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善智而不善力,妖族跟神族恰恰相反,故而在神族的眼中,妖族普遍都是蠻夷之輩。

在美食方麵,神族對妖族更是有著很大的偏見,說其做的食物味同嚼蠟。

可現在的葉子晨卻是無法對那些想法不敢苟同,也可能是北國風氣的關係,至少這玫瑰樓做的招牌菜色,會讓人情不自禁的點頭稱讚。

滿桌佳肴大聖卻是一口沒動,就連玫瑰釀也沒品上幾口。

“葉子。”

愜意的享受著美食的葉子晨聞言挑眉,又提著大碗飲了口玫瑰釀,卻是看到大聖欲言又止,想說又是沒說默默的垂下了頭。

就他的想法,葉子晨不敢說能完全猜透,但也能猜個**不離十。

“民以食為天,咱們折騰了這麽久,滴水未站,好不容易到了北國城池,歇歇腳補給一下總是可以的吧。”

被葉子晨這麽一說,大聖更是不知該如何辯駁。

“你也別多想,我可不是要藏掖你。酒館永遠是獲取消息最簡單也是最便捷的途徑,這裏魚龍混雜,咱們呆在說說不定能得到些意想不到的情報。”

“你還需要什麽情報,隱帝在來之前沒有跟你講清楚麽?”大聖道。

“還真被你說準了。”

葉子晨有些訝然的朝著他瞪眼點了下頭,道,“隱帝還真沒說的特別清楚,就是給了我個大致的方向,之後又告訴我說等我到北國之後自然就知道了。”

聞言大聖不禁眉頭輕鎖:“那你來北國到底是為何而來?”

“噓,這不是談這些的地方。”

目光隱晦的朝著酒館裏的食客瞟了一眼,大聖也隻能輕輕點頭不再談論此事。隻不過隻要坐在這酒館,他就是感覺渾身不自在

“你在這慢慢品,我出去逛逛。”

不由分說,大聖便是要從座位離開。還未等他邁出幾步,驀然間他停了下來,握著筷子的葉子晨也不禁停了半晌,整個酒館裏的食客也都跟著怔了數息之久。

“好強的壓迫感。”

眯著眼葉子晨順著窗戶朝著窗外看了過去,此時酒樓下正經過著一道車隊,街上的行人和小販都下意識的靠向了路邊。

整個車隊都是由赤焰馬組成,整個街道上都留下了長長的一串火焰腳印。

馬車周圍也係著紅色的綢帶,車隊周圍還有敲鑼打鼓的樂師,很是喜慶。

“妖族這邊迎親這麽複古的麽?”大概知曉了這車隊的情況,葉子晨不禁抿嘴輕笑道,“竟然還有儀仗隊,不過仗著迎親隊裏有著幾個至少天人圓滿或是主宰級別的高手,這氣勢也太凶了些吧。”

明明是迎親的隊伍,偏偏這赤焰馬卻是在街道上橫衝直撞。

路邊的行人和小販大部分都是被驅趕到街邊,模樣很是狼狽。還有不少小販在撤離的不及時,攤位上的靈草靈藥都被這迎親車隊踩碎。

“都滾開。”

迎親隊凝眸怒喝,明明有鞍背加於身的赤焰馬恍若脫韁,在街道上留下長長的火焰足印,在街道上奔馳。

街上行人都倉皇避讓,就在這時有名稚子摔倒在地。

赤焰馬腳程之快足以比擬半步天人,稚子不過人仙級別,眼看就要被踏於馬下。

咻。

一柄銀色長劍破空而落,劍身狠狠的嵌在地麵嗡嗡作響。

疾馳下的赤焰馬受驚抬蹄悲鳴,整個迎親隊都為此停了下來。

“小朋友沒事兒吧。”

之前還在酒樓的葉子晨出現在稚子的麵前,他笑吟吟的拍了拍他的小腦袋,與此同時街邊也有名婦人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

“小雨。”

婦人喚著稚子的名字,在確認稚子沒有受傷,她這才回過頭感恩戴德的對葉子晨感謝。

“快謝謝恩人。”婦人對稚子低喝道。

“謝謝恩公。”

