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太混子的奇妙冒險(2)

第二天一早,我被郭輝煌叫醒來,說外邊打起來了,要不要去看熱鬧。我不大感興趣,反而對郭山林鍋子裏煮的粥感興趣。

他說米是買老板一大早派人送過來的,占城稻。香氣撲鼻的。吃完早飯,外邊太陽也出來了,說實話,這邊風景倒真挺不錯的,可惜人多了點,吵了點,我戴上假發口罩,披上道袍,在外邊溜達,想找個地方蹲著曬曬太陽。

昨晚那麽好幾個熟人,包括李元一蘇幕,還有寧山那個助理都沒認出我來,讓我膽子大了不少。當然,除了曬太陽以外,更重要的事情是弄清楚顧棠他們的下落。

按理說,顧棠由於擁有信息優勢,他是最早布局長山山脈的,所以我估計他在水被攪渾之前,早就已經下去了。

而寧三重陽白夜等人,按理說應該是在懸回堂的營地裏麵,所以我得找個機會弄清楚懸回堂營地的位置,再去偷窺一番。

湖邊上又有外國佬在遊泳,身材還真不錯。也不知道這群傻老外是誰弄過來的,真是不怕死。那群大學生今天估計是玩累了,就坐在帳篷外麵閑聊。

我從他們麵前走過去的時候,他們似乎對我很感興趣。對我叫了幾聲,";道友留步--道友留步--";

我還沒反應過來這頗具有玄幻氣息的稱呼究竟是在叫誰,那個一臉興奮的小子已經拉著他女朋友上來了,湊上來,第一句話就是,";道友你的拂塵呢?";

我心說道士就一定要拿一個拂塵見到人就一甩,";無量天尊--";嗎。但不能露餡,我還是說,";我年紀還不夠拿拂塵的年紀。";

傻小子真信了,拉著我往那群翹首以待的大學生堆裏麵走,";道友來和我們曬太陽。";

這孩子跟個哈兒似的,怎麽找到的對象啊。

反正我也沒有事情做,就跟他們過去,一邊還指正他,";道友是我等方外之人的內部稱呼,不適合你我之間。";

男大學生連忙問我如何稱呼,我想了想,";叫我太混子即可。";

女大學生連忙詢問,";不知道道長法號是何解?";

我說,";太即為極也,是為登峰造極之意,混即為一也,即為混元為一之意,";

這時候已經走到大學生們曬太陽的地方,聽見我中二至極的解釋,男大學生們和女大學生們齊呼,";牛批--";

我跟著坐在地上曬太陽,順便和這群年輕人聊聊,打探打探消息。

原來這群大學生是南寧某大學的學生,課餘出來組織社團活動,正好社長是南寧一個外貿公司老板的親戚,這親戚最近在長山山脈有一個項目,荒山野嶺的,偏偏就引起了這群戶外探險社員的興趣,死皮賴臉就跟過來了。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即使我離校也沒幾年,但明顯沒有他們這麽有活力了,剛剛坐下沒幾分鍾,這群人就拉著我打撲克,我拿起牌的時候還引起他們一齊鼓掌,似乎道士會打牌是件很神奇的事情。

一局結束,我率先跑完,趁著性感女大學生發牌的間隙,我問他們,來這裏的這幾天,有沒有聽說過顧棠重陽白夜寧川的名字,學生們沒心沒肺的,都表示沒有聽說過,我又問他們,知道懸回堂的營地在哪裏嗎?這時候那對男女朋友裏麵的女大學生說她好像知道,就在湖對麵,有天晚上從那邊的樹林子經過時看見有一個帳篷上有懸回堂的logo。

懸回堂在廣西還是挺有名氣的,他的憨憨男朋友又問他,慧慧慧慧,你什麽時候晚上去過那邊啊。

慧慧給了這男的一拳,";哎呀,你忘啦,就是我和你在那邊……的那個晚上啊。";

