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神格被吞噬。
夜輝可能依舊想不通為何黑暗能夠吞噬光明。
在他的神格也化作黑暗之時……
他突然間想到了年幼時，剛剛凝聚神格的畫麵。
“師公，您看我凝神了！”
看上去也就十幾歲的少年，臉上稚氣未脫，喜悅的笑洋溢在他的臉上。
他凝神了！
那時是他去到夜氏一族的第三個年頭。
由於之前他是個孤兒……
體質上跟其他天使族有些很大的差距。
為了調理他的身體，就用了足足兩年的時間。
他真正進行修煉其實也就半年的光景。
有著老嫗和老者的悉心栽培，再有就是他的不懈努力。
他凝神了。
那時候老嫗和老者就是他的一切，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去通知他們，讓他們也開心。
也的確沒有失望。
老嫗和老者笑的很燦爛。
“光明神格，看來你還真是個優秀的天使。”
他清楚的記著，老者那時候坐在一處石椅上，手裏還端著天使族釀製的瓊漿。
看到他凝神……
老者直接將最喜歡的瓊漿放著，將夜輝抱在懷中，看著他頭頂那顆就算是在白晝也耀眼無比的寶石。
“夜輝真是個小天才呀，半年就凝神了。”
老嫗笑的也很燦爛，輕輕的拍著夜輝的頭。
夜輝很享受這一切，更是慶幸他的努力得到了回報。
這回報，就是老嫗和老者的笑。
“師公，您說這是光明神格，難道神格也有名字麽？”年幼的夜輝不解的問著。
“當然了，你看……”
言語間，老者的頭頂就也出現一枚神格。
純粹的金色。
神格的大小也比剛剛凝神的夜輝神格大了好幾倍。
“我這種就是神族最普通的神格。”
“普通？”夜輝重複道。
老者對夜輝很有耐心，盡管夜輝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他也細心的解釋道。
“神人都會凝神，普遍凝聚的神格都是這種金色。”
“嗷，那我這種也是……”夜輝看了眼自己神格的金光道。
“不，你的神格可不普通。”老者拍了拍他的小腦袋，“你用心去看，你的神格裏有些潔白的色彩，不是麽？”
夜輝聞言望去，許久……
“真的誒！”
“這就是光明神格，淩駕在普通神格之上，儲存的是光明之力。”
“嗷……那我不是很厲害嘛！”
“當然啦，光明神格和黑暗神格都很少見。之前黑暗神王就是光明神格。”
“什麽？”
夜輝愣住了。
黑暗神王是光明神格？
就算他年紀小，出生時黑暗神王已經隕落許久，可他也知道黑暗神王使用的是黑暗之力，凝聚的是黑暗神格。
“師公，您是不是說錯啦。”
“哈哈哈哈，這你就不明白了吧。”老者哈哈一笑，道，“黑暗神王使用的的確是黑暗之力，可他的神格卻的確是光明神格。”
“……”
夜輝心中滿是費解，旋即他便聽到……
“光明的極致便是黑暗！”
黑暗中，八翼老者自言自語似得說了一句。
這……
是光明！
夜輝幡然醒悟，這麽久他從未看到過能夠將光明之力使用到極致的存在。
以至於他都忘了八翼老者對他說過的話。
此時……
他想起來了。
也全都明白了！
他根本沒有被黑暗吞噬，隻是對方的光明太極致，讓他的感官看不到其他的光明。
可就如魔族聖女說的！
明白了又怎麽樣！
晚了！
哢嚓。
一道脆響突兀地從夜輝的頭頂響起，在那脆響出現，夜輝便感覺自己體內的神力開始大量的流逝。
這種感覺……
“不！”
夜輝仰麵嘶吼，背後的翅膀用力的甩動，手也奮力的掙紮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完全封鎖在了一處，沒有辦法動彈的環境內。
他不要……
這種感覺分明是神格破碎之後神力的流逝。
剛剛……
魔族聖女捏碎的是他的神格！
“不要！”
“掙紮有什麽用，說來也蠻可惜的，你擁有兩顆神格的時間太短了。”
魔族聖女輕輕的笑著，在黑暗中能看到仿佛有金色的粉從上落下。
與此同時，天地的黑暗也漸漸收攏。
魔族那邊已經逐漸能夠感覺到光明的複蘇，隻不過被剝奪的太久光明的他們，就算是一縷光芒照耀在他們眼前，眼睛也倍感刺痛。
“神格不是你自己凝聚，本身再調配上就不如自己的神格那麽得心應手。而且你的這枚神格，跟你的體質不搭，作用發揮也不足五成。”
魔族聖女緩緩的傾灑著手中的金粉，道。
“這神格其實對你身體的負荷也蠻重的吧，是不是你在動用力量時會感覺心髒有些刺痛感。”
“……”
說對了！
夜輝在使用神格的力量時，心髒處的確會有很強烈的刺痛感。
他曾問過耶魯……
耶魯說這是正常的！
得到這種答複他也沒有在意，隻是刺痛感太劇烈，他回到天使族也沒有再使用。
若不是雷罰帝君讓他感覺到了壓力……
他依舊不會動用神格之力。
“也算你聰明，不常用，若是你經常使用，用不了半年你就死翹翹了。”
魔族聖女眯眼一笑，旋即手輕輕的搭在了夜輝的第二枚神格之上。
“不要。”
黑暗還沒有從夜輝這裏退去，可也不知道為何，他卻能感覺到魔族聖女的動作。
他顫抖著祈求著……
這枚神格不能再碎了。
若是再碎，那麽他的一切就將化作泡影。
“放了我，我可以跟你們分享一體多神格的消息，放了我……我是有利用價值的……”
“還真是個聰明的人呀，知道在臨死前說出自己的價值，為自己活命爭取可能性。”魔族聖女笑了笑，手卻是沒有任何遲疑捏在了夜輝的神格之上。
哢嚓……
“不！”這脆響讓夜輝絕望，“為什麽，難道你不想知道……”
“哈哈哈，可愛的家夥，你覺得我需要麽？”
黑暗退去。
沉浸在黑暗中的夜輝終於重拾光明。
他麵如死灰的看著第二枚都充斥著裂痕的神格，旋即眼角的餘光突兀地看到……
“你……”
“看到了麽？”
魔族聖女抿嘴一笑。“我根本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