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坐而論道

我們一開始隻將注意力放在蟾蜍所謂的那二百零七個人之中,卻沒有意識到後麵的全都大奸大惡死有餘辜,沒想到他將那些說出來之後,雖然現在還不能證明真偽,但是的確讓我們麵前蟾蜍的樣子,有了一些些許的變化。

“這……可是你畢竟殺了那麽多的人,這一點毋庸置疑,更遑論,沒有人能打著自己是正義的旗號來製裁旁人,即使是他們犯了罪,而應該有法律來製裁他們,這才是法律的意義。”

“倘若人人都似你這般,各個都以自己的評判標準來判斷別人有沒有罪,這個世上豈不是要亂了套了?”

猴子聽到蟾蜍說了那麽多,也的確有些隱隱的覺得麵前的蟾蜍不簡單,所以說到。

“即便如此又怎樣?我難道要考慮所謂法律的意義?我為什麽要考慮那麽多?我相信的從頭到尾就隻有自己,僅此而已。”

蟾蜍說起這些倒是理所當然。

“所以就讓我來背負這份罪過吧,也讓我來背負殺人之後的痛楚吧,殺人一點也不容易,況且在每個人死了之後,雖說當時是欲除之而後快,但是在那之後,每次我都會控製不住的落淚,控製不住的大哭不已。”

蟾蜍說道,也暴露了他一貫而之是怎麽來安撫自己的情緒的,要知道不是誰都能殺那麽多的人之後然後還能活著的,除非天生沒心沒肺的人。

暴力固然加害別人,也會加害自己,君不見多少凶手犯罪之後夜夜無法入睡,這是一份必須要背負起來的罪孽,他來自於親手終結掉和自己一樣的存在。

我頓時聯想起了洪杏樹曾經在火車上麵說過的,當時在親眼目睹了蟾蜍殺人之後,他落了淚,當時我們都在想為什麽,現在看來這的確是蟾蜍用來減壓的一種方法,或者是所謂的真情流露。

但是這份如同鱷魚的眼淚一般的偽善,細細想來,的確是讓人腹中翻騰不已,喉嚨深處也傳來想要吐的衝動。

但我決定要多聽一會蟾蜍的話……更深入的了解一些事情,不光是他為自己的辯解,還有他到底做過多少的事情,這些案子都有什麽問題,以及,在我們心中更加占據重要地位的他親手殺死自己女兒的事情,還有,他說是兩個人,還有另外一個人是誰?

以及,我們很多求而不得,無法解釋清楚的事情,在蟾蜍這個知情人的口中,似乎都可以一一得到解決。

猴子愕然,他正在想著該如何反擊麵前蟾蜍的謬論。”所以你想說什麽呢?繼續啊,我還想聽你有更多的辯解,解釋自己是個聖人,是為了維護世界的正義,匡扶世界的秩序,抒發自己滿心的,溢滿胸前的和平與愛才殺了那麽多的人的,你確定自己不是在開玩笑嗎?”

“開什麽玩笑?這世界上有更多的人,不管遭受了什麽,不管身處於怎樣絕望的境遇裏,他們也不會選擇去犯罪,繼續說啊,我想聽聽你所謂的理由還有多少個,不得不犯罪的理由還有多麽的冠冕堂皇。”

“我是逼不得已的才投入犯罪的懷抱的,我殺的人可全都是惡人,我殺了他們拯救了多少無辜的人啊……那算是什麽,剛剛上初中二年級的學生的幼稚宣言?快別在這裏惹人發笑了。”

“你口中所謂的正義,不過隻是用來安慰自己,麻痹自己殺人之後的負罪感而已,隻不過是你自己殺了人,卻還不敢麵對最真實的內心,因為你害怕,他們要是沒有罪該怎麽辦?那你豈不是冷血的殺人魔鬼?”

“你隻不過是自以為自己是正義者,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自信,讓自己站在審判者的地位上去審視別人的一切,好像自己成為了上帝,成為了耶和華,成為了死神,能隨意的判斷別人到底能不能死,到底能不能活,你以為自己是誰呢?”

“說到底,也不過隻是一個自私自利自卑,湊巧有些手段逃避了警方的監管,到現在還苟活著的人而已,說什麽自己是所謂正義的使者,簡直要讓人笑掉大牙。”

“你如果真的一心向著正義,就該和我們一樣投身成為警察,實在不行將所有的犯人,你所調查出來的這些全都該死的人向我們舉報,而不是自己動用私刑,這樣和那些人又有什麽兩樣?”

“沒記錯的話,那些罪犯在被你騙過之後,你隻要向警方報告他們的位置,就可以做到讓他們伏法,讓他們死去這個事實了,但是你做了什麽呢?”

“你提前將他們的消息告訴了警察,卻也提前將警察的消息告訴了他們,你以為自己很聰明,但是死了的所有無辜的警察又犯了什麽罪?莫非他們天生就該死在那裏?還是說你覺得讓這些人親手死在你手下很有成就感?讓你覺得自己活在世界上沒有白活?”

“很可憐吧……一生沒有任何的長處,從小到大就沒有可以被人稱道的地方,一切都是普普通通,人生沒有任何的成就感,所以就以殺人為樂,殺死那些有罪的人,這樣就讓你重新被解構了對嗎?你如此深刻的體會到了重生了對嗎?每每在深夜裏想來,是不是還會有一種自己肩負著神聖偉大的使命,要不要通知燈光師給你頭上打上一輪聖光呢?”

“正因為這世上真假難辨,人心隔肚皮,人生在世波濤難定,有口難言清白難申,有些人大奸大惡卻長命百歲,有些人好事做盡卻早早死去,毫無公道可言,所以人類才創造了法律。”

“不管是怎樣的人,隻要犯了罪,做了錯事,就由法律來懲戒他們,由專業的,富有學識的法官來審判他們,而不是每個人都成為似你這般的正義使者,手上沾滿二百多條人命,還要強製性催眠自己自己站在正義的一方。”

我冷笑著說道,越說麵前的蟾蜍的表情就更加凝重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