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

虛空上突兀出現的這個小醜讓肖語媚幾人都不禁鎖眉，不知為何，盡管從未見過，他們卻都覺得這小醜應該是來自域外。

殊不知，當周武看到他時，在短暫的驚愕之後眼中卻是充滿了希望。

“藝術家，偉大的藝術家，您來的正是時候，我求您救救她！”

周武的眼中盡是乞求，之後他更是朝著小醜跪了下去。

這一跪，驚住的是古離他們。

在他們的印象中，他們還從未看到周武跪過誰。為了神司，他竟然願意放棄自己最看重的尊嚴。

這種視覺上的衝擊，讓肖語媚他們驚愕。

隻是跟多的卻是惋惜，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他要是不對神司釋放那種致命的攻擊，也不變成現在這樣。

“牠姆大人，我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她，這世上也隻有您……”

“讓本座看看！”

輕輕勾了勾手指，地麵上的神司便飄向牠姆的麵前。

“謔，腹中竟然有了子嗣。”

“是的，牠姆大人。不過這子嗣根本不重要，求求您，救救神司吧。”周武苦苦哀求著。

“她對你很重要！”

“對，很重要，勝過一切！”

“這樣！”

牠姆了然點頭，手掌上熒光閃爍拂到神司的頭頂。

眼中盡是期盼的周武虔誠的跪拜著，等待著牠姆能救愈神司的性命。

“既然這麽重要，價碼自然也要高上許多，你要用什麽來進行交換？”

“我……”

跪在地上的周武怔住。

對呀！

他差點都忘了，想要從牠姆這裏獲得到他想要的，就要拿出相應的籌碼來進行交換。

普通的器物是無法讓牠姆滿足的，可他身上……

心，在時間長廊時便交換了出去。

靈魂，在為了超脫時交換了出去。

人類最重要的兩件商品，都被他當成交易的籌碼，現在的他真不知道要用什麽來進行交換。

不！

還有……

驀然間，周武的心頭出現了能夠進行等價交易的籌碼。

當時在交易心和靈魂時，周武都沒有任何遲疑，可此時他想的到這個籌碼，卻讓他遲遲做不出決定。

他舍不得！

用力的咬著牙，緊握的拳頭也反複舒展數次。

從的肢體動作就看的出，他的內心到底有多麽掙紮和煎熬。旋即他看到了神司蒼白的臉，看著她即將要閉合卻不舍的依舊吃力的看向她的眼眸。

一段段記憶從周武的識海內掠過，許久他才像是下定決心般……

“牠姆大人，您真的能夠救活她麽！”

“偉大的藝術家牠姆自然能夠做的，隻要你能給出相應的籌碼。不過本座看你也沒什麽能夠進行交換的了吧！”牠姆笑道。

“有！我有！”周武用力的咬牙，咬的渾身肌肉都不停的抖動，“我就用我和神司之間的記憶來做交換，用我對他全部的記憶，來換取她的新生！”

“……”

肖語媚他們都呆住了。

用記憶來換麽！

要說人最寶貝到底是什麽，可能有人會說是生命，也有人會說是財富，可實際上對人類最重要也最昂貴最價值不菲的，其實就是他這一生的記憶。

尤其是那種幸福的記憶！

生命終會迎來終結，財富也用無法動用的那天，當人年邁時，躺在床上動也不能動，隻能被動的等著生命終結的來臨時，當人在孤獨，在黑暗中無人陪伴心生寂寥時候……

唯有記憶，陪伴著他們走過去。

神司聽到之後都是跟著一抖，旋即她便瘋了似的大喊。

“不，不要……”

“閉嘴，小家夥。”

牠姆輕輕的拍了下神司的腦袋，神司便沉沉的睡了下去，之後牠姆的眼中滿是欣賞的看著周武。

“你真是太棒了，你和她之間的記憶麽，好，本座認可這個籌碼！”

虛空上的牠姆拖著神司落到周武的麵前，那滑稽的小醜相，嘴角咧的老大，手掌輕輕的拍到周武的頭頂。

“這籌碼本座就取走了！”

“太好了！”

周武長舒了口氣，臉上洋溢著笑容。

隻不過在他笑的時，眼中卻是不住的往下淌著淚，他知道不久他和神司之間的記憶就會從他腦海內消失。

他不能掙紮，他隻能竭力在這最後的幾秒內多看一看他們的曾經。

短短幾息——

牠姆放在周武頭頂上的手便是收回，在他的掌心處有著一團精英的光球，這裏麵裝著的就是周武和神司的全部記憶。

“醒來吧！”

輕輕一喚，周武便睜開雙眸。

“牠姆大人，您怎麽會在這裏。”

睜開眼的周武眼中盡是驚駭，與此同時，他還朝著神司的位置瞄了一眼。這個陌生的家夥雖說讓他奇怪，隻是麵對牠姆，他也不敢多做詢問。隻是不知為何，他總是不受控製的想往神司那裏看。

難道說是因為長的太美了麽？

神司長得的確很美，堪稱驚豔絕世，這種美人就算周武是神帝都是平生未見。

但這是牠姆大人的人，就算她再怎麽吸引自己也不能多看。

若是讓牠姆發現，可就不妙！

不過他卻感覺到自己的眼角有些濕潤，摸了一下還有沒有幹涸的淚。

哭了？

他堂堂神帝怎麽會哭，難道說是成為超脫之後激動的淚？

這也太丟臉了，還是在牠姆的麵前！

“牠姆大人，真是抱歉，剛才可能有些失態了。”

“無妨，本座能夠理解！”牠姆笑道。

“這……”

肖語媚他們都是怔住，他們沒想到竟然真的有這種手段，能將某個人的記憶完全剝離。眼下的周武不再對神司有任何印象，這真的……

太讓人驚歎了！

“不知牠姆大人來此何意？”周武道。

“你的效率太慢了，本座便想過來看看，你是不是在偷懶。”牠姆拍了下周武的肩膀，“別讓本座失望，盡快將這個紀元毀去，本座好帶你去真正能夠讓你愉悅的世界。”

“讓牠姆大人費心了，我之前的確是遇到了些棘手的家夥。”

言語間，周武朝著吳迪和古離看了一眼，之後又瞥了眼葉子晨的位置。“不過很快，我就能夠解決了，牠姆大人您看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