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好是周末,學生們都放假,從早晨開始,體育管裏就聚集了許多前來打球和鍛煉的學生。

中午十二點不到,一夥體育係的學生便開始忙活起來了,在體育館中搭建擂台,安排座位,十幾位身著短裙的跆拳道社女學員被拉過來充當拉拉隊員,身上一律寫上了“跆拳道社加油”、“黃天俊必勝”這樣的字樣。

場邊有專門的攝影師、記者和舉牌女郎,擂台邊搭建了一個解說席,衛東裝模作樣的坐在上麵,穿上黑西裝假裝內行。

體育館外,一個大大的橫幅被拉了起來——“以武會友,公平切磋,跆拳道社社長黃天俊對陣工商管理係新生段淩飛。”

橫幅旁邊擺了一副一人多高的黃天俊的巨幅照片,照片上的黃天俊身穿跆拳道道服,擺出一個類似於李小龍的造型。

而在照片旁邊還有一張桌子,上麵擺了十幾個獎杯,那是跆拳道社這些年來參加各項比賽所獲得的,不過大多沒什麽含金量,隻能拿出來糊弄糊弄外行人。

甚至還有人一邊給過路的行人散發傳單,一邊大聲鼓吹跆拳道社社長黃天俊的過往戰績,意圖吸引別人加入跆拳道社。

這些當然都是黃天俊的安排,他已經想好了,這次擂台戰不僅要贏,而且要贏得漂亮,隻有這樣,才能贏得蘇小喬的芳心,才能出得了自己心中那一口怨氣。

賽場外,記者已經提前開始了隨機采訪。

“這位同學,請問你為什麽來觀看這場擂台戰?”女記者拉住一個圓臉小胖子問道。

“因為我喜歡跆拳道,我認為真正的男人就要在擂台上戰鬥,揮灑汗水和青春!另外,聽說這次擂台戰免費為每個觀眾提供一塊麵包和一瓶汽水,記者姐姐你知不知道在哪兒領?”

“呃……大概在那邊吧!”女記者有些尷尬的隨便指了個方向,隨即麵對鏡頭笑道:“這位同學還真是率真,不過也能夠看得出他對於跆拳道的熱愛,下麵我們再來采訪一位同學。”

這次她特意拉住了一位女生:“同學,能說說你對這次擂台戰的看法嗎?”

“我聽說黃天俊和段淩飛之所以要進行擂台決戰,是因為他們都喜歡同一位女生,所以用決鬥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對女神的愛,實在是太浪漫,太感人了!在這裏,我想告訴王輝,我喜歡你,如果你看到的話,就快來找我表白吧!我等著你!”

“呃……真是一位可愛的女孩子,我想王輝他會看到的!”女記者好不容易拉開陷入花癡中的小女生,一頭冷汗的說道:“下麵讓我們再來采訪一位觀眾!”

這一次,女記者挑了一個看上去比較老成的大叔,問道:“請問您預測本次擂台戰誰將會取得勝利?是黃天俊還是段淩飛?”

“擂台戰?”那大叔一臉愕然:“不是演唱會嗎?那我走錯了!”

“呃……下麵是廣告時間,我們一會兒回來。”女主持嘴角抽搐的掐斷了采訪。

……

隨著時間的推移,體育館中漸漸的人頭攢動起來,王旭手拿一個小本本,在擂台邊賣力地吆喝。

“最後二十分鍾,跆拳道社社長黃天俊,對工商管理係新人段淩飛,黃天俊取勝賠率一賠一點二,段淩飛取勝賠率一賠四,發家致富的機會就在麵前,大家還等什麽?”

有不懂行的人在旁邊詢問:“為什麽黃天俊的賠率這麽低,而那個段淩飛的賠率這麽高?”

“這是基於我們專業的分析所得出的結論!”王旭立刻打開了話匣子:“黃天俊身為跆拳道社社長,三年來共經曆十餘場擂台決鬥,從無敗績。”

“他技巧嫻熟,身體素質出色,更是在年初獲得了跆拳道黑帶的段位,再加上長得帥身材又好,乃是實力型和偶像型兼具的選手,不信你看那邊的拉拉隊,全是他的粉絲。”

王旭賣力的吹捧黃天俊,而那些拉拉隊員們事先收了黃天俊的好處,此刻也見機行事的揮舞起手中的彩帶,蹦蹦跳跳間露出短裙下白生生的大腿,引得旁觀的學生們心中一陣陣狼嚎。

“而那個段淩飛是工商管理係的新生,據說他相貌猥瑣,骨瘦如材,手無縛雞之力,行動笨拙如僵屍,別說是黃天俊了,就連我上場也能輕鬆取勝,所以才會有那麽高的賠率!”

“這麽說,黃天俊贏定了?”

“那當然!”王旭信誓旦旦的說道。

“好吧,那我下黃天俊贏,兩百塊吧!”

“我相信王學長的分析,我下四百,買黃天俊贏。”

“我下五百,買黃天俊贏,這可是我這個月的早飯錢。”

一時間,四周全是下注買黃天俊贏的人,王旭一邊收錢一邊說道:“喂,你們怎麽都買黃天俊贏,這樣下去,我這個賭局豈不是注定賠錢?”

“哦?既然這樣,我來幫你分擔些風險吧!”一個聲音突然從後麵傳來:“我買段淩飛贏,馬馬虎虎就下個十萬塊吧!”

王旭愕然轉身,隨即一張臉苦了下來:“柳少,您別開玩笑了,我這兒本小利薄的,接不起你這麽大的賭注!”

來人正是柳炎夏,隻見他臉上帶著興趣盎然的表情,顯然是專門衝著這場擂台戰來的。

“接不起下注還敢學人家玩博彩?快滾蛋,別待在這兒礙眼!”

柳炎夏既然發話了,王旭不敢不遵從,連忙收拾東西跑得遠遠的。

場內的氣氛已經逐漸熱烈起來,而此時此刻,蘇小喬正站在體育館門口,四下裏張望著,口中不停的罵著:“該死的段淩飛,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不到場,你想害死我啊!”

一邊罵,一邊掏出手機來打電話,電話剛一撥出去,鈴聲就在自己身後響起。

蘇小喬愕然回頭,發現段淩飛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不過那條用來固定手臂的繃帶卻不見蹤影了。

“你怎麽到現在才來?”蘇小喬在段淩飛腰上掐了一把,疼得後者直咧嘴。

“你的手怎麽樣了?不是說要一個月以後才能去掉繃帶的嗎?”

“這個……好像好多了,一點兒也不疼了!”段淩飛說道,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他還當著蘇小喬的麵活動了一下手臂,做了幾個“高難度”動作。

其實他心裏也挺奇怪的,昨天晚上剛剛肘關節脫臼,醫生說至少要一個多月才能恢複正常,然而回去睡了一覺之後,他就覺得肘關節毫無疼痛感了,試著活動了一下也沒有任何滯澀。

於是段淩飛考慮了一下,幹脆去掉了繃帶,就這麽甩著膀子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