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4章畫中人

藍天碧水群山白雲。

從其表麵上來看這隻是一副普普通通的山水畫,也感受不到這中間有何等風情,怕是供人欣賞的價值都是微乎甚微。

可當葉子晨抓住這幅畫時,他卻看到畫動了。

藍天上的雲朵傍風而行,湖麵之上也出現了一道道漣漪。在湖麵的盡頭,搖曳而出一隻竹筏,竹筏上站著一人,頭戴鬥笠撐著竹竿往湖麵的中心飄過。

離得近了,還能聽到若有若無的幾道歎息。

“時也!命也!”

這道歎息猶如魔音般縈繞於葉子晨的耳邊,刹那間他心神劇震,氣血翻湧。慌忙中將視線從畫中脫離,葉子晨捂著胸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可當他想要在去回憶畫中的一切時,竟發現他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這畫”

當在看向這畫時葉子晨的心中有些忌憚,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把它單純的當成山水畫來看待。就剛剛不過幾息間,他便感覺心神讓這畫擾成如此,氣血翻騰。要是看的時間久了,還不知會是如何?

這畫實在是太魔性了,葉子晨不想要這幅畫,可那讓剝離出的記憶卻又讓他忍不住想將這畫收下。

到底當是自己在畫裏經曆了什麽,竟會讓自己如此這般。

強壓下翻騰的氣血,葉子晨將畫卷收攏。旁邊的孔三看的心生羨慕,盡管他不知道葉子晨在畫中經曆了什麽,可看其神色定看出了畫中深意。

這幅畫在他手裏十幾載,可他看到的無外乎就是平淡無奇的山水。

看來此話雖說是他拍下,可跟他終究有緣無分。

“這畫我就收下了,不過我也不白要你的畫。這裏是一枚我做的玉簡,如果你落入險境,隻要你將其捏碎,我會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救你一命。”

這保命玉簡其實是為吳迪做的,不過眼下吳迪還在他仙識能籠罩的範圍之內,這玉簡給他也是無用。

這幅山水畫中定有大秘密,孔三用交給他這麽貴重的山水畫,他要是白拿很難心安,索性就將這玉簡交給孔三,等以後吳迪跟他分開時,在重新為其烙印便是。

“這”

孔三惶恐,這畫其實在他這裏也是無法參悟,本想借花獻佛,沒想到對方竟是如此還禮。

他其實心裏是有意收的,揮手間能將數名人仙打成重傷,那葉子晨的實力至少在地仙之上。隻要將玉簡收下,就多了一份保命的底牌,可這著實是有些貴重,讓他很是遲疑。

“讓你收就收,要是你不想要的話,毀了便是。”

將玉簡朝著孔三扔了過去,葉子晨便是頭都不回的帶著百曉生回到客房。

“老大,這畫真有孔三說的那麽神?”

剛財在葉子晨將畫卷攤開時,他耐不住好奇也瞄了好幾眼,可除了山山水水他真的就沒看出其他來。

淡淡的點了點頭,葉子晨沒有直接去參悟畫卷,而是將畫卷放到桌上。

“百曉生,我有事兒要交代給你。”

“老大你說。”百曉生連忙正色道。

“你去給我調查一下剛才那個蔡任飛的背景,還有他入住到了什麽地方,最近都有什麽動作。這小子跟普通的紈絝有點不同,略有城府。越是這樣的人心就越黑,我擔心他會背地裏給咱們使絆子。”

葉子晨最不喜歡的就是跟那種有城府的紈絝交手,剛才他已經很不給其麵子,可他竟然能全忍下來,在離開時還麵帶笑容。這種人心思太深,必須得小心提防才是。

誰都說不準他回去之後會幹什麽勾當,要是就這麽將他拋到腦後,說不定會有大麻煩。

聞言,百曉生點頭離開,葉子晨又是開口道。

“我那徒弟吳迪的家族貌似也要宗族大比了,這幾日我可能要閉關鑽研這幅山水畫。要是我徒弟在大比上受欺負了,別含糊,直接讓魏傑他們上吳家給我徒弟報仇。”

“明白。”

一切都交代清楚,百曉生從房間裏開之後,心頭狂跳的葉子晨忍不住走到山水畫錢,幾番遲疑要不要打開。

氣血翻騰之感還縈繞於心,他敢確信要不是他撤出來及時,說不定就要受傷。

“我就不信了,這畫還真能這麽魔性。”

不信邪的葉子晨走到床榻前,盤膝坐在床上咬了咬牙將畫卷再次攤開。

當在看向畫卷時,依舊是藍天碧水群山白雲,而那在將目光從畫卷挪開的記憶,也是又恢複到葉子晨的識海中。

“那個鬥笠人”

知道之前就是在鬥笠人這裏栽了跟頭,葉子晨幾乎是提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等待著鬥笠人的出現。

當湖麵漣漪出現,山脈的盡頭也是出現一道竹筏

竹筏上的人依舊戴著鬥笠,竹竿撐著湖麵將漣漪打亂。看似竹筏離湖心很遠,可眨眼間那竹筏就跟瞬移了般,直接來到了湖心中央。

“時也!命也!”

淡淡的低吟從鬥笠人的口中傳出,有了之前吃大虧的記憶,葉子晨屏息凝神抱元守一,拚命的抵抗這魔音。

“講話的不是那個撐竹筏的人。”

看到這裏的葉子晨心神劇震,他一直以為說話的是這個戴鬥笠的人,可沒想到另有其人。

刹那間,空無一物的鬥笠上竟是出現一張茶桌,在茶桌的兩邊坐著兩人。

其一穿著一身紫紅色的龍袍,可他的頭發卻是雜亂無比,茂密的黑發中還摻雜著幾根白絲。他神色落寞的抓著酒杯,滿麵苦笑。

“枉我五行大帝縱橫逍遙一生,可卻落得如此下場。”

單聽那悲涼的語氣就能感受到他此時心中蕭瑟,就在這時,他對麵穿著金色龍袍的頭戴龍冠的男人劍眉豎起,哼道。

“五行,本帝為繼承紫薇星芒,乃萬道正統,你為何不服!”

“你不過是篡了星運的卑鄙小人罷了。”五行大帝很是不屑的嗤笑,伸出手指著對麵金袍的男人哼道,“搶了我的星運,奪了我的造化,搶了我的正統之位。我就在此問你,你可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