稚子奶聲奶氣的朝著葉子晨行禮,葉子晨聞言也不禁輕笑。

“無妨,看你應該是神族之人吧,挺巧的我也是。”又看了眼還不明所以的稚子,道,“趕緊帶他離開吧,以後看小孩兒可要小心一些。”

感激涕零的牽著稚子離開,葉子晨也扭著脖子將背後的銀色長劍從地麵拽了出來。淡淡的看了眼前麵的赤焰馬迎親隊,卻是也沒說什麽。

他突兀的從酒館出現在這裏,就是為了救那名有著神族血脈稚子一命,至於其他的,終究這裏不是神族,他也懶得去管。

提劍便欲離開,卻在這時迎親隊有人出言怒喝。

“站住。”

淡淡的瞥了一眼,葉子晨便看到名青年朝著他橫眉豎眼的走了過來,不多時葉子晨就認出他來,剛才那頭烈性十足的赤焰馬便是他驅趕的。

青年錦衣華福,長袍周圍隱約間還能看到烙印陣法的波動,一瞧便知道是位公子爺。

伴著他的怒喝,其身邊還跟來數人,從這些人的氣息上判斷,那名讓他曾感覺到些許壓迫感的人並不在內。

“怎麽?”葉子晨淡然道。

“你還敢問怎麽,你知不知道你攔的是誰家的迎親隊。”青年桀驁道。“不知道,也懶得知道。”葉子晨聳肩道,“要是你們為了剛才的事要怪罪於我,那我可真就感覺挺委屈的了。剛才可是我出手替你們擋了一禍,要不是我出手,剛才你的赤焰馬可就要把那稚子給踩死了,你

應該感謝我才對,怎麽我現在感覺你是來找我興師問罪來了?”

“替我擋一禍。”

青年聞言哈哈大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知不知道你耽擱了我兄長迎親的吉時。”

“那你還不趕緊走,愣著幹嘛呐。”葉子晨將路讓了出來。

“走?老子的寶貝赤焰馬被驚到,你以為就能這麽算了?”青年道。

“”葉子晨聞言一怔,不禁無語道,“真是同一個世界同一個二世祖,你們這群貴家公子哥,都這麽霸道的嘛?那你現在跟我談賠償,不管你哥迎親的吉時了?”

眼看公子哥臉色不太好,葉子晨趕緊認慫道。

“得得得,這位爺您別惱,賠償賠償不就是賠償嘛,諸位兄弟都別動怒哈,不過賠償之前讓我看看您那赤焰馬行吧?誰知道你那是不是雜交品種?”

“你”

“爺您別惱呀。”葉子晨一臉訕笑道,“這赤焰馬挺貴的,你要直接讓我掏錢,我絕對不願意呀,您說是不是,我就去驗驗貨。”

“哼,去。”青年眼中閃過不屑,眼看著葉子晨往赤焰馬那裏走,嘴裏還叨咕道,“跟別人學逞英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葉子晨聞言也不惱,樂嗬嗬的走到赤焰馬前,仔細看了數眼。

“還真是赤焰馬。”

“那是自然。”青年桀驁道,“既然知道這是赤焰馬,賠償吧。”

“賠是能賠,就是你說你這馬受驚了,那這精神損失費是怎麽個計算法呀,這樣不好,沒有個公正的直觀價碼。”葉子晨搖著頭笑了笑。

“那你的意思是不想賠了?”青年目光一冷,“不想賠,那你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話音一落,青年身後的幾人就都走了出來,葉子晨趕緊伸手道。“誒,別呀不就是賠錢嘛,咱有錢!我就是說,精神損失費沒個正規部門評判,賠多賠少那算誰的,我這人不喜歡占別人便宜。不過顯然,您是不能跟我去找專業人士評判了,您著急趕時間給你哥

迎親不是?”

“你到底想怎樣?”青年道。

“我呀,就是想公平點。”

葉子晨眯著眼睛笑了笑,手掌輕輕的朝著赤炎馬的身上一拍。

英挺的赤焰馬頓時四腿一蹬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濺起一陣灰塵。迎親青年死死的瞪著倒下的赤焰馬,街邊的行人也是如此,於此同時葉子晨也是輕笑道。“這樣就好辦了,馬死了,我就按照死馬的價格賠你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