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樸婧婉的語氣中就能判斷的出,葉子晨傷的很重,治療刻不容緩。

在治療的過程中,需要場地絕對的安全,如果在過程中被人打斷,問題將會變得更為嚴重。

故而他們無法做出在白家為其療傷的決定。

鎮妖塔倒是個好去處,但神器的主人是葉子晨,他們無法從外進到內部。盡快離開白家趕往距離最近的天神城玄機閣,是他們此時能想到最好的決定。

何況玄機閣被玄姬苦心經營萬載,就算神帝想撕破臉皮也要好生掂量。

隻不過眼下的這種局勢,又豈是他們說走就走的。

必須要有人殿後。

“你們”

樸婧婉輕抿了下嘴唇,能夠一同從此處撤離是最好的。現在白家一時半後無法將局勢完全逆轉,就是由於他們這裏高手足夠,人手也比較充足。

但要是鎮妖塔的妖仆和域外主宰盡數離開,哪怕楊戩和大聖有通天手段,也很難從重圍中脫困。

不能否認他們二人的強勁,可白家也不是軟柿子。

不說其他,就眼前虛空之上的中年人,就絕對是個難纏的對手。

“走!”楊戩死死的瞪著眼睛怒喝,在做出這個決定時,他和大聖就已經有了赴死的覺悟。何況,以他們倆的手段,結果如何還是未知。樸婧婉都已經說了葉子晨的情況不容耽擱,那麽便無需在說其他浪費時間的

話。

“咱們走。”

重重的看了楊戩和大聖一眼,樸婧婉以神力托住葉子晨的身體,肖語媚和玄機閣的幾名神將保護在周圍,準備突圍。

虛空這上手持細劍的中年人眼眉一挑,眼神稍有變化。

“這是要走了麽?”

話音未落,楊戩和大聖便已是氣勢洶洶站在他的兩側。

“別亂動,我們兄弟倆在這,是不可能讓你去阻止他們離開的。”

衣袍無風自卷,楊戩漠然的提刀虛空劃下一道銀線,在其雙瞳處也出現一枚虛淡的星河圖案。

道道黑色如影的氣息從他的身體中散出,整個人的身體也開始扭曲。

砰。

被抓在手裏的白玉龍被中年人扔到地麵,濺起一陣灰塵。

哪怕他被摔的吐血,中年人也未曾看上一眼。

雖說他剛才的出現是救了白玉龍一命,可從他後續的表現上來看,白玉龍的死活其實對他也不是特別在意。

不然就他也不會用白玉龍去替他擋大聖那一棍,現在又沒有絲毫顧慮的直接就將他給扔了下去。

相對於對白玉龍的無視,中年人對楊戩和大聖頗感興趣,眼角的餘光分別盯著他們二人。

跟楊戩的虛無詭異的黑不同,大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恍若要驅散一切邪穢的金色聖芒。手中的如意金箍棒也被其緊握於手中,棍身上渡著淡淡的金輝。

光明和黑暗分別充斥在中年人的兩邊,被夾在中間的中年人莫名一笑。

“殺星和聖佛麽?”

一眼便看穿了楊戩和大聖的身份,可見這中年人的確不是凡人。

佛域的話還還說一些,終究他是存在於這世上的。可殺星卻是隸屬紫微星一係,非落星之人很難知曉,而且殺星還是輔星、命星中最不為人知的一枚星辰。

誰都未曾貿動。

別看這中年人隻是隨意的站於虛空之上,但卻找不到任何可乘之處。

楊戩和大聖的站位對中年人來說也是如此,而且這倆人分別是殺星和聖佛,他也不敢說能十拿九穩的將他們拿下。

時間一拖再拖

久久未曾動手的他們,卻都保持著絕對的警惕。不過這種拖延對楊戩和大聖來說是樂意接受。

拖延的時間越久,對他們來說就有利。

“算了。”

冗長的對峙下,想不到竟是那名中年人打破了僵局。

其實他生性涼薄,不喜好跟人多做交流。平日裏他幾乎半月都說不上一句話,隻不過眼下麵對楊戩和大聖,他倒是樂得跟他們聊上幾句。

細劍被中年收到腰間,他的舉動讓楊戩和大聖都是不禁鎖眉。

“咱們誰都奈何不得誰,既然你們樂得在這裏拖下去,我也願意奉陪。在下白浩宇,不知二位?”

楊戩和大聖都是沉默不語。

“不想說那便算了,不過在下倒是有一事不明。你們二人一個是殺星,一個是聖佛,到底是怎麽如此融洽的相處下來的?上一任星主之間的殺星,可是跟佛域打的不可開交,上上任星主的殺星也是如此。”

這是實話。

殺星屬暗,他的職責就是為星主做一切見不得人的事情。佛域屬聖,最無法容忍的就是這種行為。二者屬性相衝,故而任何一任殺星,對佛域都不是特別待見。

相對的,佛域亦是如此。

尤其大聖的身上本就散發著至陽之氣,楊戩跟他能夠如何和諧的共處,這是白浩宇如何都想不通的。

“還是不想說麽?”

白浩宇很是歎惋的搖頭,惜字如金的他為了求知,幾乎將他近一年能說的話都說了,得到的卻是無言的緘默,這讓他有些替自己感覺不值。

感受到楊戩和大聖依舊緊繃的情緒,白浩宇也是眼簾輕垂。

“你們真準備這麽拖下去麽?”

楊戩和大聖不置可否。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們應該就是你們這些人中最強的兩人。為了留住我,你們倆留下,這樣劃算麽?”白浩宇道。

“怎麽不劃算。”楊戩道。

白家最強的就是眼前的這個白浩宇,雖說外麵有不少主宰在,但肖語媚他們要是想衝出去,那些人是根本攔不住的。能夠對他們產生威脅的隻有白浩宇,他們倆在這裏跟其對耗,怎麽想都是賺的。

楊戩和大聖心中之想,白浩宇又怎能不知道。

可他依舊不急不躁,從他的表現上來看,根本就不想去摻和外麵的事情。

難道說是他不願理會白家的瑣事,那些被屠的白家族人對他來說都是無關緊要,他來這裏單純是為了保白玉龍不死?

有這種可能,隻不過微乎其微。

那麽他為何還敢在這裏耗下去?

“你們可能把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在遲疑半晌後,白浩宇好心告知道,“外麵可是有比我還難纏的兩個老家夥在啊!”

“對酒當歌!”話音未落,外院便傳來屬於酒神的一道怒喝,隨後是轟鳴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