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底牌

“我隻知道他們是開著柳炎夏柳少的車來的,而且給他們開車的也是柳炎夏的司機,除了司機外,其他三個都是生麵孔。”何星兒喘息著回答道。

“哼,柳炎夏。”田輝自言自語的說道,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而此刻,荷官已經發下了第四張轉牌紅桃j。

此刻,桌子上的四張公眾牌就是黑桃k,紅桃q,紅桃10和紅桃j,既有順子麵又有同花麵,這是非常容易湊出大牌的局麵。

看到這一幕,張顯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將手邊的籌碼洗了幾次後,直接推了三十萬進底池:“我加注三十萬,有種你就還不看牌。”

在他說這話是,段淩飛一直眼都不眨的盯著他,直到他將三十萬扔進底池,他才輕輕的籲出一口氣,扶著桌子站起身來。

“你衝動了。”

“恩?”

“你不該對我偷雞。”

“偷雞?”張顯不怒反笑:“你該不會認為我花了五十萬,是虛張聲勢吧?”

而段淩飛給他的回答卻異常堅定:“沒錯,你就是在虛張聲勢。”

說這話時,段淩飛的身體微微前傾,眼睛死死地盯著張顯的臉,整個人對張顯保持著一種壓迫感。

“在之前的一小時裏,我統計了你的下注規律,當你手上拿著同花色的8以下的小牌時,你喜歡花一到兩萬擠進底池,搏一下翻牌。”

“而這一把翻牌是黑桃k,紅桃q,紅桃10,不太可能和你湊成對子或者順子。”

“這時候你下注20萬,我開始還以為你手上有兩張紅桃,那麽你還有兩張牌的機會搏同花,再加上我這邊一直沒看牌,所以你有心理優勢。”

“但是當第四張轉牌再發出一張紅桃j時,你又下了30萬,我就知道你手上絕對沒有紅桃,因為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幾乎已經是必勝,應該會故意示弱讓牌或是下個小注引誘我,而不會再加注。”

“而且你手上也不會有順子,甚至連對子都沒有,這四張牌完全錯過了你的底牌,下個大注隻是想嚇唬我而已。”

說到這裏,對麵的張顯額頭已經有了點點汗星,而段淩飛還不住口,繼續說道:“另外我想提醒你,你每次偷雞的時候,左邊的眉毛都會不自覺的上揚三次,我已經觀察到了兩次,剛才是第三次,我勸你以後對著鏡子多練習一下控製自己的表情,要麽就買一個更大一點的墨鏡遮掩一下。”

這句話一說完,對麵的張顯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微微顫抖的手體現出了他此刻激動的心情。

足足過了十幾秒鍾,他才語氣低沉的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想這兒應該有監控錄像,你可以自己去查一查。”

張顯頓時沉默了,對於他這樣的職業牌手而言,雖然都會刻意的去控製自己的表情和動作,但有時候一兩個連自己都沒注意到的細節就會導致自己滿盤皆輸。

從這一點上來說,段淩飛剛才那句提醒的價值,不下於千萬。

見張顯沉默不語,段淩飛笑了,將自己所有的籌碼全部都推進底池裏。

“你幹什麽?”張顯愕然道:“你還沒有看自己的底牌呢。”

“有必要看嗎?”段淩飛反問道:“很明顯,你什麽牌都沒有,而我雖然沒有看牌,但是湊到同花、順子或是對子的幾率,加在一起超過六成。”

“而就算這些都沒有湊到,我手上的單牌很可能也比你大,這副牌我至少有接近九成的勝率,還需要看牌嗎?”

一邊說,段淩飛一邊指了指底池裏那一遝接近百萬的籌碼道:“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如果你還不相信的話,不如也跟我全下,驗證一下我有沒有說錯吧。”

麵對氣勢逼人的段淩飛,張顯明顯失去了信心,一百萬他不是輸不起,但是他知道段淩飛分析的是對的。

他的底牌隻是一張梅花5和一張梅花6,什麽牌都沒有湊到,換句話說,哪怕不考慮花色,隻要段淩飛手上有任何一張大於7的牌,就穩贏他。

對於這樣一個幾乎是必輸的賭局,再投入一百萬進去,顯然是太不理智了。

“厲害,我輸得心服口服。”張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同時將自己的兩張底牌翻開,扔給荷官。

看到那一張梅花5和一張梅花6的底牌,四周一陣驚歎聲,許多人交頭接耳,看段淩飛的眼光中都帶著莫名的敬畏和崇拜。

畢竟像這樣的賭術,隻存在於傳說和影視劇中,現實中他們從未見過。

而先前對段淩飛表現的興趣盎然的白幽情,這會兒到顯得相對平靜,隻是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分析的很對,我本想偷雞的,沒想到卻被你看破了。”張顯由衷的說道:“這一把我認輸了,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你說。”

“你到現在都沒有看過自己的牌,我很好奇,你究竟拿到了什麽牌?”

“你想看。”

“是的,不知道能不能滿足我這個小小的願望。”

“沒問題啊。”段淩飛痛快的答應道,直接翻開兩張底牌扔在桌麵上。

四周頓時發出一陣喧嘩聲,所有人都表情誇張的盯著那兩張牌,尤其是張顯,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那是一張黑桃2和一張梅花3,比張顯的牌還小。

張顯死死的盯著那兩張牌,表情先是憤怒和不甘,然後漸漸歸於平靜,最後反而帶上了一絲欽佩之色,站起身來衝段淩飛深深的鞠了一躬。

“今天我終於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感謝您給我上了一課。”

說完後再不廢話,直接起身離去,而他這麽一走,這張賭桌上就隻剩下了白幽情一個玩家。

而鑒於段淩飛剛才的表現,一時之間竟然沒人敢在坐到這張桌子上來。

看到這一幕,段淩飛隻得無奈的對白幽情道:“怎麽樣?要不要換一張桌子玩?”

“不必了。”白幽情回答的很幹脆:“我餓了,想去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