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推測
凶手有可能就在這個村子之內。
不，這已經不是有可能了，而幾乎是完全是在這個村子之內，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即使是以現在正午的溫度，不呆在屋子裏而是暴露在外空氣之中還是會讓人有些渾身發冷。
在這樣的溫度下，人不會長時間呆在一處。
剩下的也沒什麽好看的了，滿院子的積雪已經給我們指出了老茂的下一處去處，他從這家院子左側的圍牆翻進來，走到中間，把手中的紙張丟在地上，隨後又從右邊圍牆上爬了出去。
土牆上還殘留著因為鞋底踩踏雪而沾濕，與牆上泥土混合所產生的足痕，我很耐心的一個個的拍了下來，同時也長歎一聲。
這鞋子，合腳的簡直不像是旁人在穿。
鞋子踩踏在平地上或許看不出什麽，但是當鞋子踩在牆上的時候，因為角度的原因，不管是鞋大還是鞋小都會很別扭，留下的腳印也一定有其古怪的地方。
但是這牆上卻沒有。
其實很多痕跡檢驗厲害經驗豐富的警察，他們甚至能從平地上的腳印來判斷出故意穿大鞋子和故意穿小鞋子以期望來改變留下腳印的大小的犯人。
因為鞋子倘若大了，受力點不同，經過儀器的檢測很容易查得出來，而穿小鞋就更容易檢測出來了。
但是現在我們沒有儀器，而我雖然對此略有造詣，但也終究不是專業搞這個的，隻能期期艾艾的判斷個大概，在我看來，這很可能是老茂本人踩下來的，而並非是我之前所想的，老茂的鞋子被犯人拿去穿著了。
可是，這怎麽可能？
以老茂的性格，哪怕凶手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我覺得他都不一定能做出這種事情。
他怎麽可能助紂為虐？
這還是我認識的老茂嗎？
我甚至有種世界觀破滅的感覺。
可是，如果不是他助紂為虐，屈服於犯罪分子的話，那又會是什麽可能呢？
難道說……就像是讓死者霍布查什麽時間什麽地點到達勒布杜斯家裏那樣，仿佛是聽從命令一樣精確，莫非犯罪分子會什麽催眠之類的東西，能控製別人的思維思想嗎？
我搖晃了一下腦袋，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
接下來我又去看了幾家，他們家也是這樣，幾乎完全相同。
幹脆利落，從牆上下來，到院子正中間放下那封信件，然後離開，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猴子去全村每家每戶搜去了，但是我們沒有搜查令，也沒有什麽特別好的理由，其實並不能保證完全確保村裏麵每一個角落都能搜到，而且要和這些村民解釋起來，少不得要費一番唇舌，所以我讓機靈的猴子去了，隻能期待他完成這個任務了。
看到我一家一家的腳印看著，後麵跟著的幾個村民是有些不耐煩的，但是他們也不敢說什麽，因為這信著實出的詭異，所以他們想依附我們，現在自然是老老實實的。
唐隊長看出了這些人的不耐，湊過來悄悄的問我：“我說何隊長，咱們現在看也看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問一問這些村民，那信上所謂的老廟在什麽地方？罪犯應該是想把這些村民全部叫去，這保不齊是要幹些什麽呀，我們先過去瞧瞧也有好處，說不得這些罪犯就窩在裏麵呢？”
唐隊長說得不錯，去那所謂的老廟看一看，這也正是我等會的考慮。
“但是現在，有比這更加重要的事情。”
我雖然端端的直立，好似處波瀾不驚，但是無人能知道我的心中正有一場海嘯。
“什麽？什麽更加重要的事情？”
唐隊長不理解我的意思，問道，隨後不待我回答便指了指地上的這些腳印，說道：“是因為這些腳印嗎？”
我不露聲色，點了點頭。
“我也看出來了，這些腳印……很像是老茂警官留下來的，但是現在我們光執著於腳印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全警官很可能是被脅迫了，這樣拖下去還說不得要發生更加惡劣的事情。”
唐隊長對於破案也是有些自己的理解的，在剛才我觀察這些腳印的時候，他差不多和我得出了相同的推測，這也正是他這麽著急的原因。
不管是老茂被脅迫了，被迫屈服於罪犯，還是犯人把老茂擄走，換上了他的鞋子，雖然我覺得這不太可能，因為鞋子太契合了，但一些細微的可能還是存在的，又或者是老茂被童話裏才有的催眠術給催眠了。
這些結果都不怎麽好。
“不，除了這些之外，這些腳印，還有更加……可怕的地方。”
我說道，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自己印證自己還活在這麽荒唐的世間那樣。
“什麽？”
唐隊長完全沒想到我會這麽說，登時一愣，隨後問我：“還有什麽嗎？”
我點了點頭，扭過頭去問之前在人群中頭一個說話的那老太太，看著是鄂倫春族人，身子骨硬朗，估計年輕時候做過工人，說話中氣十足，是那種比較強勢的類型。
“老太太，請問您叫什麽？”
“叫我博恩巴吧。”
老太太回到。
我沒有特別在意，隨後問道：“之前聚起來的那些，是村裏的全部人嗎？”
之前人挺多的，我也不可能一個一個的去數他們的數量，不過看著是八九不離十的。
“對，差不多是了，這天氣是這樣，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每家每戶都有份，這事也新鮮，全村人應該都到了，是我組織的。”
老太太皺巴巴的臉嗬嗬笑了笑，說道是自己組織的時候還有點小得意。
哦？我倒是有些吃驚，看來博恩巴老太太不僅僅隻是人比較強勢，還有這種本事，村裏人不少，三四百人，其實按照村裏的房屋數量來推算人數應該不止這些，隻是好多家都是那種一個老人在家的，所以算下來少了不少。
但三百將近四百人，也不少了。
“您能確定嗎？這些人全都是你們村裏的？沒有陌生的麵孔？或者有沒有人沒有來的？”
我問道，其實這種事情最好是問當地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