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還有黑手

“原來如此,是這麽一回事,可是既然他喝了酒,為什麽不說出來,反而要隱瞞呢?”

衡陽明白了我的意思,不過倒是沒想明白為什麽王治業要隱瞞住不說。

“為什麽隱瞞住不說,我想,恐怕是為了證實自己證詞的真實性吧,你想想如果你是王治業本人的話,那天晚上你回家確確實實看到了自己家門被打開,自己一進門就暈過去了,這個消息是準確無誤的真實的。但是如果王治業說出了自己那天晚上喝了酒的話會怎麽樣?”

“人一旦飲酒至醉,就會陷入沉醉的狀態之中,這個時候觀察力,洞察力都會下降,就像是醉酒駕車的司機負全責一樣,喝了酒的證人的證詞,還能被人相信嗎?想必是不行的吧?”

“他很害怕,如果他說了自己喝醉了,那麽他提供的證詞的真實性就會大打折扣,這樣一來,失去了他證詞的我們警方,到時候說不定會拿他來頂缸,這就是王治業擔憂的事情。”

伴隨著我的訴說衡陽雙手一拍,十分讚同,說道:“那這麽說,那天晚上他喝醉了酒,所以走路搖搖晃晃的,有可能連路都看不清楚,這樣一來鏡子能起到的作用就很大了!”

“因為他家和凶手家的路途差不多遠,甚至連幾層樓都一模一樣,所以當天晚上他被鏡子的折射弄的方向不明之後,之後就沒有發現的可能了!”

“對,沒有錯,兩棟樓的設計都是一樣的,樓梯也不會有什麽不對,他就這麽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當天晚上凶手的家裏,邁入之後被凶手給打暈過去。”

我說道,這就是當天晚上的真相!並不是凶手處心積慮的要把他綁架過來,而是他自己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凶手家裏。

“可是……做這樣事的又是誰呢?凶手如果本人自己想要抓他,根本不用這麽麻煩,所以必然不是凶手本人幹的,應該是旁人?”

“不錯,要做到在晚上十點的時候在這裏放置鏡子,所需要達到的條件有好幾條,第一點,他需要知道王治業當天晚上回來的晚,並且還有很大可能性去飲酒了,這是為其一。第二點,他得對這裏麵行人的出行規律爛熟於心,知道晚上十點之後出入的人就很少了,這樣鏡子不會被人識破。第三點,他還需要去過王治業的家,並且也去過凶手的家,否則沒有真正去過的人,是不可能僅僅憑借著假想就設下這樣的詭計的。”

我侃侃而談,衡陽微微沉思一下,朗聲道:“不,應該還有一點,他還必須得知道,當天晚上凶手家的門是打開著的。”

“因為不管怎麽樣,那終究不是王治業自己的家,王治業是不會有鑰匙的,他自己的鑰匙是打不開門的,讓矛盾衝突起來的是門打開了,王治業這才能被凶手給注意到。”

“你說的不錯,而滿足這幾點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我們之前見過的,房東本人了!”

我與衡陽都笑了笑,沒錯,事實正是如此。

“出來吧,聽了這麽長時間也該知道自己沒法跑了吧?躲躲藏藏的還不如出來。”

我看向了旁邊的樓道,刻意將聲音放大了一些,好讓聲音能傳到那個方向去。

我還好,早就發現了他的存在,衡陽渾身一震,朝我說的那個方向一看,發現沒什麽異常之後這才鬆了口氣,拍了拍我肩膀道:“我說何隊長,能別一驚一乍的行不行?”

“你的意思是那人一直在聽我們說話,怎麽可能。”

衡陽揮揮手表示根本不可能,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腳步聲傳來。

我們一起轉頭看去,果然是房東,房東此刻滿臉輕鬆的笑意往我們這個方向走,不過他臉上的輕鬆寫意隻是強裝出來的,微微放大的瞳孔,走路不自主左右搖擺的走姿,都暴露出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二位警官怎麽來了?是又來調查現場的嗎?說來也巧,我剛想下來買包煙,就碰上了二位警官了。”

雖然人出來了但是卻硬要說自己並沒有藏起來聽我們的談話嗎?

裝,就給我裝吧!

“是嗎?一般來說沒有遇到人就告訴別人自己要幹什麽的人吧?不都是別人問了之後再回答嗎?”

我撇了撇嘴以表示內心的不屑。

衡陽震驚的看著此人,又看了看我,小聲問道:“你怎麽知道他躲在那聽我們說話?”

“鏡子上麵有用毛巾擦拭的痕跡,應該是在擦拭指紋,這個你已經發現了,旁邊的牆是白灰牆,上麵有一根手指粗細的微小被沾濕的跡象,看這個濕度,被沾濕的時間大概在三分鍾之前。”

“能想出這個詭計的人肯定是不甘於下來擦拭一下鏡子人就走了的,如果我是他,我就會把這麵鏡子給丟掉,而不是放在這裏,因為鏡子擦拭的再幹淨,也會在有時候留下證據,但是他沒有這麽做,反而人離開了,為什麽呢?”

“因為他發現了我們的到來,所以趕緊藏起來,接下來聽我們談話也隻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衡陽不是猴子那種會因為一點點小事大呼小叫的人,所以即使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也是淡淡的說了聲原來如此,如果是猴子會跳起來配合我的裝逼。

“所以,你看,我們這案件的幕後黑手這不就已經現身了嗎?”

我淡淡的說道,但是我這副淡定的樣子卻給了房東巨大的壓力,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強笑著說道:“您還是別開玩笑了,我這種人怎麽稱得上幕後黑手,我平日裏連一隻雞都不敢殺。”

“不殺生,是好事,但是不殺生不是自己手裏不沾血,讓別人幫自己殺掉,這也不叫不殺生,刀很鋒利,想要殺掉一個人輕而易舉,但是殺人的不是刀,是殺意,是念頭,是心。”

這種人我見得多了,表麵上一副願世界和平的樣子,其實滿肚子裏男盜女娼,蠅營狗苟,大多數的普通人,其實都是這個樣子的。

不作惡,並不是不想作惡,而是作惡的風險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