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沒有腳印的女學生？
腳印是個好東西，人都有，和指紋一樣，隻要是人，就得有腳。走路，就會留下痕跡，這是不變的真理。
但其實腳印沒有行外人想的那麽玄乎，以為警察什麽都能發現。
其實不是這樣的，根據痕跡學來說，其實隻有一些特殊的情況下，
一是地質問題，譬如沙灘，譬如泥地，譬如雪地，這些地方的腳印很清晰。
二是人腳下的鞋子問題，鞋子總會踩到東西，踩到東西，就會留下痕跡，若是大雨瓢潑，將地上的腳印痕跡弄沒了，神仙來了也找不出來。
而現在這種情況，就是屬於地質問題。
對方選擇在舊校舍這種地方來向我宣戰，那就得做好被地質影響的準備。
很簡單的問題，地上有多少腳印，把那些發現我姐姐的人全部叫來，一個個的對比，雖然辦法笨了點，但是很實用。
猴子帶人來了，也按照我的指示，把發現我姐姐的幾個小夥子帶來了。
總共十個人，應該全都是當時在踢球的孩子們，至於還有後來進來教室的人，還有三個人，是幫忙的老師。
十三個人而已，猴子帶了六個警員，全都是我手下的精兵悍將，非常熟悉我的風格，不會有什麽異議，於是很快便開始了排查。
排查出來的結果，讓我冷汗直往外冒。
隻有十三串腳印，除過我姐姐的，我的，王副校長的，剩下的，沒有！
這怎麽可能？我手機的屏幕能照出現在我被震驚的空洞的瞳孔，我完全無法想象這樣的事情發生。
開什麽玩笑？沒有腳印？
人是不可能不會留下腳印的。
那麽就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是教室當晚沒有人，從頭到尾隻有我姐姐一個人，她一個人開了窗，一個人麵朝著桌子貼在了上麵，然後又換了個桌子，暈厥了過去。
這正常嗎？不正常！
簡直像是個神經病人，這絕不是我的姐姐。
那就是第二種可能了，那個人是存在的。
就存在於這，十五個人之中。
十三個人，還有王副校長，甚至，還有我之中。
先是做了這樣的事情，然後第二天來到這裏發現我姐姐嗎？
對方這麽做是為什麽？因為必須得讓我姐姐被發現，從而引出我來，讓我發現這一切。
讓我發現兩年前的命案的玄機，還有我姐姐寫下來的日期。
真是個替我著想的家夥啊。
我深深的感覺到，這些事件背後，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策劃著這一切，而且，還是用最挑釁我的方式。
作為一個刑警，我感受到了憤怒。
“頭兒？怎麽辦？沒發現別人的腳印。”
猴子比較機靈，看出我心情不好，其實其他人也能看出來，但是隻有他敢說話，其他人都怕我板著個臭臉，生怕挨罵。
“嗎的，繼續查！給我小心翼翼的，把整個教室，查個底朝天！”
我氣呼呼的說道，猴子嘿嘿一笑點了點頭，我點了根煙和王副校長走出去。
外麵的操場上有風，足球場上的草地似乎也跟著風一樣搖擺。
我吐出一口煙圈，看著旁邊的王副校長，突兀的問道：“凶手是你嗎？”
“您，您別開玩笑了何警官，我這心髒病可承受不起啊。”
王副校長被我嚇得夠嗆，就差直打哆嗦了。
得，不是他。
那就是這十三個人之中了，但是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什麽，真是麻煩，我紮著煙，走到了我姐姐昨晚打開的那扇窗戶前，準備隨便看看。
但是我剛站在這裏，差點雙腿一軟癱在地上。
“何警官您怎麽了，您這是。”
王副校長趕緊從後麵把我給扶住咯。
“傻嗎？看不到窗戶上這是什麽？”
我臉色極度難看的說道，說話語氣也很衝。
王副校長順著我說的話往窗戶沿上一瞧，也愣了。
上麵有腳印，有兩隻腳的腳印。
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麽踩上去的，簡直像是有人踩了一腳泥，然後黑乎乎的踩了上去。
我用白手套摸了下這黑乎乎的物質，有點像是煤炭。
煤炭？鞋上有煤炭？這也太奇怪了吧？
但是這不是重點，不是讓我們倆臉色巨變的重點，重點是……
窗戶沿上邊，有鞋印！
這證明有人站在上麵過！
我姐姐開了窗，然後有人站在這窗戶沿上了。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裏麵沒有腳印。
之前已經查過了，教室裏麵的腳印，隻有十五雙，這十五雙裏麵，全都是比較好辨認的，踢球的十個男同學，男孩子腳大，所以鞋印很大。
而我和王副校長就更不必多說了，一個是大老爺們，一個是老頭子，腳印都很大，很容易辨認。
隻剩下三個幫忙的老師，可是全都是女的，而且還是中年婦女，腳要大很多。
那麽，這隻這麽小的腳印，是誰的？
帆布鞋，是學校裏麵，20歲左右的女學生最喜歡穿的鞋子，而且很小，甚至比我姐姐的腳還小一些。
這證明不是我姐姐踩的，那就是說，除過這十五個人之外，還有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女學生。
這怎麽可能？
我能想象到的一切就是。
當天晚上，我姐姐在進入漆黑無比的教室之後，不知道為何她打開了窗戶，然後窗戶外麵，窗戶沿上，站著一人，還是個女學生。
她進去了嗎？她應該是進去了，因為如果她沒進去，我姐姐暈過去的那課桌旁邊趴的痕跡，就不該存在才對。
但是存在，就證明這個教室，有人進去過，趴在了上麵，那腳印呢？
為什麽沒有腳印？
隻要是人，就會有腳印啊，可是，為什麽本該存在的腳印，沒有呢？
難道這個女學生，她會飄嗎？
我看著旁邊和我一樣目瞪口呆的王副校長，他能做到校長，也不是蠢貨，當然能想明白這一點。
想明白後，就和我一樣驚訝了。
難道說，這真的是，那個自殺吊死在教室風扇上的女學生的冤魂嗎？
她不是人？
姐姐啊，你開窗戶的時候，窗戶外麵，站著的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