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一樣的工廠
“閉著的眼睛由全黑畫麵變成全紅，耳邊轟的一聲巨響，全身竟然感覺到很溫暖，血像是潑到地上的水一樣嘩啦啦的從頭上往下劈頭蓋臉的澆，身體軟綿綿的，帶有一種另類的疼。”
啪啪啪，我伸出雙手猛的開始鼓掌。
“你的確是有研究的，以前跳過樓？做過生意？”我眯著眼睛看向他的右腿，他忽然間一瞬間有些慌張，指著自己的右腿說到：“這和那無關。”
我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
任何人的侃侃而談，都不會是大話空話，哪怕就是再沒營養的話，從裏麵擠吧擠吧也能弄到一些東西的，任何話裏麵都包括著信息量，而信息量的多少決定能推理出多少東西來。
所以警方審訊的時候不怕你說謊，不怕你亂說，也不怕你扯一些沒營養的東西，就怕你閉著嘴巴死命一句話都不說，那可真是要了親命了，得心理學專家來根據麵部觀察了，警方是沒轍了。
而麵前的男人似乎是覺得自己達成目標了就開始鬆懈了。
我眯起眼睛打量他，說到：“你快五十歲，六七年前的時候你才四十歲剛出頭，還很年輕，正是幹事業的時候，你在春城有生意，但你不是本地人，雖然你說話的時候有些當地的口音，但其實你不是本地人。”
“大概在六七年前的時候，你的生意破產了，所以淪落街頭，這才能遇上樓心月，並且你還研究過那麽多的死法，一個無所事事的流浪汗不會想著哪種死法最為輕鬆，而一個自己身上的一切都輸的精光的人卻非常有可能，甚至你還跳過樓。”
“春城大嗎？很大，六百多萬人口。這的商業氛圍還好，但算不上很濃厚，是個旅遊性城市，在這種城市裏麵注冊的商家和商鋪不是一個多到沒法統計的程度，更何況破產時間精確到六七年前，並且還有可能因為破產鬧出一些惡性事件，老板選擇跳樓自殺的，這應該上過新聞吧？”
我覺得自己笑的就像是剛從地下爬出來的魔鬼。
“你到底想幹什麽！”他開始嚐試掙脫身上的繩索，但是卻壓根掙脫不了，身上的繩子把他帶的板凳搖搖晃晃，差點連人和板凳一起沒了。
“幹什麽？你對警方的辦案這麽了解，什麽程序都知道，還不知道我要幹什麽？嫌疑人的身份，性命，動機，這些都得搞清楚，否則的話即使是證據鏈充足也會存在問題。”
我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
“你腦袋有毛病嗎？是我殺的人！樓心月也是我誘殺的，我恨她，所以故意說我要離開，引的她情緒爆炸，選擇自殺，我的那一串文字也占了很大的比重不是嗎？我是凶手，我真不知道還有什麽好說的。”
“不是我不想把我的名字告訴你們，也不是我想隱藏什麽，而是因為我以前就舍棄了自己的名字了，對於一個將死之人，他叫什麽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他有點著急了，看來我的方向是對的。
“我真的不知道你們還要找什麽……動機，證據，這一切你們都有，還要什麽呢？”
“不好意思啊。”我撓了撓自己的頭，說道：“沒名字，沒有動機，沒法結案，隻能繼續查下去。”
我站起來，再也沒有先前的虛弱了，一把推開門，看著蹲在牆角抽煙，地上落了幾根煙蒂的猴子，跑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蹲下來問道：“還能繼續嗎？”
“草。”猴子一把把手上的煙蒂往地上一丟，火花四濺，隨後狠命一踩，說到：“現在咱們怎麽辦？＂
“別急，我有件事情麻煩你去做，你去找以前的廢報紙，春城本地的報紙，最好找那種六七年前的，能找到的全找來。”
猴子很納悶的看著我，估計是想我想幹什麽，但是還是點點頭去了，猴子一般辦這種事情比較激靈，我這時候掏出手機給樂樂打了個電話，讓她注意安全，剛好聽到她那邊比較嘈雜，估計沒在什麽好地方，等我們破了這個案子，拿回了我們的身份之後，到時候在跟她算賬。
當太陽又一次照進窗戶裏的時候，世界就迎來了新生，猴子紅著眼睛回來了，提著個蛇皮袋子，累的腿都是虛浮的，往沙發上一躺一個勁兒喝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家夥。”我一扯那袋子，裏頭全都是廢報紙，全都泛黃了，上麵的刊號的確是六七年前的，這玩意兒聽起來好找，其實可難找了，昨天給猴子說的時候我就覺得他至少得兩天時間搞定，誰曾想一晚上就弄來這麽多，果然在這方麵是猴子的本行，他一個背靠在沙發上，吐露著：“我先眯一會，實在扛不住了，老大你自己看吧。”
“行，你就等著好消息吧。”
我饒有興致的開始翻看這些報刊，全流螢來幫著我一起找，兩個人終究是比一個人要快很多，終於，大概在花了兩個小時之後，我們找到了我們要的新聞。“菌類食品加工廠爆出驚天秘聞，工人竟被卷入機器之中。”
“王氏食品加工廠後續秘聞，老板拖欠員工工資，陷入輿論風波。”
“工人陳某某因為老板發不出工資而在警察調查的時候選擇跳樓，好在無生命危險，隻是摔斷了腿。”
隻是摔斷了腿？等等……這個人。
過去的報紙，上麵連張照片都沒有，全是文字報道，但是這發現毫無疑問讓我覺得眼前一亮。
我上網查了一下這個食品加工廠，結果在照片裏麵，我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這個食品加工廠，竟然是在洪杏樹死的那個加工廠旁邊，甚至可以說是雙方老板合資，隻是後麵在中間打了個牆，將工廠一分為二。
我想起那時候和張龍去調查那個工廠的時候，聽張龍還有那個看門老大爺說的話，這事兒都過去那麽長時間了，怎麽警方還是揪著不放呢。
那件事情，莫非就是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