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這個怪物叫小蝸(2)

這老陳腳越湊越近,粘液混合著軟肉蠕動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甚至能夠想象出那種汁液混雜著軟體動物的觸角,在地麵上拉絲的情形。

那黑色廣告牌越湊越近。終於隱約能看清一些細節了。這是一個八爪魚啊。

應該說是幾條八爪魚糾纏在一起才會有那麽多觸手,觸手糾纏在一起都快成一碗擤滿鼻涕麵條了。

越湊越近,腐臭味越來越濃烈,在手電筒的照射下我看見了隱藏在觸手中間的口器。

也不知道是口器還是排泄孔,從位置上來看是排泄孔的可能性更大,反正口徑有一個成年人腦袋那麽大,邊緣處是細細密密的小齒,在外麵能夠看到這個肉腔紅色蠕動的內壁,在空氣中一張一縮。

您他媽是便秘嗎?這麽大個juhua湊給我看有意思嗎?我他媽實在是忍不住了,這味兒隨著那紅色肉腔一張一翕,時濃時淡的。

小蝸似乎突然找不到我的蹤跡,原地打著轉找我,好嘛,這跟商品展覽似的,打著光了全方位無死角給我們看。

就是個下半身長了橘花pluss的n爪魚。

顧棠掐著我的腰,要我別亂看也別發出聲音,但我實在是忍不住啊,眼見著那血紅肉腔就要碾到我臉上來了,這玩意兒跟個天文望遠鏡似的,我都看見他胃裏麵裹著的那具屍體的臉。

肉腔突然急劇收縮,隨後持續蠕動顫栗,內壁一陣一陣收縮,肉腔口一大一小的變化。

撲哧——稀裏嘩啦——

那具瘦身成功的屍體就這麽眼睜睜在我麵前滑落在地,夾雜著一些青黃交加的湯湯水水,那天文望遠鏡兀自收縮了一陣,出口滴滴噠噠落下一些分泌物,撲哧排出一股氣體,地麵上的灰都撲起來濺到我臉上了。

終於可以確定了,這真的是一朵juhua,一切橘花應當具備的功能他都有。

裝備了橘花pluss的小蝸滿意轉身離去了。

我拚命忍著,但就在他即將消失在視線範圍之際,我實在忍不住了,這排泄口就已經夠惡心人了,他還當著我的麵給我拉出一具屍體來,拉完了還不滿意,還給我打一嗝,這嗝還正對著我臉打。

行為藝術都沒有這麽做的啊。

對不起了馬克思恩格斯列寧同誌,接班人無能,今天在本質上是分子原子的這攤玩意兒麵前忍不住了,俺們中國有一位戰鬥機說得好,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今天我就先爆發一步——

嘔——

胃裏麵一點壓縮餅幹帶著礦泉水都吐出來了,正吐在那屍體身上,對不起了這位壯士。

正當我準備抹抹嘴給他超度一番的時候,顧棠一把把我拽起來,“快跑——”

我一轉身,哪還有顧棠的影子,他跟兔子似的已經躥到霧氣之中去了。

我撿上手電筒氣喘籲籲跟上去,上氣不接下氣道:“慌慌慌——什麽,這玩意兒我都遛了他一圈半了也沒追上我,你你你——哎呦喂跑死我了——你你你慢點兒跑。”

這時候顧棠已經距離我很遠了,隻聽他的聲音遙遙突破霧氣傳來:“他剛剛速度慢是因為肚子裏還有幾具屍體沒消化完,方相士一共被他吃了四個人。”

四個人,我數了數,算上剛剛那具剛好是四具屍體,我一驚:“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身後這位現在是輕裝上陣,速度很快的,寧川——我會照顧好弟妹的——”

顧棠的聲音越來越小,消失了,連回聲兒都不帶的。行了,我不是主角,石錘了。顧棠已經把主角台詞都說完了,家裏健身卡也白辦了,今天要享受次免費速成服務,我大喊:“顧棠,我他媽——”

還沒喊完呢,就見到顧棠消失的方向一個身影破空襲來,我一個閃身閃開,那人就跟從炮台裏發射出來的似的,直衝衝撞向身後的黑暗。

隨後另外兩個方向又衝出來三四道身影,前赴後繼騰空而起,撞向小蝸的方向。

我還沒反應過來呢,那幾個又跑出來,二話不說拉住我家就跑。

是顧棠,重陽,白夜,大漢四個人。身後已經沒有小蝸爬行的聲音。

一行人氣喘籲籲,跑到一個角落,停了下來。我一看,所有人都在這裏,包括方相士。

顧棠彎腰喘了會兒:“怎麽樣,嚇傻了沒有。”

我都無語了,這怎麽回事啊。

白夜解釋道:“那怪物隻要倒在地上了,站起來要花費很長時間,但是他的地盤又很穩,所以我們四個人才能把他踹倒。”

“我跑遠點蓄力呢。”顧棠笑到。

原來如此。我找個角落坐下,方相士他們減員已經很嚴重了,人數現在和我們差不多。

顧棠道:“你走了之後,那玩意兒就襲擊了方相士的隊伍,最開始他們不信邪,前赴後繼送了四條人命之後就慫了,最後合力把那怪物踹倒,我們才脫身。在對付他的時候我們發現他全身漆黑,不能看見東西,對聲音很敏感。因此脫身以後我們就躲起來不再出聲,他就在霧氣裏麵找我們。”

我聽到這裏一身汗都下來了,感情我是在鋼絲上走了一回,要不是那玩意兒還在消化幾位壯士,我可能就已經開始我的健身之旅了。

默不作聲的重陽道:“我們聽見你在霧氣裏麵說話,但不敢出聲答應,隻能出去找你,誰知道……”

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我能猜到大致意思:誰知道你在外邊兜圈子玩兒。

看到到重陽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在通道裏是誰和我說話?

我看向重陽,想了想說:“你剛剛,有沒有跟著我去那邊砍柴?”

重陽搖搖頭。

我懷疑地看向他,這是碰了鬼嗎?這小子看著不怎麽說話,其實對我是蔫兒壞的,我湊過去,說:“手給我。”

重陽一頭霧水把手遞給我,我接過來翻來覆去摸了半天,沒有流汗的痕跡,“另一隻。”

另一隻也遞過來,皺著眉頭翻來覆去摸了半天,白夜顧棠看我眼神都變了,我自言自語道:“不應該啊,怎麽不是汗手,難不成……”

我用看變態的目光看向重陽,難不成這小子是在後麵舔的我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