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才子與佳人

查誌強和王蘭鳳相好,是他到了縣文聯以後發生的。

縣文聯是文化藝術界人士的家,誌強與在劇團扮演外交角色的副團長王蘭鳳就有了親密接觸。誌強隻要麵對女人,尤其是使自己動心的女人,就立刻談吐風雅,蓮花般的語言,娓娓動聽,蘭鳳就非常喜歡聽誌強談話。她曾經稱讚誌強說:“誌強,你是個少見的大才子。”說這句讚揚話時,那眼光同時流露出一種迷人的色彩,不由得讓誌強怦然心動。

後來,蘭鳳隻要來縣委辦事,總要到縣文聯來轉一轉。見過主席和其他人之後,就以索要劇本的名義,拐到誌強的辦公室聽他引人入勝的談話。一坐下來,就有點無休無止的磨蹭。在誌強的眼中,這蘭鳳作為一個風塵女子,卻又別有一番風味,落落大方,說話得體,舉措之間,萬種風情。尤其那帶有道白韻味的聲音,給人以高級享受,比之前兩個情人,獨具特色。漸漸地就展開了進攻的架勢。人家蘭鳳是何等角色,哪能看不透誌強心裏的小九九兒,采用了不回避,不拒絕,不袒露,不延伸的態度,當誌強故作深沉時,就引他一下;當誌強明顯地挑逗時,又輕輕地避開撩人的話題,王顧左右而言他。這些情態,勾得誌強心裏癢癢的,每到閑暇時,總是盼著蘭鳳來坐坐。蘭鳳也奇怪,總是在他渴念的時候,飄然而至,給他以精神上的無比滿足。也許王蘭鳳也同樣動了情愫,找他來就是搞精神會餐,享受一番神聊的樂趣。這種若即若離的姿態,正是王蘭鳳的過人之處。

文藝界的人自己不用請客,也會酒場不斷。在筵請他們時,縣文聯的人也常常深入其中,誌強與蘭鳳就不斷相交,感情不自覺地向縱深發展。特別是在酒後,蘭鳳在誌強麵前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扭捏,讓誌強欲進不能,欲罷不忍。兩個人的愛情就由此產生,漸漸地形成了勾肩搭背的態勢。

是果子就會成熟的。一次他們在一起聚會,酒才喝了不過三五成,蘭鳳就明顯地表現醉了,說要離席,大家轟著、哄著她,不讓她走,甚至說出急話來勸阻她。迫於大家的火一般的熱情,她不得已才說:“我老公今天回來了,很久沒有見過麵,也不知在家怎麽著急呢。”

大家又哄笑成一團,說:“這可留不得,快走,快走!”

蘭鳳剜了查誌強一眼說:“我頭有點暈,誌強,你來送送我!”聲音執拗得不可拒絕。

誌強有點流流氣氣地說:“我不送你,你一個人在家時不請我,老公回來了,我去了又沒有什麽便宜可占!”說著,仍然站起來,去送蘭鳳。

清風撩人,月色溫柔。路上,蘭鳳的身子有些發軟,到了沒有人處,就不自覺地往誌強身上靠,有了人就飛快地分得開一些。誌強弄不明白,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喝醉。

走到一排林蔭小道時,蘭鳳幽幽地喊:“誌強哥。”

第一次稱呼他“哥”,讓查誌強心裏一熱,“唔”了一聲。

蘭鳳柔柔地說:“好想和你談戀愛。”

誌強把她擁得再緊一些:“我們不是正在談著嗎?”

蘭鳳就“嗯嗯”地應著,緊緊地貼著他,用身體說話。

就這樣,誌強和她相依相偎,一直送她到她的住房門前,正準備離開時,她一定讓他進屋去坐坐,誌強隻得聽從她的請求。一進屋,發現她老公並不在家裏,才知道這是一個多麽高明的托辭,電光石火般地閃出**的念頭,一下子擁抱了她,兩隻帶有酒香的嘴巴熱吻時,舌頭攪在了一起。這一吻來得突然,來得持久,在膠著的過程中,查誌強竟然突發奇想,“情侶”的“侶”字,可能就是古人在男女之間親吻時創造的。如果這個“侶”字讓他造的話,兩個口字不是分開,而是應該用一撇串連在一起,可能造這個字的古人含蓄,隻是口對著口,沒有伸出舌頭。又想,“侶”字的兩個“口”字是上下迭放著的,不是他們站著的這種情形,一上一下,才更有獨到的深意,就要抱起蘭鳳,試圖把蘭鳳放到臥室裏的床上去。

蘭鳳猛然把他推開,兩個人在客廳裏捉迷藏一樣追逐,追著追著,蘭鳳跑進臥室不出來,門卻虛掩著,誌強推開門進去,蘭鳳正趴在床上啜泣,誌強把她翻轉過來,一邊愛撫她,一邊吮吸著女人濕鹹的眼淚。

蘭鳳說:“誌強哥,你愛我嗎?”

“愛,愛死了。”

“你們男人都會這樣說,到手了就不說了。”

誌強說:“我會永遠愛你的。”邊說邊動作起來。

蘭鳳再一次推開了他:“不能這樣,我怕肮髒了你的身子。”

誌強信誓旦旦地說:“哪龜孫嫌你是肮髒的,你是幹淨的女神,我們男人才是最肮髒的。”

蘭鳳有點僵硬的身子癱軟了,下麵就順理成章,誌強覺得他想要的地方非常美妙,(此處刪去十八個字),蘭鳳在波濤翻卷中,非常滿足。

這一天,查誌強帶著材料任務,又來蘭鳳身上尋找靈感。邊走邊想,這寫材料如同追女人一樣,剛開始時,“眾裏尋他千百度”,一直不得要領,紮下了筆,深入進去,就順暢了。隻要操弄得盡心盡意,完稿時,就會上下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