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精神分列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仿佛是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不現實了,或者真存在一種長生不老藥,能把老人變成少時的樣子,否則的話,還真的很難解釋麵前的這種現象,為什麽這樣一個小姑娘,竟然會是凶手。

“查案人員一直在研究你失蹤之時的現場,明明進出那麽難的大樓,在沒有攝像頭的情況下,到底是怎麽把人弄走的,甚至查案人員都差點以為這是所謂的踏月而行了。”

我微微一怔,隨後開口道。

“踏月而行?”

“踏月而行,不過現在我明白了,這個失蹤案壓根一點也不離奇,我們隻是沒有想到一個小姑娘竟然會是自己把自己綁架了,自己讓自己失蹤了,這是我們沒有想到的。”

妞妞得意的一笑,狡黠,機靈,但那嘲諷一般的嘴角微微上揚,配合上背後的這些屍體,真叫人忍不住教訓一下這個殺人惡魔,不過我倒是沒有理會這些,深深的吸了一口腐朽的空氣,身上頓時感覺輕鬆了一下。

“那你倒是說說,我到底是怎麽自己把自己綁架的?那大樓可沒有任何別的出口哦!攝像頭一直可都好好的,而因為樓層太高,所以想從高層的窗戶上用繩子下來也是不可能的。”

她似乎很得意於自己想出來的詭計,甚至更加滿足於將查案人員耍的團團轉這種事情,此刻問這句話的表情也是帶著嘲諷的。

“樓頂,天台上,我們都曾經看過監控視頻,調取的是案發當天甚至是那幾天的監控,全都沒查出什麽來,我事後拆解過了,要從那樓上消失還不留下任何痕跡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人壓根就沒從樓上下來。”

“整棟樓每家每戶都被搜查過了,也全都被叨擾過了,然而全都沒有任何線索,唯有,天台沒有去過!事先在天台上準備一些食物,水,還有過夜用的被子,那幾天就睡在天台上,過了幾天查案人員不再調查之後,再從樓上下來,而因為已經過了好幾天,即使是查案人員也不可能想到過了好幾天人才真正意義上的從樓上失蹤。”

我此話一出,麵前的妞妞就沒了之前的得意勁。

“其實隻是個很小的伎倆而已,之所以沒被發現隻不過是因為你小孩子的身份限製而已。”

“而照這個思路想下去的話,那血書又是誰拿進來的呢?你的母親!她應當是你的母親,估計是打了威脅電話或者是發了威脅的短信吧,所以她妥協了,幫著忙把那血書拿進了裏麵,按照我的調查,當時中午時分,你母親的確具備充分的作案條件!”

“我們沒有懷疑她,隻是因為她做的還不錯,另外還有一點就是因為沒有將受害人也納入到犯人的考量範圍內,當這樣想的話,很多事情都會非常容易的解決。”

“哪裏有所謂的踏月而行,無非是有些小聰明而已。”

我的語氣倒是沒有什麽不屑,麵前這麽多具屍體,如此沉重的凶案現場,我還沒有沒心沒肺到那個程度,不過以妞妞的神態來看,她應該是覺得我這一副平靜又好似在說事實的話是對她的嘲弄吧。

“那上麵沾了血的斧子,上麵的血看起來已經幹了許久了,考慮到這些人的死法來看,一開始的十幾個人至少不是你殺的,因為那斧子你是絕對搬不動的,但是後來的匕首致死,應該全部出自你的手筆了。”

“故意在上麵寫上一些文字,迷惑查案人員,將罪責嫁禍給自殺而死的一人,這種手段我也見得不少了。”

從一開始進來的時候我就在想了,隻是缺少一個契機真正串聯起來,而刺向我的那一刀,差不多就是最好的契機了。

嗚嗚嗚,外麵的警笛作響,看來之前通知的支援已經到了,而麵前的妞妞也沒有了一開始的肆無忌憚,認為她自己能通過年齡和體力之類的作案可能性脫離罪責,但在我說完這些話之後,她或許意識到了這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是讓我無法理解的是她的動機……她到底為什麽要殺人?天生的反,社會人格?天生的殺人魔?但是……倘若她是這樣的人,又為什麽要尋找蟾蜍?

不過此時妞妞是一言不發,垂著頭看不清楚她麵部的表情,現在也沒什麽好著急的了,我的心情複雜的難以解釋,先把現場處理了,把犯人帶走吧。

卻不想在這個時候妞妞卻突然回頭,說道:“沒錯,何隊長,凶手就是我。”

這本應該是塵埃落定的時候,卻讓我看得頭皮發麻,因為在我麵前,原本一副那樣小人得意嘴臉的妞妞,一瞬之間,恍然間變回了之前騙我過來的樣子,見她雙目澄澈的難以想象,雖然頭發亂哄哄的,身上也髒兮兮的,但是這哪裏還是剛才那個老怪物。

這到底是……

我渾身一震,想到了一個可能,下意識便問:“精神分,裂症?”

精神分,裂症,精神上的一種症狀,其實很多人都不怎麽了解這個症狀,但這個症狀最為可怕的一點是,它是完全可以在一個人的軀體裏,分,裂出兩種完全不同的人格的,這兩種人格共同存在於同一個身軀裏麵,而且它們互相之間甚至可以完全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有的時候兩種人格的字跡,記憶,思維方式都完全不一樣,換言之,一個從來沒有裏開過家的人,有可能他的另一個人格不但有離開過家的記憶,甚至這份記憶有可能還是真的,很多外麵的細節都說得出來,然而這個人是物理上絕對沒有離開過家的,這種簡直就像是身軀之內寄生了一個別人的人格,也很像是被幽靈附身了一樣。

即使是到現在為止,這種疾病都是困擾許多人和許多醫生的,甚至絕大多數時候都是無解的存在,是非常難以治療的,而且即使是專門研究這種病症的資深醫生,也不敢說自己對這種病的所有症狀都完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