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血祭

突然,秦嵩感覺到趙青鬆的手腕上,傳來一股極其強橫的法力波動,使得他居然握不住,手掌一鬆,向後退了數步。

而在他的眼簾之中,麵前的趙青鬆就像是從水裏,躍出了水麵一般,來到了真實的世界,可也在那麽一瞬間,趙青鬆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立在麵前的,竟然成了那位似雲似煙,麵遮輕紗的趙雅兒。

秦嵩搖了搖頭,感覺有點頭昏腦漲,就像是中了別人的幻術一般,他睜開雙目,金色符號若隱若現,神魂之力全力催動,運轉眼術,查看趙雅兒。

片刻後,他震驚無比,連鬼魅幽魂都能看清楚的眼術居然失效了,那趙雅兒還是趙雅兒,身上再也沒有半點趙青鬆的氣息。

“秦兄,不覺得這樣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一個女子看,會很失禮嗎?”趙雅兒走起路來,就像是向前飄一般,宛若一陣香風從秦嵩的身前飄了過去。

“水係神通,鏡像幻術?你到底是趙雅兒,還是趙青鬆?”秦嵩想破腦袋,也隻想到了在藏經閣中的一卷失傳的水係神通,因為隻有這種神通,很難看出真假。可這種神通,根本無法變男變女,改變自身的法力氣息。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解風情……”趙雅兒輕輕的說道。

“你讓我感覺很危險,怎麽解風情?我都不知道你是男是女,亦或者是妖……”秦嵩感覺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若是那趙青鬆是第三種妖,想到剛才他拉著對方的手,頓時渾身不自在。

最重要的是,他之前看到趙雅兒後,腦海中還幻想了一下這種女人的風情,若是對方真身是個男人,這讓他情何以堪?

“這太驚悚了,差點改變了我的取向,幸好剛才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否則我真的是後悔終生啊!”他感到心中一陣惡寒,一下子被驚得渾身出了一層虛汗。

“秦兄這般人物,居然也能露出這種神色,真是讓雅兒覺得有些好笑。”趙雅兒掩唇輕笑,即便遮著輕紗,也能想象到她那傾國傾城的笑容,秦嵩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快說,你到底是趙青鬆,還是趙雅兒,你到底是男是女?”

秦嵩麵上努力保持平靜,可心中簡直是發毛,發現那個趙雅兒簡直是個禍水,明知道她有可能是男的,秦嵩還是覺得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總是想偷偷的再看看,如果最後證明,對方是個女兒身,他覺得自己也許能好受一點。

“我自然是,趙青鬆……”趙雅兒嬌柔的笑著,搖曳生姿。

秦嵩無暇欣賞這等美景,隻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雙腳都有些虛浮,但這時,那趙雅兒又緩緩地對他說道:“我自然也是,趙雅兒。”

“至於是男是女,那就要看秦兄的想法了,你覺得我是男的,那我就是男的,你覺得我是女子,那我便是女子。”趙雅兒就那樣子輕輕的笑著,就像遠在天邊的仙子,又像是蘭若寺中若隱若現的倩影,美是美到了極點,卻也讓秦嵩感覺到了足夠的驚悚。

“什麽意思?”秦嵩努力保持平靜,語氣一如既往的沒有絲毫波動,他臉上露出適宜的微笑,默默的看著那個仿佛風一吹,就會像雲霧一般消散開來的女子。

“化身萬千,遊戲世間,明悟前塵,證道本心。”趙雅兒淡淡的活著。

“趙青鬆是你的化身?”秦嵩感覺心中一片震撼,這種神通就算是在上古時代也是傳聞罷了,可他今天所看到的一切,如果不是那種傳聞中的神通與法術,又該作何解釋?

“這種手段當真匪夷所思,我都有點不敢置信。”秦嵩笑了笑,掩飾著內心的駭然與震驚。

“不算是化身,他隻是我夢中的一個人,發生的也隻是夢中的一些事,有一天我睡著了,神思出竅,飄**萬裏,來到了秦兄的身旁,與你一起並肩而行,斬妖奪寶,結下了那一份機緣。”趙雅兒的聲音很輕很輕,仿佛被風一吹,就會消散掉一般。

秦嵩咽了一口唾沫,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震駭。之前他一直覺得對方像是雲像是煙,可此刻,他忽然發現那女子更像是一場夢,一場風吹即散的夢,似乎睜開眼睛,眼前那女子便會消失,根本不存在於現實世界之中。

“我此刻真的在做夢嗎?”

