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 心髒的裂痕

百裏迦烈一甩手,一道暗刃刮了過來,厭邶奕堪堪避開,反手丟出一個魔力球,被百裏嘉裏輕而易舉揮手打破。

百裏迦烈的攻勢急猛,火力密度強,一下又接一下的,不給人喘口氣的機會。

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厭邶奕雖說好了不少,但到底是沒完全恢複,加上對手如此強大,又毫不留情,她有些吃力。

“夠了!”厭邶奕擋住一招,忍不住怒道,“有完沒完,天天在這裏跟我耗,時不時又找我麻煩,你到底是幾個意思?”

雖然她知道百裏迦烈因為山洞而無法出去,心裏麵不知道有多憋悶,但她就是不會告訴他,讓他煩悶憋氣最好。

出不去他就不能去找向淳美,這麽一個點足以讓她舒服不少,也足以成為百裏迦烈的痛處。

她偏偏要一腳踩下去。

百裏迦烈沒什麽表情,隻是唇線抿緊了些,顯然更加不悅,畢竟這是他著一段日子非常頭痛的問題,他一直覺得是厭邶奕作妖,所以自然要拿她出氣。

厭邶奕明顯感覺到百裏迦烈的不悅,他一躍而起朝她丟下不少暗刃,又一條帶電的暗鞭刷過來,如毒蛇一般的飛快向前彎曲進攻。

厭邶奕反應很快,勉強避開了十多道暗刃,卻躲不開抽來的暗鞭,被打中的手臂瞬間皮開肉綻,鮮血直流,暗紫色的傷口,有些銀色的電光。

空氣中彌漫出鮮血和皮肉的燒焦味。

“你,”厭邶奕抽了口冷氣,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的血絲,冷笑道,“你可真是狠心下得了手啊。”

她已經有些撐不住了,給出的魔力攻擊力明顯減少,能量波都削弱不少,招式出現的顏色黯淡許多。

對麵百裏迦烈的進攻,她大多是躲,躲不過就硬抗,沒多久身上就有了大大小小不少的傷口,頭發淩亂,衣裳破爛,狼狽不堪。

他絲毫麵子也不給。

打得沒完沒了,再這樣下去,吃虧的是她。

側身在地上滾了一圈,厭邶奕躲在一塊巨石後,眼珠子一轉,腦子瘋狂想著對策。

下一瞬,巨石被百裏迦烈用魔力震碎,露出石頭後麵的人,厭邶奕無處遁逃。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這段日子的相處上,”厭邶奕語氣虛弱,像是在示弱,“能不能手下留情?”

“把我弄死了,你能有什麽好處呢?”

她眼眶紅了,精致的臉龐梨花帶雨,讓人心生憐惜:“百裏迦烈,難道你就沒有對我動心過?一個月,一天,一分,哪怕一秒?”

打感情牌,是每個女人對麵強勢之時必備的技能。

隻是這個技能是否奏效,除了看施展的人,還要看對象。

回答她的是百裏迦烈的一個冷笑和一道暗鞭。

“啪”一聲響,脖子上的傷痕深可見骨,湧出的鮮血在地上炸出了小血花。

“你!”厭邶奕氣急,表情扭曲猙獰起來,“你可真厲害啊。”

完全沒有個剛才的溫柔示弱,隻剩下狠戾。

她抹了一把脖子

上的血,兩手鮮紅的聚起法力,光球在她手裏越亮越大,手上的鮮血燃成青色的火。

她一個奮力,將手上的光球對準百裏迦烈,使出全力狠擊過去。

光球接近,帶著巨大的攻擊力,百裏迦烈麵無表情,兩手抵住,發絲飛揚,衣翻飛,後退了兩步,將光球化開。

而厭邶奕已經力竭,根本無法再發出第二次強有力的攻擊了。

百裏迦烈冷眼看她,已經知道她沒有戰鬥的能力。

厭邶奕脫力地坐在地上,低垂著頭,眼神空**的看著地麵,視線裏無聲無息地出現一雙黑色的鞋。

她愣了愣,緩緩抬起頭,百裏迦烈居高臨下的站在她的麵前,垂眼看她,聲音寒涼如冰:“結束了,你輸了。”

眼裏不帶一絲感情。

厭邶奕扯了扯嘴唇,不知是自嘲,還是諷刺。

百裏迦烈抬起手,在她的頭上聚起黑色的光球,她緩緩閉上眼睛。

力量一注而下,他下了失手,沒有手軟。

她淡白的唇角邊留下鮮紅的血液,像一隻脫線的玩偶,倒向一邊,半張臉埋在塵土裏,發梢散亂在地。

百裏迦烈冷眼旁觀,沒馬上離開,在原地等了等,而後去探她的脈搏和呼吸。

她的脈搏和呼吸都很微弱,但都是實實在在存在的,說明她隻是重傷,還沒有死,他對自己的能力和實力有絕對的自信。

如果換做是別人,不管是任何的人,在力竭而沒有反抗能力時接受他那一招,必死無疑。

因為厭邶奕的心髒不在身上,心髒徹底毀滅掉,她才會死,不然怎麽打傷她的身體都隻像在打破花瓶,毫無意義。

可她的心髒無法摧毀,也就是說她是無法殺死的嗎?