說完,女大學生一臉嬌羞捂著臉跑了,哈兒男大學生也捂著臉嬌羞地跑了。

我有一點無語,這都是群什麽人啊。

我又問其他人,這湖邊上有沒有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情。

畢竟即使現在這裏氣氛這麽活潑,但我還是沒有忘記這座湖下麵可是濕蛟的大本營,那個孵化出百越始祖的嫗姬的墓就在湖水下麵,而且,顧南山的妻子就是死在這裏。

但大學生們仍舊搖頭,一個男大學生還說太混子道長你現在就像恐怖小說裏發任務的NPC,一般問了";你們這裏,發生過什麽怪事嗎?";就說明這個地方是真的有怪事要發生的。

嚇得女大學生們嬌嗔連連,說不要嚇人,男大學生們得意洋洋,表示我們堅實的肩膀可以依靠,實在不行,還有太混子道長在呢。

我心說你們是真的沒聽出來太混子三個字是什麽意思嗎。

看這群大學生實在是什麽也問不出來,這洋溢的青春荷爾蒙氣息都快撲到我臉上來,就和他們草草打了幾局撲克之後,找借口開溜。

男大學生女大學生在後麵執手相送,";太混子道長,常來玩啊--";

略顯狼狽地脫身,好歹算是問清楚了懸回堂的方向在哪裏,現在隻需要遠遠的偷窺他們,看看我要找的人有沒有露麵就行了。

這座湖還是挺大的,湖對麵的帳篷前的人已經看不大清楚,還得要找個更靠近點的位置才行。

我假裝在湖邊散步,一邊慢慢向懸回堂的位置靠過去。

正散步呢,就聽見有人在我後麵用淡淡的聲音說,道長幹嘛呢。

這時候我已經適應道士這個身份,頭也不回地說,";貧道見此地風光秀麗,心曠神怡,四處走走看看。";

";哦。";身後那人沒感情地應了聲,";你哥叫你過去。";

";什什什麽?我哥?!";

我回頭看過去,一個小白臉梳著一絲不苟的頭發,戴副黑框眼鏡,一副職業助理的裝扮,手上還拿這個文件夾。

這不是我哥那個助理嗎?叫什麽來著?好像是叫胡啟南還是什麽,反正我記得他就是給我打生活費那個。

也不管我跟不跟上,胡助理麵無表情轉身就走,我心說這還能說什麽,這是鐵定被認出來了,豈有不跟上的道理?

我看那助理穿著西裝西褲,腳踩尖頭皮鞋,走得虎虎生風,不由懷疑這人是不是睡覺都穿著這一身的。

正胡思亂想著,胡助理已經帶著我走到一座大帳篷前麵,把簾子撩起來示意我進去。

我進去以後,簾子就落下來了,裏麵很寬敞,擺設也挺多,被一個格子擺件分成兩個區域,擺件後麵是生活區,前麵掛了一張大圖,好像是一張縱麵地形圖,挺複雜的。

還擺了幾台信號發射機和接收器,監控屏幕也有幾塊,發電機就在帳篷外麵突突突突響,也不知道我哥是什麽睡得著的。

寧山好像剛睡醒,披著件衣服就從隔間裏麵走出來,手上端著一杯水正喝,喝完了劈頭蓋臉就問,";這才多久沒見,怎麽就去當道士了?武當山還是龍虎山,有道號沒有?";

前麵武當山還是龍虎山我不知道怎麽回答,但是道號我熟啊,";道號是太混子。";我說。

";混子!給我把假發扯下來,看著煩。";

我乖乖把假發扯下來,在一邊站好,我站了會兒,寧山就站在那張縱麵圖前麵看。站著站著,我突然發現有一些不對勁,按理說,興師問罪的那個人應該是我啊,是他寧山瞞了我二十多年,讓我搬去遠山花園也是他的手筆,但是這會兒他先是讓胡啟南去叫我,給我來個無聲的下馬威,自己出來後再來個反客為主,把氣氛無形中營造起來。

這這他媽就成了我站在這裏罰站了?還有天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