他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麽趙家那種勢力,都要將此女雪藏起來,她的道太過非同尋常了,奇幻虛渺,神秘而朦朧。

“剛才的酒裏,不會被人下了藥吧?”秦嵩甩了甩腦袋,走到桌子旁,打開酒壺,那壺裏的酒水,還有半壺,可突然間,秦嵩感覺眼前模糊了一下,結果他駭然的發現,酒壺已經空了。

“咯咯,今天喝的真是開心,秦兄你的酒量不錯啊……”一道男子的朗聲傳來。

秦嵩轉過頭,就看到趙青鬆端著酒杯朝著他敬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滿臉笑容,而趙雅兒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秦兄,接著喝啊……”趙青鬆的笑聲爽朗。

秦嵩再回頭看向酒壺,便看到裏麵酒水已經滿了,他端起酒壺,往嘴裏到了一些,立刻感覺到辛辣刺鼻的味道:“這不是假的,這是真的,明明沒有人靠近過我,又怎麽能換掉我酒壺中的酒水?我已經中招了嗎?”

他閉上眼睛,默默運轉太玄經,立刻感覺到神魂一清,再次睜開眼睛,酒壺中的酒水還是半壺,而旁邊根本沒有什麽趙青鬆,隻有那個長得禍國殃民的趙雅兒掩嘴輕笑著,一雙清澈的眸子一眨一眨的望著他。

“仙子的道,令秦某大開眼界。”他笑了笑,而後拱起雙手:“剛才,秦嵩唐突了。”

“秦道友還是和往昔一般,那麽令雅兒感覺深不可測。”趙雅兒露出認真之色,柔弱的施了一禮。

秦嵩沒有再隱瞞,將趙家托他前來相救之事盡數告知,當然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他一個字也不會吐露,例如自己身上還擁有著第六座陣眼的鑰匙。

通過趙雅兒的敘述,秦嵩知道了一些外人根本不知道的秘辛,趙雅兒等人並非依靠所謂的鑰匙,控製了的陣眼,他們都是依仗強大的法力,強行控製。

九個月前第一批進入大陣核心的修士,當時有數位至強者,全部出手,想要控製陣眼,可最後成功的隻有五人。

趙雅兒便是其中一員,當時她受創不輕,進入陣眼後,便開始恢複傷勢,等出來的時候,發現至強者中隻剩下了連她在內的三人。

有兩位至強者已經被殺,而殺他們的修士,就是那位控製住三處陣眼的強者,這才形成了現在這種三足鼎立的局麵。

在控製了陣眼後,他們才知道了原來上古神女遺落的眼淚,便是開啟陣眼的鑰匙。因為控製陣眼,無法離開大陣核心,他們命人在外進行搜尋,並非為了壽元靈草,真正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得到鑰匙。

修士強行控製陣眼後,再輔助以陣眼鑰匙,才能運轉一處陣眼中的所有禁製力量。

“看來外界傳言的那幾次大屠殺與流血**,真正的原因是鑰匙,此物真不知是福是禍!”秦嵩掃了一眼儲物袋中的神女之淚,心中急速思索,消化那些得到的信息,臉上不動聲色,與趙雅兒敘舊,說著一些事。

“我通過結界看到了你,聽你說什麽故人來訪,我還以為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念著當初的舊情前來,沒想到隻是來完成任務,看看我的死活而已?”趙雅兒輕輕一歎,眼睛瞥了過來。

秦嵩訕訕一笑,摸了摸鼻子,真心感覺有些尷尬,他話鋒一轉,道:“什麽時候可以離開這裏?你可是這幕後大黑手之一,為了自己的身份著想,千萬不要告訴我那些爛大街的消息。”

“血祭開始後,古陣會重啟,到時候我們將自身意誌注入陣眼之中,就可以成為每一處古陣的陣靈。”

“根據推算,再加上血祭的力量,我們就可以輕鬆打通傳送通道,回到外界。”趙雅兒的聲音很平靜與理智。

“血祭……”秦嵩卻不能平靜,心中低語,可他的臉上也努力做出那種理智與冷漠的神色,使得外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九成的人都會死,此事也是無可奈何的辦法,我們想要活下去,隻有將其他弱者殺死,。”趙雅兒似雲似煙,如鬼魅如仙子,像是一場夢。

“沒有其他辦法了?”秦嵩看著她,感覺視線都模糊了,她仿佛真的身處在夢海的深處,不可捉摸,不可接近,不真實。

“還有就是強行打開傳送通道,但那樣子我與其他兩位控製陣眼的強者,需要付出的代價就太大了。即便我能同意,那兩人也絕不會同意。”趙雅兒眸子微微閃爍。

“那你們還召集這麽多的人,給他們希望?”秦嵩心中有一種很堵的感覺,他有些喘不上氣來,九成的人都要死,那該是多少?

南荒人族未來的整個精英階層,都要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