到底為什麽,哪怕是他,分離了心髒,不畏懼傷害,可到底還是有弱點,心髒能夠被毀壞,可厭邶奕的心髒為什麽不會被摧毀?

是有陣法還是某種不為人知的力量?

這樣的人在世界上太可怕,可以說是無敵,要是這樣真是個大麻煩,他不想要和她糾纏,隻想要解決她。

百裏迦烈定了定眼,拿出厭邶奕的心髒,眼睛微動,看到她的心髒上終於出現了裂痕。

出現了裂痕,這說明厭邶奕的心髒並不是不可摧毀的,可能需要一定的方法和條件,這個問題還沒弄清楚,不過也足以讓百裏迦烈心情好上不少。

就像陰沉濃厚重,終於漏下了一絲一毫的陽光,撥開雲霧便成了遲早的事情。

百裏迦烈一手捏著厭邶奕的心髒,一手將凝起黑色光球再次對準厭邶奕。

既然死招對她有用,身體上接近死亡的狀況能讓她的心髒出現變化,那麽不妨再嚐試一次,指不定能就此解決掉眼前的這個麻煩的人。

沒有停頓,也沒有猶豫,死招一落而下,地上的女人已經給不出任何的反應,隻是麵色變得更加的慘白了些。

鮮血堆積濃稠變成暗紅色,在沙石地麵上婉轉蔓延。

他的視線沒再看厭邶奕,

而是一錯不錯地一直在盯著手裏的心髒,可是

心髒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沒有像預期所想的那樣,又多一條裂縫之類的東西。

百裏迦烈轉了轉它,接著施力捏它,試圖將它捏碎,甚至凝起魔力,可是沒有絲毫用處,它仍舊沒有一丁點的變化。

為什麽?

既然沒有變化,那之後還會不會恢複原狀。

像他,受到傷害,如果心髒沒事的話,那麽他的恢複便好,如果心髒受到的不是致命的傷害,那麽它也會慢慢地恢複,像身體裏麵的其他器官一樣。

也不知道,厭邶奕的心髒現在所出現的裂痕之後會不會恢複,還是不可逆的,若是不可逆,那麽將來他多次反複擊殺她,說不定能將心髒的承受能力逼迫到極盡,轉而破壞掉心髒。

腦子裏麵有很多的想法,有些弄順了,有些還是猜測,有些暫時無解。

不過留在這裏已經沒什麽意思了,畢竟他現在殺不了她,也弄不了她的心髒,在這裏什麽事都沒有,他也懶得看見她。

百裏迦烈沒再管躺在地上的厭邶奕,轉身就回去了。

他腦海裏還思索著很多的事情,隱隱約約有些東西牽引回他的思緒。

是黑驍等人的氣息?!

他停下腳步,獨自感受了一會兒,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們的氣息。

有些意外,畢竟這裏有結界,他們不該出現在這裏的,還是因為厭邶奕亦或是說她的心髒出了問題,所以結界也出現了問題?

百裏迦烈調轉方向,直接往樹林的方向奔去,樹林的邊緣線就是結界。

他停下腳步,感覺到那頭的輕風帶著熟悉之人的氣息徐徐吹來,兩個邊界像是被打通了,他伸出手,意外的沒受到阻擋。

等整個人跨過去了,發現暢通自如,什麽屏障都沒有了。

這是怎麽回事?

似乎是結界消失了?

他心裏麵又冒出了許多的疑問,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離開這個地方,去找向淳美了?

也不知道他離開了這麽久,向淳美還好嗎?

有沒有想過他。

百裏迦烈又拿出厭邶奕的心髒,細細觀察,發現還是沒有變化,隻好重新收好,輕歎了口氣。

雖然能感受到黑驍等人的氣息,但他們是在森林的那一頭,離百裏迦烈還是有些距離的,他不再逗留,往那邊去。

邊走他還邊想,如果這一次能出去是最好不過了,出去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向淳美,告訴她自己和厭邶奕其實沒有什麽。

就算出去了,他找個機會還是要除掉厭邶奕,他敏銳的察覺到,這個人就是個大麻煩,以後遲早要多生事端。

至於具體怎麽除掉,還沒有一個完全的應對方案,不過心髒已經弄在手,遲早能解決掉她。

倒是他回去需要隱藏一下自己的情況,因為要獲取厭邶奕心髒,山洞已經讓他的能力衰退,他剛剛已經消耗過多,怕是向淳美看出來是要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