幫自己弄玻璃鏡,裴武氏那邊催著要呢。

鄭鵬把玻璃鏡說得那麽困難,李林甫想著就是再順利,也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完成,沒想到僅僅過了三天,兩名鄭府的下人抬著一個長長的箱子在李府門外求見,說訂製的玻璃鏡已做好,指名要李林甫親自簽收。

這麽快?

李林甫有些吃驚,連忙接見那兩個人,準備查收。

當鄭府的二人抬著一個箱子進來時,剛才一臉期待的李林甫,臉色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尷尬中帶著三分憤怒,看著鄭府兩名下人的目光,有如利刃那般鋒利,兩隻手在袖中握成拳頭,那張老臉抽了抽,恨不得當場衝上去狠狠地揍他們。

兩名鄭府下人抬的箱子,箱子大約三尺半長、一尺半寬,高度也有一尺,看起來像一具棺木一般,而兩名鄭府的下人也是穿著白色的衣服,這算是什麽意思?

“見過李侍郎,我家郎君說玻璃鏡已順利完工,請李待郎親自簽收。”放下箱子後,站在前麵的下人向李林甫行了一個禮,恭恭敬敬地說。

李林甫還沒有開口,一旁的李嶼有些驚訝地說:“鄭將軍不是說成功率很低的嗎,這麽快就完成了?”

“托李待郎的福,第一批就成功了,郎君也很驚訝,檢查質量沒問題後,知道李侍郎等著急,便讓小的馬上送過來。”

什麽?一次就成功?不是說二尺大的成功率隻有萬分之一嗎,這一塊可有三尺,機率不是更低嗎?

一次就成功,也就是自己那三千兩黃金讓鄭鵬賺到笑?

這是鄭鵬故意氣自己的,李林甫強忍的內心的怒火,告訴自己要忍住,就是再憤怒,也不能讓鄭鵬看笑話。

要是箱中的玻璃鏡是真的,很有可能是鄭鵬以前製成功的,他故意說一次就成功,就是故意氣自己,就像他在壽宴最後才出場搶了自己的風頭,又讓人弄了一個類似棺木的箱子來惡心自己,這天下,沒人比鄭鵬這個田舍奴更可惡。

沒錯,就是這樣。

李林甫故意不看護送的兩名鄭府下人,而是小心翼翼打那個木箱。

一打開箱蓋,李林甫臉色又是一綠:箱子裏放著一麵玻璃鏡,跟當晚鄭鵬獻給惠妃的一樣,隻是尺寸小了不少,然而,這塊玻璃鏡沒用紅布蒙著,向裏麵看時候正好看到自己“躺”在箱子裏,那感覺好像這具類似棺木的箱子裏,躺著李林甫一樣。

太惡心人了,李林甫看到,當場氣得吹須瞪眼,恨不得當場把這個箱子還有那麵鏡子當場砸爛。

然而這個想法隻是一閃而過,李林甫還真舍不得砸,要知那麵鏡子是自己足足花了三萬貫才買下,要是把經砸爛,鄭鵬絕不介意再敲自己一筆,要是給一筆錢就做一批,直至做出來為止這事李林甫壓根不信,真是這樣做,鄭鵬就像一條吸血的螞蟥會把自己“吸光”。

李林甫強壓下心中的不滿,讓下人把那麵玻璃鏡抬起,仔細檢查了一遍,看到沒事這才鬆了一口氣,別看這塊玻璃鏡不厚重也不大,可它足足讓李林甫付出了三萬貫的高價,還不包括對鄭鵬百般忍讓。

還好,鄭鵬這個人,小氣又無恥,但辦事能力沒得說,這麵縮小版的玻璃鏡,那麽精巧,那麽精晰,就是李林甫下巴胡子那一條花白,都照得一清二楚,可以說纖毫畢現。

不得不說,鄭鵬是狂,但他有狂的本錢。

檢查無誤後,李林甫臉色一變,有些不耐煩地揮揮衣袖:“送客,那個箱子也讓他們帶走。”

按規矩,要打賞兩個送貨的下人,但鄭鵬做事太惡心,李林甫連一些表麵的功夫也懶得做,好像秋風掃落葉般把他們掃走。

那個鄭鵬,不僅惡心,還小家子氣,狠狠地宰了自己一筆,連一個配套的底座也不配,還得自己再找人弄一個,氣得李林甫都不想客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