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這是第二次
那天晚上，她把晶晶的懷表給卸下來了，舉起想摔在地上，卻又默默停住手。
那窗明幾淨的月色，不知他能看到嗎？
我們沒人知道，在那時候的她心裏經曆過多少的絕望，才會讓她後來變成了這樣的人。
變成，我們是一樣的那種人。
而我小時候經曆過的絕望，也仍然囿於以前那段日子裏，似乎永遠也逃不過去一樣。
這世上大雪皚皚，天寒地凍，每個人都在自己內心中，孤獨的過冬，我們無法看到每個人曾經都經曆什麽，最終成為這個樣子。
我們幫不了誰，甚至，我們自己也幫不了自己。
火燒的更旺了……麵前的那樓宇，此時已經有一半被燒的倒塌了，遠處又照來一柱光柱，隨後是從車上下來的消防員們。
“這裏太危險了，你離這裏遠一些。”
他們這麽跟我說道。
我沒有回複，仍舊固執的，沉默的看著那火。
聽說，人拚命奔跑的話，呼吸的時候，會感覺吸進來的風都帶著一股血腥味。
我沒試過，不然準會說這是騙人的，因為很明顯，我沒有奔跑，我什麽也沒做，我就站在這裏。
身上的血就開始流了。
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她就是她呢？我怎麽可能不知道當初我跟自己父親說的時候，把人給說錯了呢？
可我……什麽都沒有說，也什麽都沒有做。
現在落得如此下場，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叮鈴，正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忽然響了，我掏出來一瞧，又是一條消息，應該是定時發布的。
“我想要的並不是全世界，也不是百年的名聲，我要的隻是一朵蒲公英般的信任，一片野茉莉葉子般的慰藉。”
“萬幸的是，我得到了。”
“你那時候雖然走了，但你還是會回來的……你會和我一樣清除掉那具屍體，和我一起守住那個秘密，然後繼續波瀾不驚的生活下去。”
“我了解你……隻是，我已經沒有辦法在這樣生活下去了……我是辛德瑞拉水晶鞋子上的裂紋，是破碎並且帶著罪的一切。”
“再見了。”
停，停了……一切就這樣停止了。
望著那滔天的大火，從後視鏡上被反射著我的雙眼通紅，活脫脫像地獄裏走出的魔鬼。
我明白了……但其實我早就該明白，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什麽。
就像深海中的遊魚，如果不自己燃燒自己，就連自己也看不清楚。
那麽久燃燒吧，燃燒吧，讓自己從人變成神。
神明沒有痛苦，神明不會流淚，神明沒有弱點。
這是又一個人變成神的故事，在神話傳說中，全世界的人們圍在一起，花了許久的時間造出前往天空的神的領域的通天塔，而那也是人類這個種族最接近神明的一次。
這是第二次，我很慶幸，親眼目睹了這次焚燒的過程。
“沒有。”
想到了那些往事，那我永遠逃不開，也忘不掉的一些事情，就是因為這些事情，才讓我總是沉浸在這種情緒上。
我遠離人群，幾乎不與任何人交往，也沒有像樣的活動，並且，我還就這樣一直生活下去了。
為什麽會成為刑警？而且還幾乎隻接命案這種大案子？我不知道……但是，我始終記得以前我曾經看到刑警的樣子……以及他們說的話。
為死者服務，為了死者的清白來傷害生者，為了活著的人的名譽而傷害死者，這就是刑警要做的事情。
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上帝和作家最接近這樣的角色。
於是我成為了，就是如此的簡單。
“沒有那回事，和那件事情沒有關係！這件事情，的的確確和我無關。”我對著麵前的猴子和全流螢嘶吼道，他們似乎是意識到了我先前那漫長的回響，全都沉默了，一時間沒有說話。
“可是……那麽多的證據都和老大你有關……這些你要如何解釋呢，還有衡陽，莫非這世界上存在一個你的分身不成？”
猴子問道，我一時間沉默，分身，這種東西怎麽可能，但是我卻在這個時候想到了那個女人……她和我是一樣的，我們是一體的，這種事情實在算不上是亂講，我的所有才能都來自於她，如果是她的話，或許可以。
這些不可能，世界上存在著一個將這一切變為可能的人，就是她。
“你們相信我，我已經有了思緒，但唯一要解釋的是我們還得從這樓裏麵出去。”我說道，猴子和全流螢對視了一眼，倆人緩緩的點了點頭。
從這該死的房間裏麵出去實在是一件大好事，但是奇怪的是，當我們從屋內準備出去的時候，卻發現……
外麵已經無人應答了……他們好像是消失了一樣。
我們三人全都愣住了，雖說先前我們的談話持續了那麽長的時間，但是外麵這幾個居心叵測的人，再怎麽說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沒有耐心等著然後走了吧？
這怎麽可能是這幾個人能做出來的事情，他們先前想知道那個東西是什麽已經想破了腦袋，感覺我就是說讓他們把自己親爹殺了，他們都會同意的，但是現在，他們好像全都不知道去了哪裏。
我們在門裏麵喊了半天，但是外麵卻沒有回音，我們這才著急了，雖然不知道怎麽了，但是外麵一定是出了事，否則的話一切不可能有這麽奇怪。
我和猴子，以及全流螢努力之下，好不容易這才把門給撞開了，這門確實不像是那種專門關押犯人的門，而走廊上的一切也和我先前想的差不多。
這裏不是別的地方，就是當時我們昏過去的地方……他們果然沒有將我們帶往別的地方，我們仍然還在原地，猴子和全流螢對這一切沒有什麽感觸，也對，他們倆是和他們一起合作的人，所以自然清楚這一切，先前猴子還在那對講器裏麵演戲，而且還故意帶猴子過來的時候慢了許多，為的就是讓我對猴子的位置產生錯誤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