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瘋女人

那發瘋的是個女客人,三十來歲,披頭散發,身上黑一道白一道兒的,還有傷口。

“腹內空空,卻為草莽。”

此時,她正瘋瘋癲癲的指著一個人,用一種詭異並怪異的腔調,唱著這種戲文。

一邊兒唱的同時,她雙手還跟著一陣比劃。

“匆忙一生,終落個……家破人亡!”

這些戲文,在別人聽起來是戲文,但我聽起來卻大不一樣。

這是……判詞!

我這邊兒剛意識到她唱的都是啥時,那被瘋女人指著的人不幹了。

人家帶著妻兒來旅遊,她說人家腹內空空卻為草莽也就算了,還來了個匆忙一生,終落個家破人亡。

這人家能不生氣就怪了。

就算是神經病,這麽說話人家也不幹啊。

“我叫你亂說!”

那男的一巴掌就甩了上去,但不等他接近,那女人,以一個閃身,就到了我麵前。

她麵孔上帶著驚訝,好一會兒後退了兩步,手上挽起一個蝴蝶印,吟唱起來。

“亂世童子薄命賤,生來便是雜家仙。”

“奈何命薄是非多,終生坐那靈神蓮。”

這話一說,我目光頓時就是一眯。

這說的……是我?

判詞,是某一種廟靈特有的一種能力。

廟靈,就是亭台樓閣道佛廟觀之中的靈,或乃佛門高僧死後化之,或是道家高道死後化之。

這種靈乃廟堂之靈,無邪無煞,傷不得人,且在某些方麵,還能助人。

就比如說這廟靈判詞吧。

其之所意,便是人的一生。

如果真照這判詞所說,那我這一生……

我正想著,瘋女人以轉了個頭兒,看向了林如晴。

她說著,我聽著,然而不等她說完,她忽的雙手抱頭,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隨後她徹底發起瘋發起狂來,對著周圍的人是又打又撓,甚至會上嘴去咬。

乖乖兒,這誰受得了?

不一會兒,人們便做鳥獸散,有的躲回了房間,有的躲得遠遠的。

隻有我和林如晴沒躲。

她急切的看向我:“怎麽辦?”

我現在還在回想她說的那些有關林如晴的判詞呢,一時卻是有些回不過神兒來。

不過我終究是反應了過來,但這事兒……著實難辦。

她這樣子,明顯是被靈上身了,但……難辦也就難辦在這兒了。

廟靈不是普通的靈。

要麽高僧,要麽高道。

他們這種靈要是上了人的身,那也必定是有人做了什麽對不起他們的事兒,且還是很過分的那種,不然他們怎麽會去對付人呢?

當務之急,卻是要先把這個女的給控製住。

想著,我把玉佩拿了出來,並咬破了食指,在上麵兒滴了一滴血水,隨後我猛的衝了上去,一把抱住了那女人,隨後將玉佩直接點在了她腦袋上。

我陳家的這塊兒玉佩本就有破邪護身之效,更枉論上麵兒還畫著朝真拜鬥符了。

所以被這玉以及我的血印在額頭上,頓時,她便渾身一顫,跟著便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我明顯看到她額頭上鬱結了一團漆黑的氣體。

印堂發黑……

我有心想做點兒什麽,但其實我心裏也也清楚,廟靈,不是我該招惹的。

想來想去,我還是把女郎給抱了起來,放到了她自己的房間內,接著我衝林如晴招了招手。

不管是不是要去招惹廟靈,但最起碼我不能再讓這個女的發瘋了不是。

林如晴跟著我進了房間後,我對她道:“把她衣服給脫了。”

林如晴瞪圓了眼睛看著我,好半天才道:“你……你耍流氓!”

這要不是在這清醒的隻有我們倆人,這誤會傳出去可真就鬧大了。

“我要是想幹什麽,還會找你來?”

林如晴知道她誤會我了,她不好意思的咳了咳,而後正色道:“那你脫她衣服幹嘛?”

我道:“她是被靈上身了……”

說到她被靈上身,我立時便想到了剛才她所說的判詞。

就判詞的意思來說,我似乎……

不不不,我倒是不打緊,最主要的是林如晴。

剛才有關她的判詞並沒說完,但隻是前半段兒,就足以讓我聯想到很多。

看看她空空如也的雙手,我眼神頓時幽深起來。

“然後呢?”

見我不言,而是幹看著她,林如晴不由皺眉在我眼前擺了擺手。

“想什麽呢你?”

我回神兒,也沒再就廟靈的事兒解釋,而是道:“你把她衣服脫了,我好在她背上畫符,上她身的靈不簡單,必須得貼身畫符才能壓製。”

我沒說的是,就算是貼身畫符,也壓製不了多久。

上那個女人身的,是廟靈,生前不是道士就是和尚。

我就是一直播員,怎麽能跟正宗的道士和尚的比?

她給我念的判詞裏麵兒也說了。

亂世童子薄命賤,生來便是雜家仙。

雜家仙是啥,就是直播員之類的雜家之人。

不像道家佛家,他們都是正統。

當然了,現在這世道,真正的道士跟和尚十不存一,倒是一些假扮的和尚之類的,多的倆手都數不過來。

雖然我不知道這靈生前究竟是和尚還是道士,但佛家的東西我也沒接觸過,隻能用我會個一星半點兒的道家九字符文去鎮壓廟靈了。

對付廟靈,最好的辦法,就是用佛法或是用道法,不然的話,廟靈發起怒來,可了不得。

所以就算我能用環境之法驅除這廟靈,我也用不得,別最後這廟靈把我給記恨上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也是我明明會更好的驅邪法子,卻偏偏用了九字符文的原因所在。

等我在她背上寫好了符文之後,她立馬兒悠悠轉醒。

一抬眼看到我正在她旁邊兒,她先是一陣迷茫,接著‘啊’的尖叫出聲。

那分貝,高的都刺耳兒。

我頭疼的捂著耳朵後退了好幾步,都頂到牆根兒了。

這時還是林如晴上去好一陣安慰。

隨後我出門兒,等她穿好了衣服之後我方又走了進去。

“那……那個,謝謝你。”

我被她這話說的有點兒發懵,謝啥?

用詢問的眼神兒看向林如晴,她道:“事情我都跟她說過了。”

哦,原來如此。

那倒是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