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零章 底牌

段淩飛的真氣護罩上傳來被哧哧的聲音,那鮮血竟然擁有強烈的腐蝕性,一時間段淩飛的真氣消耗大增。

段淩飛揮手,一道勁氣將粘黏的血液拍飛,麵沉如水地看向血幽棘:“沒想到你的手段還挺多。”

畢竟是活了幾十年的修為高深的人物,不但手段多,生命力雖然在不斷流逝,卻不是致命的傷勢,若是現在療傷的話,很快就能恢複。

“哈哈哈!”血幽棘大笑幾聲,氣息平緩了下來,雖然真氣透支,不能打坐恢複,但不妨礙他慢慢地回複,“你,果然有手段,屠天誅介紹你來我這兒,恐怕他也是叛徒吧?”

段淩飛看著血幽棘真氣慢慢回複,並沒有打斷他,因為他傷到的不隻是肉身,心神同樣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恭喜你,你猜到了。”

“還用猜嗎,除了這個理由,我想不到屠天誅為何會把你送到我這裏來。”

血幽棘竟然顯得很是平靜,“隻是我無論如何也不曾想到,屠天誅經曆了冥火煉魂,跟著教主這麽多年,居然也會是叛徒。”

“叛徒又如何?”段淩飛冷笑,“從未真正入了新月教,哪裏又來的叛徒之說。”

“你們新月教之人合該人人得而誅之,你們自己做出來的事,自己犯的錯你們自己清楚,隻不過你們已經失去了做人的良知。

因為從被冥火煉魂後你們的記憶就已經被修改了,你們已經不能被稱作人了,隻能算是李子夜的傀儡。”

段淩飛接著冷聲道:“可笑你們還不自知,那些失去神誌的冥火軍團或者是式神傀儡固然可憐,但我覺得你們更加可憐,你們控製冥火軍團,李子夜控製你們,而你們猶在沾沾自喜,真是可笑!”

“住嘴!”血幽棘怒喝,“不許你侮辱我們教主,我們的生命本來就是教主的,哪怕他要收回,我們也無一絲怨言。”

段淩飛歎口氣搖頭,他早就知道這些人和傀儡沒什麽兩樣,隻不過是有些神誌罷了,而李子夜就是他們的主人,他們的生死全在李子夜的一念之間。

說他們可憐,可是他們犯下的錯誤不值得可憐,說他們可恨,他們又隻是被人操縱的傀儡罷了。

但是無論是可憐還是可恨,他們犯下的錯誤是不可能被原諒的,殺了他們既是報仇,或許同樣是給他們一個解脫吧。

“血幽棘,今天就以你的鮮血祭奠被你殺死的人吧!”段淩飛暗歎一聲,秋涼劍堅定不移地向其刺去。

“叮!”

秋涼劍劍尖好似刺到了什麽東西,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卻並沒有刺進血幽棘的體內。

而血幽棘臉色大變:“不!”

緊接著他的臉色變得僵硬,全身仿佛被雷擊了一樣僵直,然後一膨膨綠色火焰從他體內燃起,眨眼間就將其包裹了起來。

段淩飛這才恍然,原來是秋涼劍刺破了最後一顆冥火**,現在液態冥火入體,瞬間包裹血幽棘的全身。

而血幽棘本來就經過冥火煉魂,算是半個式神傀儡,在冥火**的加速下,瞬間就將其身軀和生命吞噬,而他現在也變成了一具式神。

段淩飛收劍而立,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感慨道:你一輩子都是在給其他修行者冥火煉魂,死在你手中的修行者怕是數以萬計,現在你被冥火灼燒至死,更是被煉成了式神,這也算是天意吧。

新月教眾被李子夜所控製,而新月教眾又控製者冥火軍團,二者其實沒有太大的差別,隻是一個還有思想,另一種已經隻剩下一個軀體了。

而現在血幽棘的狀態就是這樣,神魂已經死亡,隻剩下肉身,卻被冥火**給煉製成了式神。

段淩飛收回秋涼劍,又重新將其氣息封印了,他還要回到新月教,秋涼劍是萬萬不能暴露的。

“你們也是人族英雄,卻落得如此下場,相比三位在天有靈,也不肯和新月教善罷甘休吧?”段淩飛看向那三具已經被煉製成式神的三聖者屍身,心中感慨,“既然如此,我也就失禮了。”

段淩飛對這三聖者式神各恭敬地施了一禮,接著就手捏法決打入三具式神之中,同時也烙印下自己的氣息,以便於能指使它們。

沒過多久,三具式神就這樣被他煉化成了剪紙,隨後他又對血幽棘化為的式神如法炮製了一番。

至此他手中有了四具實力超強的式神,以後這也算是他的殺手鐧了,隻是不能輕易暴露罷了。

段淩飛將四具式神煉化後的剪紙貼身藏了起來,既然是底牌,那就不能輕易示人。

等一切都妥當後,段淩飛開始思索退路,原路返回肯定是不可能的了,隻是哪一個五行陣他都無法度過,更何況一路上都破壞成了那個樣子,想要通過無異於在三聖山再開辟一條通道。

“那唯有這裏了……”段淩飛看向了白玉石壇下流動的暗河,“既然能流動那就說明有出口,隻要我按著水流的方向遊動,還怕出不了此地。”

“而且一山不容二虎,之前那個怪物如此強大,在這一片水域中應該不會有及得上它的實力的靈獸或是異獸了,就算是河道很長,我也可以轉為內呼吸法,不懼窒息,所以安全問題倒不用太過擔心。”

段淩飛將各個方麵考慮了清楚,掃視了一周,沒發現有什麽遺漏的,其實他對布置出五行陣的那五件屬性法寶很是眼熱,然而那種陣法生生不息,饒是他戰力通天,怕也是會困在裏麵直被耗死。

所以段淩飛也絕了收取那五件屬性法寶的心思,至於那顆夜明珠,在地球上或許還值點錢,在神秀大陸值不了幾枚靈石。

想明白一切後,段淩飛不再猶豫,從白玉石壇上縱身躍下,跳進了暗河之中,隨後沒入水中不見了蹤影。

此處水麵波動了一陣,就再次平息了下來,除了流水聲再沒有多餘的聲響,若不是四散的血跡和淩亂的水晶棺,隻怕沒有人會知道這裏曾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