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三章 難道隻是朋友嗎?

“先穿上衣服吧。 ”張武拿了一套警方的備用衣褲給段淩飛換上,隨即從口袋裏抬出一個小瓶子,裏麵是一顆顆的棱柱狀白色晶體:“對了,剛才從一個歹徒身上搜出了這個。”

“這是什麽?”

“從外觀上看好像是某種藥物,不知道和我們調查的那種新型興奮劑有沒有關係。”

這句話提醒了段淩飛,後者接過那小瓶看了一會兒,說道:“送我去林玉峰教授的實驗室,馬上。”

一個多小時後,段淩飛馬不停蹄的從金泉市趕回了江海市,直接去了老教授的實驗室,而老教授早已等候多時,直接帶著他去了一個獨立的房間。

在這之前,老教授曾和段淩飛有過一段談話,當時他懷疑是自己的身邊出了叛徒,將他的研究成果竊取了出去,賣給了那些喪心病狂的人,從而製造出了那種新型的興奮劑。

當時他的懷疑目標主要集中在四個人身上——曾經的第一實驗助手張朝,現任的第一實驗助手方曉君,海歸的高級實驗員藤萍,還有就是不久前剛剛加入實驗室的秦立教授。

可是這隻是懷疑,畢竟沒有證據,他也不好采取什麽行動。

於是段淩飛提出建議,不如放出幾個鉤子去,引真正的叛徒自己上鉤。

而老教授也采納了他的建議,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分別找機會和這四個人單獨接觸,討論了四套實驗改良計劃。

按照段淩飛和老教授的估計,如果那個叛徒就在這四個人中間的話,他應該會迫不及待的對老教授提出的改良計劃進行研究,那麽當下一次再有這種新型興奮劑出現時,就能夠順藤摸瓜,把這個叛徒揪出來。

而現在,對方似乎已經露出了馬腳。

房間裏沒有別的人,而段淩飛很自然就充當起了老教授的實驗助手。

“去把那白色晶體研磨細了,用蒸餾水溶解,然後分別裝入四支試管。”

老教授吩咐,段淩飛自然照做,而老教授自己則另行準備起其他試劑,十分鍾後,所有準備工作都已就緒。

“現在,我們就把哪個叛徒找出來。”老教授自言自語道,先取出一支試管,然後緩慢向其中加入新製的氫氧化銅懸濁液,在酒精燈上灼燒。

“我對張朝的提議,是在“異丙基雙酰苯磺酸”上再取代上去一個醛基,而如果有醛基存在,它應該能和煮沸的氫氧化銅懸濁液反應,產生磚紅色沉澱。”

老教授一邊解釋,一邊做試驗,而當兩種溶液徹底混合後,並沒有絲毫的磚紅色沉澱產生。

張朝排除。

老教授又拿起第二隻試管,向其中倒入了一些過氧化氫溶液。

“我對方曉君的建議是,可以改變“異丙基雙酰苯磺酸”的苯環結構,將其變為芳香酸,那麽如果她是叛徒的話,加入過氧化氫之後,溶液應該發出藍色熒光。”

然而一分鍾過去了,試管中的**並沒有變色。

方曉君排除。

老教授又取出第三支和第四隻試管,同時向其中加入了一定量的三氯化鐵溶液。

“我跟藤萍的建議是,在苯環上合成一個酚羥基,那麽如果他是叛徒的話,溶液遇到三氯化鐵後應該會顯紫色。”

“而跟秦立教授討論時,我的建議是在異丙基雙酰苯磺酸中再加入一種羥酰氨酸,在這樣的情況下,溶液遇到三氯化鐵後會顯紅色。”

“我們拭目以待吧。”

說話間,兩種溶液已經徹底融合,左邊的第三支試管中並沒有任何紫色顯現,這意味著方曉君排除。

而右邊的第四支試管中,則漸漸的泛起紅色。

“是他,秦立!”

“秦立是叛徒。”

老教授和段淩飛同時叫出聲來,而下一刻,段淩飛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張武:“立刻逮捕江海大學生物科學係教授秦立,他可能是這次的新型興奮劑殺人案件的幕後元凶。”

……

掛斷電話後,老教授並沒有放段淩飛離開,而是又為其做了個腦部檢測。

這一次的情況不太好,數據顯示,前一段時間非常穩定的腦域突然有了爆發性的增長,腦部細胞活躍度由26(百分號)增長到了29(百分號)左右,一下子增長了三個百分點。

根據段淩飛自己的推測,這種增長很可能和自己遭到電擊有關,但是他也並不能肯定。

而根據老教授的研究,腦細胞活躍度30(百分號)是一個關鍵的分水嶺,一旦超過這個數據,人隨時會失去理智,陷入各種負麵情緒之中,二人的血管和神經也可能因為支撐不了這樣的活躍程度而直接爆掉。

換言之,段淩飛現在的情況相當不妙,而更可悲的是,老教授這邊也並沒有什麽抑製其增長的好辦法。

與此同時,張武那邊的電話也打過來了,專案組用最快的時間趕到了江海大學分配給秦立教授的住處,然而那裏已經空無一人。

據周圍鄰居說,秦立教授一大清早就拎著兩個大箱子走了,具體去了哪兒誰也不知道。

很顯然,這個秦立是事先收到了消息,逃跑了,這也基本上坐實了他的犯罪嫌疑。

至於蘇流醫藥公司的嫌疑,則可以被洗去了。

知道這個消息後,段淩飛下意識的掏出手機,給蘇小喬打了個電話,然而電話裏傳出的聲音卻是“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您查驗後再撥。”

他不信邪的用老教授的手機又播了一次,還是一樣的提示,他又撥電話到了蘇小喬家裏,蘇臨海接的電話,對他連聲稱謝。

但是當他問起蘇小喬時,蘇臨海卻很詫異,說是蘇小喬昨晚上一夜未歸,然後一大早打了個電話回來,說是要出去散散心,會很久不回來。

放下電話後,段淩飛心中無可遏製的升起了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他現在可以肯定,自己昨晚上是和蘇小喬發生了一些什麽。

在此之前,他從未認真的考慮過自己和蘇小喬的關係,隻覺得大家是哥們兒,是最好的朋友。

可是當蘇小喬無聲的離去時,他的心中卻一陣陣刺痛,就好像自己的生活缺失了重要的一塊。

“難道真的隻是朋友嗎?”段淩飛忍不住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