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昊

秦嵩頓時感覺到身體傳來一陣撕裂感,知道這是正在進行傳送時的感覺,幾個呼吸後,他眼前的視線便清晰了起來,把附近的事物都看清了。

仙音妙曲,叮叮咚咚……

雲霧嫋嫋,層巒疊嶂,他感覺自己似乎來到了一片浩瀚的原始山脈之中,正在山腳下。

他仰頭望去,數千米高山巔上有一座亭子,那裏麵正有一個人坐在裏麵煮茶。

秦嵩猛地一躍,飛身數千米高,落在了亭子外,巨大的衝擊力,使得岩石龜裂,煙塵衝天,枯枝敗葉漫天飛舞,

“無理……”亭子內傳來一道嗬斥。

秦嵩目光掃去,隻見自己落下後的衝擊力形成的狂風,吹得那長發如瀑的彩衣男子,衣袍獵獵,發絲飛揚。

“雖是無理,但也看得出,你少年英姿,與眾不凡。”那男子轉過頭來,秦嵩頓時倒吸一口冷,隻見那是一張比女子還要美麗無暇的絕美臉龐,對方伸手指著對麵的石凳道:“坐。”

秦嵩搜索整個腦海的形容詞,也無法形容那個長發如瀑的男子其美麗的容貌,並不妖豔,反而充滿英氣,劍眉入鬢,雙眸似星辰,薄唇如刀削。

“多謝前輩。”秦嵩笑的十分陰險,拱手一拜,然後大步而行,走進亭子中,坐在了那男子的對麵。

“我叫昊。”隻見那彩衣男子自稱為昊,用木勺舀起茶水,輕輕倒進了秦嵩麵前茶杯之中。

“我叫趙青鬆。”秦嵩平靜的說著,端起茶杯,放在鼻尖細細嗅了嗅,隻覺得芬芳撲鼻,異常甘美,使得他忍不住口中生津,疲憊的身軀異常舒泰。

“你沒說真名,但不要緊,今日你我論道,不用告知自身底細。”昊笑了一下,十分美,使得秦嵩感覺心髒都**了一下,是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秦嵩皺了皺眉,緩緩運轉太玄經,感覺到心緒平靜後,才笑著說:“前輩還真是平易近人,居然用論道這個詞,難道不應該是前輩為我講經嗎?”

“比如之前進來的那個女娃娃,我自然可以居高臨下說一聲為他傳道講經,但對你卻不能用那個詞。”昊說道。

“哦?前輩這是什麽意思?”秦嵩笑了一下,並沒有飲一口茶水,將滿載茶水的茶杯,輕輕的放在了石桌上。

隻見那個昊的眸子中浮現銀色的符號,盯著秦嵩看了一會。

秦嵩頓時生出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仿佛整個人都被看透了一般,他立刻運轉太玄經,原本體內的青石道種一直沉寂不動,突然滴溜溜的轉動起來,釋放出薄薄的青色霧靄將自身籠罩了起來。

與此同時,眉心的太玄令也震動了一下,釋放一縷清光,將他的神魂籠罩了起來。

這樣,秦嵩才感覺那種被窺視的感覺消除了許多。

“你,你身上的道,很奇怪,我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奇怪的規則,所以不敢亂說……”昊皺了皺眉,開口說道。

“很多人都這樣子說。”秦嵩心中戒備,麵上笑了笑,道:“不知道,前輩這次講經從何處講,一顆神獸內丹的時間可不多,我不想浪費在喝茶這種事情上。”

“要給一個人講道,首先要知道他的道是什麽。”

“你能告訴我,你的道是什麽嗎?法寶,神獸,聖賢,仙佛,鬼魅,妖魔,星辰,山川……”昊緩緩開口,似乎並不著急,喝了一杯茶水。

秦嵩眼皮低垂,心中念頭翻轉,想了一會,道:“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的道。”昊皺眉,眸光閃動。

“對,我不知道,我有的隻是一種奇怪的感覺。”秦嵩感覺自己對青石道種真的是一無所知,他感覺到的並不是某種具體的事物,很籠統,也很神秘,他感覺自己的眼睛仿佛蒙了一層薄紗,已經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了,可總是看不清。

“你在現實世界中從沒有看見過這種道?”昊的眉頭皺的越來越近,星辰般的雙眸中充滿了疑惑。

“從未見過。”秦嵩搖了搖頭,然後肯定的開口。

“那你的道又從何而來?世人的道皆是觀天地而悟自身,方得道,你能跳出這種規則?”昊放下了手中的木勺,端坐起來,神色變得有些認真與嚴肅。

“它似乎就在我的身旁,觸手可及,又仿佛在天邊,遙不可及。它與我之間,如同隔著一片浩淼的星河那麽遙遠,可我偏偏又能真真切切的看見它,就是看不清晰而已。”秦嵩認真的回應,因為他也很想弄清楚自己的道是什麽,唯有知道了自己的道,他才能持之以恒的向那個方向努力,否則走岔了,他都不知道。

這種狀態非常危險,一旦走岔,那就是走火入魔,輕則修為盡廢,重則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要解決這個問題,有兩種方法,一個就是日夜苦修,入定感悟,直到水滴石穿,第二種就是被名師一點,一朝頓悟。

這個狀態在煉藥境之中被稱為‘破妄’,不但他自己,所有的修行者都要在煉藥境經曆這一劫,不過大多數天才,在進入煉藥境之後,都已經感悟到了自己的道具體是什麽。

秦嵩感覺如果一顆神獸內丹,甚至九顆神獸內丹全部用掉,能夠弄清楚他所修的是什麽道,那都是千值萬值的事情。

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一雙眸子再次浮現銀色的符號,這一次那些銀色符號更加熾盛了。

秦嵩強忍著那種被窺視的感覺,但卻發現體內的青石道種仍然彌漫出薄薄的青色霧靄將自身籠罩了起來,那太玄令也將他的神魂籠罩了起來,這完全是一種自主的保護行為。

就像是看到了有蟲子朝著眼睛飛了過來,眼皮會不受控製的閉一下。

昊收斂目光,點了點頭,似乎有些解惑了,但隨之又更加疑惑,道:“能告訴我,你心裏最想得到的是什麽?”

“我想,回家……”秦嵩頓了一下,如實告知。

“你這個回答,是我這十幾萬年來聽過最有趣的回答,就和你的道一樣,那麽有趣而又神秘。你最想要的居然是回家,難道你很久沒有回家了?”昊本來很嚴肅,但此刻居然忍不住笑了,笑的十分美,他彩衣一展,揮手拿起茶杯一飲而盡,水珠順著他的嘴角緩緩淌下,流到了雪白的脖頸上。

他青絲如瀑,這一刻,風情芳華絕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