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真正的瘋子

然後,他沒有驚慌失措,他選擇了沉默著等待,隨後緩緩的點起了蠟燭。

我的老天,想到這裏即使是我這種以冷血著稱的人都有些不禁汗毛倒豎了,凶手若有這樣的心理素質,這家夥簡直是個終極瘋子。

雖然正常來看能幹出這種凶案的人,絕對不是什麽小角色,一定是那種很冷靜而且很謹慎但是同時內心卻又湧動著瘋狂的瘋子,但是我也沒想到凶手能有這麽瘋狂。

試想一下,警方已經來到了屋子的門前,這種情況下凶手即使是能看到我們,但是他內心也一定會驚慌失措的吧?但是……沒有……雖然我們因為偶然的機會看到了和幻覺一樣的錯覺,被調離了這裏,但是凶手還真就不走,他還真呆在這裏把蠟燭點完了再走,要麽這人是有極度強烈的強迫症,要麽就是這人是個完全的瘋子,根本不在乎自己被我們抓到,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至於到底是哪一個,我們現在還是不怎麽清楚的,但是衡陽說的很有道理。

歸根結底是因為我們當時看到了程三斤這件事情,它不光是個詭異的錯覺和幻覺,還是沒辦法人為搞出來的,凶手怎麽會知道我們要被那玩意兒給引走呢?

如果我們沒被引走,凶手不就被我們抓了嗎?按照時間來推算確實是這樣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凶手的運氣太好了,我們三個竟然同時看到了幻覺,看到了在暮色中的人影,程三斤,我們這才給了凶手一條逃生之路,現在想想,當時的幻覺簡直是太詭異了……我們到底為什麽會看到那種東西呢。

但是你要說那是偽裝出來的,又不太現實,因為我們確確實實去了那家,那家完全就沒有人,而且二樓的樓頂上是確實什麽都沒有的,也不像是有人上去過的樣子,這證明真的是我們所看到的幻覺,但是人真的能所有人同時看到一樣的幻覺嗎?我發自內心的表示懷疑。

衡陽這麽一說,幾人也都明白了他是什麽意思,紛紛有些感歎的說道這凶手真是個瘋子。

“不過……我要說的不僅僅隻是這一點而已,我要說的是……如果程三斤真的在那的話……因為是你們親眼目擊,正常來說說是看錯了或者說是幻覺什麽的這也說不過去……如果程三斤真的在那裏,那麽他應該是和凶手達成了什麽交易,我無意懷疑自己的同事,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衡陽直截了當的說道,猴子和全流螢都有些驚訝,猴子的驚訝表現的很明顯,他直接嚷道:“不可能吧……程三斤雖然有些不靠譜,但是他沒道理幹這種事情,這麽喪盡天良的凶手,程三斤敢這麽做?他不是瘋了嗎?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程三斤這人就算是在不靠譜也不敢幹出這種事情來。”

至於全流螢則驚訝表現的不怎麽明顯,這一點從她那依舊能保持冷靜的語調就可以看得出來,但即使是這樣全流螢也是如是說:“確實,我也覺得不太可能,程老還是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的……”

“沒有發現嗎?你們對於他的信任,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他怎麽可能這麽做,這種完全列出許多在可能性上的數據,多少都是沒有意義的,這證明你們也在隱隱有些懷疑,畢竟他在來到這村子之後,行動的確是有些鬼鬼祟祟的。”

“正常人在麵對懷疑的時候是不會這麽回複的,這種時候用邏輯來為他推脫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嗎?但是沒有……因為程三斤的幾次消失還有他表現出來的樣子,的確很容易受到懷疑。”

衡陽十分冰冷的說道,絲毫未見對於自己同伴的信任和眷戀,這種感覺讓猴子和全流螢分外不適應。

“事實上他在剛一到這村子人就消失了好久好久,那麽長的時間他在幹什麽呢?而且他表現出的似乎是發現了什麽的感覺,他發現了什麽呢?況且昨天晚上的事情,這麽解釋是在邏輯上更加嚴密的,因為凶手之所以那麽肆無忌憚,是因為有程三斤幫他吸引火力,所以他可以從容的離開。”

衡陽繼續這麽說道,全流螢也被衡陽說服了,點了點頭,略有些讚同,隻有猴子一個人不斷地搖頭,說道:“他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隨後猴子看向了我,頓時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樣的問我:“老大,你倒是說說看,程三斤是不是不太可能會做這種事?”

“他會不會做,我不知道,但是他有嫌疑,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我沒有理會猴子的激動,轉過身之後更加冰冷的說道,在邏輯上來說,程三斤的確有這樣的動機,非但是動機,他也有作案的條件和空間。

甚至這樣一來還解釋了凶手怎麽會在短時間內進入黃國濤家就知道死者小哥到底在哪個房間裏,很可能是程三斤報的信,這麽一來就更加容易說清楚了。

猴子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話是我說的,垂頭喪氣的幾秒鍾之後渾身顫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我早就知道老大你是什麽人,幹嘛還這樣問你,你肯定是會在邏輯和證據麵前拋棄信任的。”

“說得不錯,這就是一個合格的刑警,堅持不動搖的信心,毫無保留的相信別人,比起證據更加相信臆測,這些都不是我們該幹的事情,或者說,不是我該幹的事情。”

我有如墜入冰窖那樣寒氣逼人的說道,猴子不敢直視我的目光,垂下了頭。

“行了,也隻是對他有所懷疑而已,一會天亮了就去調查村裏所有人,看看村裏有沒有別的人所在。”

我說道,幾人也都應和著,而我看著詭異的現場,目光更加深邃了起來。

天逐漸亮了,我們對於現場也找不出更多的線索來了,凶手是個很謹慎的人,他不光把凶案現場的很多痕跡全都清理掉了,甚至他自己就沒留下太多的線索來,這麽難纏的對手,我們還真是第一次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