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博恩巴的疑點

濕漉漉的,這種濕漉漉,和我們現在的樣子差不多。

因為之前天上下著雪,所以我們每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地落了點雪,而進到這溫暖的屋內,衣服上的雪融化掉了,這才濕漉漉的。

隻是老太太衣架上掛著的衣服並不是她現在所穿著的衣服。

因為爐火燒得很旺盛,所以這室內的溫度已經算是高的了,就算是不特地把濕漉漉的外衣放在爐火邊稍微烤烤,僅僅隻是掛在那裏,估計要不了一天時間就基本上幹掉了。

也就是說,那件衣服是在今天之內濕掉的。

她今天還出去過嗎?

奇怪的是,就這些村民而言,因為雪一直下,但是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事情,所以就之前死去的老頭,他的做法是,專門準備一件下雪時候穿的衣服,濕了就濕了,放在爐火旁邊烤一烤就差不多了,大冬天的也沒人因為這點小事去洗衣服。

這些從死去的老人家中的陳設,還有昨天我們到的時候他還在烘烤外套就可以看得出來,所以毋庸置疑。

這應該是這邊的一個習慣才對,畢竟雪還沒有大到一定要打傘才對。

“您今天早上的時候,出門過對嗎?”

稍微有點奇怪的,我這樣問,老太太也沒反應過來,隨後順著我的視線看到了我在看那件衣服。

“哦,是這樣啊,沒有,今天早上沒出去,這外套是因為今天早上喝水的時候不小心弄濕了,這才晾在那裏的,你們也知道這大冬天的洗衣服不容易,哎,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以前也不會這樣。”

老太太經過短暫的錯愕之後樂嗬嗬的說道。

不對,她在撒謊。

衣服上麵濕漉的地方雖然到處都有,但是就連脖子後麵都有,這可不是喝水灑了落在衣服上可以解釋的了的。

而且因為雪本身沒有特別多,所以衣服的濕漉程度也不盡相同,現在這衣服的濕漉程度也就僅僅隻是表麵上有一些水而已,如果不是我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這樣,我甚至都看不出這衣服濕了。

並沒有烘烤的痕跡,倘若是喝水弄撒了的話,不會這樣。

她為什麽要撒謊?

她在掩飾自己早上或者是中午出去過這麽一個事實?

有點意思了。

我暗暗的想著,又開始思考她如果出去過會是什麽時間?

正在這時候,我環顧四周,又看到了桌子上的老花鏡,一個很舊的眼睛,看上去已經用了很多年了。

這時候被張開眼鏡腿放置在桌上,很顯然是最近老人用過,用它看過什麽需要用得上老花鏡的東西。

會是那封信嗎?

因為在雪地撿到了那封信,所以要用老花鏡來看?這樣想的話似乎想得通。

我將老花鏡拿起,鏡麵上有微微的一層白白的痕跡,這是鏡麵上曾經有水,但是幹掉了的證明。

應該是雪水了,雪水不會純粹無暇,裏麵會有雜質,而當放置在這室內的高溫之下,水分漸漸流逝,隻餘下了雜質,就會形成這個現象。

奇怪了。

如果說是衣服上有濕漉漉的水倒也還罷了,為什麽這老花鏡也是呢?

按理說老人看到了信之後,把信拿進來看就是了。

因為其實老人的臥室采光非常的好,完全無需在站在外麵的冷風中借著光亮來看清楚信上寫的什麽。

這樣子……莫非這眼鏡不是拿來看信的?而是拿來看別的東西的?

還是說,老人在用眼睛看過信之後,還看了別的什麽?

我有點想不明白。

我把眼鏡放下,並沒有問關於這眼鏡的事情,而是問她:“您知道勒布杜斯家妻子嗎?”

“哦,我知道我知道。”

老太太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清二楚。

這個時候,不如趁著現在先問一問老人關於勒布杜斯妻子的印象,雖然我估計她應該沒什麽印象。

按照勒布杜斯幹的畜生事情,很難想像有什麽相敬如賓,更難想象女的能出門。

那麽,本身家和勒布杜斯家離得並不近的博恩巴老太太,我倒是不覺得她能有多深的印象了。

不過,和我所想的並不太一樣的是,博恩巴老太太嘴一咧,樂嗬嗬的笑了起來,好像說起這裏很有興致。

“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老太太用帶著明顯滄桑感的嗓音說起,竟給人一種陳年舊事被緩緩揭開的感覺。

勒布杜斯家裏很窮,這一點是誰都能看得出來的,村裏人生存的活計就那麽幾個,這天寒地凍的也沒處種地去,好在背靠大興安嶺,靠山吃山,山裏什麽都有,有山跳,有野豬,那時候還是十多年前,管的不嚴,村裏也有以前傳下來的老獵戶,有好幾個都有槍,可以進山打獵什麽的。

不過這決然不是長久之計,所以也有不少的村民下山,在縣裏林場工作,更有的出去打工,賺的更多,村裏許多壯勞力都出去打工了。

勒布杜斯自小母親臥病在床,而父親也出門掙錢去了,這一去基本上就沒有再回來,頭幾年勒布杜斯他爹還往家裏打點錢,後來就不見打了,而那時候勒布杜斯也野蠻生長,二十多歲了,這之後就開始了村霸之路。

不過村霸歸村霸,也就是占占小,便宜,別的也沒那麽容易,所以勒布杜斯一直就是很窮很窮的生活著。

直到有一回,勒布杜斯在山裏領回來個女人。

那女人一身衣服都穿的破破爛爛的,像是在山裏麵掛爛的,也幸虧是夏天的時候,要是嚴冬估計早就死在山裏麵了。

就這麽的,勒布杜斯把那女人帶回了家裏,剛帶回來的時候穿得破破爛爛的,看起來烏漆嗎黑,完全看不清楚長啥樣。

村裏人也沒在意,直到第二天那女人似乎是正常洗漱了,接著村裏一個婦女的衣服穿上了,這一出來,簡直閃瞎了村裏許多人的眼。

“怎麽?”

我一邊思考著老人講述的,一邊問道。

“美!太美了!”

哦?

真是少見,女人會稱讚另一個女人美。

隻要是稍微年長的女人,不管年長多少,看著更年輕的女人的目光那都是隱隱有些妒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