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穴居民族的衰亡往事(1)

“你知道穴居民族嗎?”孟啟生道。

我想起筮族來,筮族人就是生活在地下,整座城市都修建在十萬大山的地底,我從四川回來後,去見了我大學時的教授胡誌平,他給我講了一些有關居住在地底的民族的事情。

“了解一點,我去過四川。”我道:“可是廣西這個未知民族,他們的城市是修建在地上的啊。”

“他們最早是生活在地下,以穴為居。根據寧汗青推測,他們可能是為了距離地下的東西更近一點,那是是一種類似於圖騰與信仰的東西。後來由於出現了某種意外,他們才逐漸離開地底,搬到地上來,修建了我們看到的這座城市。再後來,這個民族就神秘消亡了。”

“所以,地下其實是他們以前居住的洞穴?”

“沒那麽簡單,他們不知道在地底生活了多少年,整座城的地下其實已經被掏空了,密密麻麻全部是他們幾百年開鑿出來的坑洞,錯綜複雜。我和寧汗青來的時候,由於他手裏有第一次考察行動留下來的地圖,所以才順利找到了想要的東西,不過這一次,我們不知道要在這地下迷城耗費多少時間了。”

有時候不得不感歎人力的偉大。無論是筮族地宮還是還是這個穴居民族,都是在以整個群體的力量做一件事情,也許我們無法理解他們的初衷,但對於他們來說這可能就是信仰吧。

“他們還要多久。”我問道。方近東和王娣已經去探路很久了。

“快了。”孟啟生淡淡道:“你的眼睛差不多也快恢複了,到時候我們就直接下去,可能要在這裏麵走一段時間,而且還有一些不好的東西,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要是沒點稀奇古怪的東西我都不好意思講這是我寧川到過的地方。

“我們到底要下去找什麽?”

“這個未知民族的洞穴全部是圍繞一個無底深淵建造的,我們隻要找到這個深淵,沿著深淵周圍攀爬下去,崖壁上修建了一棟樓……”

孟啟生還沒講完,我就脫口而出,“東西,在樓裏?!”

“沒錯。沒有人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在樓裏,甚至我和寧汗青來這裏的時候都不知道這深淵崖壁上修了一棟樓,我也是聽他的安排才來這裏的。沒有人知道樓裏麵有什麽,很顯然,在寧汗青當年消失的那段時間,他放了一些東西進去。”

一種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到底放了什麽東西進去,使得所有人聞風而動,而我也莫名其妙被卷入其中。這個東西,會和我有關係嗎?

我沒有說話,在心底考慮這件事情。

孟啟生道:“這次長寧之行後,很多事情就會清晰起來了,寧汗青現身,可能就在這幾年。”頓了頓,他又道:“希望這不是我們的一廂情願。”

兩個人休整半晌,我眼前逐漸出現一些重影,雖然仍舊看不清楚,但也不是一個瞎子了。看來孟啟生這老家夥沒騙我。這時候我才開始接著手電筒的燈光,費力地打量起眼前的景象來。

以那時候的生產力水平來看,這洞穴挖得還算可以了,沒有給人太過壓抑的感覺,挺寬敞。我們從那個積水坑掉下來,應該剛好掉進了走人的甬道裏麵,地麵上還有車轍的痕跡,看來即使是居住在地下,他們的交通也用到了車具。

甬道兩邊是很整齊排列的洞窟,隨便走進一間,都能夠感覺到這個衰亡文明曾經的興盛。

“他們仍舊才用集體生活的形式,在這裏沒有私人財產,所有的東西都是共有的,因此也才能聚集起整個族群的力量來修建地底洞穴。”孟啟生道,“後來我們發現,整個地下洞穴係統分為兩個部分,更加靠近地麵的這部分布局顯得更加井然有序,生產力水平也要更高一下,寧汗青推測他們可能是由更深的地底搬遷到靠近地麵一點的地層,這中間可能是深淵裏出現了什麽意外,迫使他們不得不舉族搬遷,到後來更是直接搬到了地麵上去,最後迎來了消亡。”

“那地下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不知道,但是寧汗青肯定會知道深淵裏有什麽,這也他的第一次長寧之行,所有成員都死在這裏,很有可能就是地下那個東西導致的。”

這說明此行應該比較凶險,我想了想,道:“地下的東西對外界的影響肯定是持續不斷的,偶爾會劇烈波動,對外界造成嚴重的殺傷。這個穴居民族很有可能以為自己掌握了地底那個東西對外影響的規律,但規律其實是不存在的,最終導致了穴居民族的衰亡。”

“有道理。”

兩個人舉著手電筒慢慢四處照看,孟啟生想來是早就已經看厭了,主要是我在看。越看就越是感歎這個民族付出的心血。

孟啟生稱呼這是地下洞穴,實在是不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

這裏的每一個坑洞都無比巨大,小的有籃球場大小,大的就是四五個田徑場的大小,舉著手電筒根本找不到邊。每個洞窟都連接了十數條甬道,或者垂直向下的坑洞,黑黝黝冒出陣陣涼氣。真是高的地方高不見頂,深的地方深不見底。

每一個巨大的洞窟都生活、集會、生產、祭祀的功能於一體。基本上每個洞窟分為三大層,第一層是生產場所,能夠在這裏看到車轍留下的痕跡,還有勞動工具。可以想象這個族群的人在這裏集體勞動時的場景。甚至還有疑似飼養牲畜的地方,真是神奇,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底,竟然會有如此龐大的人類活動痕跡。

沿著陡峭的階梯向上走,第二層就是生活的區域了,在這裏才出現的小型洞窟的劃分,密密麻麻的洞窟像是蜂窩一樣排列在山體內壁,裏麵當然是早就已經沒有人居住了的,在第二層的邊緣是巨大的排水溝渠,說明他們已經能夠掌握排水工程的建設。第二層像是一輪狹長的新月鑲嵌在洞窟的中間,沒有安排其他的活動區域,與第一層生產區域的規模龐大形成了鮮明對比,顯然這個族群的個體私人時間是極少的,所有人大部分時間都貢獻在了為集體的勞動上。

安排在整個洞窟最上層的第三層,可以說是這個穴居文明最神聖的地方了——祭祀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