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寧川與寧川的告別（3）
一群雙麵人也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裏麵鑽出來的，這會兒山雨欲來，自然是躁動不安。
李元一把我拎到一邊去，“你的問題過會兒說清楚。”
那群雙麵人隱隱以其中一隻渾身發黑的玩意兒為主，看這顏色估計是雙麵身max了，之前這些怪物沒什麽智商，隻知道無意識追逐獵物，盡管身手還算敏捷矯健，但腦子跟不上，因而給了我們很多的逃命機會。但眼下不同了，所謂大海航行靠舵手，這會兒人家在舵手的率領下，沒有直接發起進攻，而是緩慢逼近，隱隱呈現包圍之勢，圍而不攻，以斷後路。
溫水煮青蛙不過如此，唯有殊死一搏才有一線生機。李元一嗬和天工生物的另外幾人配合極為默契，與趙風大郝一起，三人攻防兼備，李元一就如同一柄尖刀刺入雙麵怪物群中，直奔那隻渾身漆黑的舵手而去。
對手並不慌亂，井然有序圍住三人，另外還分兵向我們包來。
重陽一把抓住我，“準備跑命。”
“都不做抵抗的嗎？”我問。
“李元一拖不了多久，他是在給我們時間。”重陽帶著我迅速向後退，“你看那邊。”
順著他的手看去，遠處源源不斷還在緩慢走出一些人影，加入到雙麵人的隊伍中，猶如粟入滄海，蟻歸巢穴。
那就跑吧。
“陳起湧呢？”我突然發現這人不見了。
重陽頭也不回，“估計反應慢了，被衝散了，雙麵人凶得很，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命了。”
李元一三人引出來的聲勢很大，雙麵人沒有怎麽注意到我們，大多加入到混戰之中去了，在紫光的照射之下，戰團中央，肢體橫飛。趙風與大郝兩人平時看起來不大靠譜，但很顯然是練家子，給李元一做一些查漏補缺的工作。
李元一的一手反關節技仍舊驚豔，隻聽見骨骼斷裂的聲音有如放鞭炮一般劈裏啪啦響起來，三人如同一台絞肉機一般穿行在其中，直奔那隻大黑色的舵手雙麵人。
“別看了。”重陽拉了我一把，“走吧。”
“感受到震動了嗎？”我突然道。
重陽皺眉，帶著我一路向下跑，二人跌跌撞撞連滾帶爬，身後的紫光已經消失，黑暗中隱約有黑影走出，呼嘯生聲不絕於耳，有幾次後腦勺都被什麽東西擦過去，要不是重陽拉得快，恐怕腦漿子都要飆出來了。
就在這樣應接不暇的逃命時，隱隱的震動自腳下傳來。這種震動並不是來自淺層，而是仿佛來自地心深處，仿佛世界的支柱在這一瞬間崩塌一樣，盡管聲勢不大，卻令我心驚膽顫。
我知道，鏡中世界的毀滅，開始了。
會從哪裏開始毀滅？這種毀滅是一瞬間的，還是漸進式的？原身已經出去了嗎？我要和重陽死在一起了嗎？
坍塌聲自身後傳來，有如毀天滅地，滾滾煙塵洶湧而來，烏黑色的巨大肉塊，灰白色的骨骼巨塊，以及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碎裂無，自頭上傾瀉而下。
這一瞬間，我看見紫光自頭頂投射而下，我與重陽腳下踏空，與無數碎片一起，淩空而立。
我甚至看見無數碎片的下方，是安靜流淌的河水，紫光與河水交融，妖異而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