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尾聲

許半夏在上海下機準備轉飛回家,本來打開手機準備給趙壘報個平安,卻見上麵有條阿騎的短信。≦看 最 新≧≦章 節≧≦百 度≧ ≦搜 索≧ ≦ 品 ≧≦ 書 ≧≦ 網 ≧便幹脆給趙壘發了條短信後,給阿騎電話,“阿騎,什麽事這麽急著找我?”

阿騎笑道:“不是我找你,你這個時候誰敢找你。是野貓她爸找你。”

許半夏黯然道:“我已經回來了,現在上海轉機。野貓她爸不會自己找我嗎?幹嗎叫你轉達?他什麽事?”

阿騎道:“秘書不在身邊,他就不會發短信了。不知道什麽事,叫你立刻給他電話。對了,修老太給送走了,你猜送去哪裏?”

許半夏見阿騎問得古怪,奇道:“難道不是什麽養老院之類的地方?或者是野貓爸在其他市的產業?”

阿騎道:“野貓跟我打賭說你猜得到,看來還是我贏,我說你猜不到。送去修老太老家了。”

許半夏一驚,“真的?”心中不由想,這不是陷害修老太嗎?她這麽一個心思纖細的人,又已經在高躍進這兒過了那麽多年的好日子,如今回到那個她曾經逃離的老家,不知會遇到什麽問題,又能受得了那個粗暴的丈夫嗎?但又不得不說,高躍進這招在不知情的旁人眼裏應該算是很對得起修老太的,也是很上路的。到底薑是老的辣,高躍進隻一個舉動,就嫁禍於人了。這一下,不止修老太頭痛,連修老太丈夫也得頭痛了。“每月是不是給一筆錢?”

阿騎道:“那當然是要給的,大概是兩千左右吧。”

許半夏放下電話後思量,兩千,不是太多,還不能引得修老太丈夫拿她當菩薩供著,但對於山村來說,也不算少,所以修老太丈夫一定會得把這搖錢樹盯得緊緊的,不讓跑掉。高躍進真是心思縝密。

撥打高躍進電話,一撥就通,“新年好,高胖子,這麽急著找我幹什麽?”

高躍進的聲音聽上去很開心,“胖子,你終於回家了是不是?既然和你的趙帥哥玩得那麽高興,就幫我一個忙。來上海接我一下行不行?我買不到直接回家的機票,隻好先從北京飛上海,再從上海轉機了。我大概是八點鍾到浦東機場,你看看手表,你要是現在就開車去上海,一定來得及。”

許半夏咂咂味道,覺得這裏麵怎麽有鬼呢?“高胖,你在上海不是有辦事處的嗎?叫他們來接一下不就得了。我沒那力氣。”

高躍進笑嘻嘻地道:“胖子,好說好說啦,就當是幫我的忙,行不行?我有點小麻煩,你要不幫我就找不到合適人選了。”

許半夏想到太監死的那一天,高躍進對自己的幫助,說起來也是夠朋友的,便笑道:“我正好在浦東機場等回家的飛機,要不我把機票退了,接到你了一起走吧。你叫你在上海公司的人送車子過來。”

高躍進猶豫了一下,道:“胖子,預先警告你啊,你要處變不驚,遇到什麽你得以不變應萬變。”

許半夏被嚇了一跳,再想問,高躍進已經掛機。心中好生疑惑,出什麽事了,這是?不過許半夏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既然說幫朋友,那就絕不退縮,看時間還早,隻得找地方去吃飯休息。隻是從鏡子裏看出,兩眼紅腫,很不雅觀。

想到一件事,剛想再打電話,趙壘的電話進來,“妞,你的手機好忙碌。現在還好嗎?”

許半夏自然知道這個還好問的是什麽,本來已經在飛機上麵一覺睡來,情緒已經調節好了的,被這低徊一問,心中又是酸酸的,就近找了張椅子坐下,趴在桌上輕輕地道:“你還是別問了。”

趙壘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立刻就要登機了,你也快了吧?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許半夏不由自主地點頭,就好像趙壘在麵前似的,“我已經在餐廳裏了。高躍進等一下八點鍾也到上海,他約我幫他一件事,也不知是什麽,我不能上飛機了。”

趙壘這邊鬆了口氣。他看著許半夏毅然決然地頭也不回地進了安檢後,心裏一直忐忑不安,非常擔心她的狀況。又見她下了飛機也不說打個電話,而隻是發短信,心裏更是不安,現在見她那裏原來有事追著上身,知道她做事的時候精力一向非常集中,相信定能分散一點她的注意力,這是好事。“你不如到附近的賓館稍微休息一下吧,還有很長時間呢。是不是飛機上麵又睡覺了?”

許半夏想笑,可眼淚先於笑容流出眼眶。無奈地抓住頭發狠狠扯了幾下,這才歎息道:“你關機吧。再見。”

趙壘仿佛又看到許半夏淚盈於睫的樣子,也隻有歎息,對著手機飛吻了一下,這才道聲“再見”,關機。

許半夏手臂一伸,手機拍在桌上,埋首於另一隻手臂暗慟。不提還好,提起來,滿心都是絕望。兩眼望出去,全無半點希望。

這種樣子哪裏還有心情吃飯,許半夏隻有聽趙壘的,去附近的賓館開了房間睡覺,然後給高躍進一個房號,讓他到了的時候通知一下。這一覺非常及時,許半夏又是最愛睡覺的,飯都不用吃,睡個昏天黑地。大不了明天一早早班飛機回去。

不知什麽時候,門被瞧得山響,許半夏在夢中抗拒了半天,忽然想到應該是高躍進到了,連忙跳起來,走去一看,果然是。忙隔著門道:“高胖,你到大堂去等著,我立刻就來。”

高躍進在外麵大聲道:“胖子你別急,我餐廳等著你,我還沒吃飯。”

許半夏想起自己也沒有吃飯,中午又沒怎麽吃飽,但也不覺得餓。打開手機一看,上麵已經有一條趙壘的留言,原來他已經到了又一地。估計他以後得做空中飛人了。

退房去了餐廳,高躍進老遠就招手。許半夏走過去道:“看上去挺完整的嘛,又沒卻胳膊少腿的,究竟有什麽事那麽麻煩?”

高躍進左右看看,無奈地道:“我惹了個不能惹的女人。現在到處都在宣揚我怎麽怎麽向她求婚,十三點兮兮的,真吃不消。你看周圍,起碼有三桌是記者。”

許半夏左右看了看,不由笑道:“我還在跟趙壘說你去地中海玩異國情調去了,原來還是沒走向世界。要不要我拎著你耳朵出門給他們提供一點猛料?”

高躍進不得不白了她一眼,也一點不客氣地道:“你看看你的眼睛,腫得跟桃子一樣,真是惡心。還以為你性格爽快,拿得起放得下,原來也就是外強中幹。”

這話正好打中許半夏的傷疤,忍不住一拍桌子,氣道:“要你多管閑事。”說完才想到周圍虎視眈眈,不知道這一拍在他們記者眼裏成了什麽了。不得不忍聲吞氣,盯著滿臉狡黠的高躍進,忽然想到,這家夥會不會是故意惹她生氣?偏不上當了,便捺下性子,轉了一個話題。“你把修姨扔回老家去,不是要她性命嗎?”

高躍進的臉上一下就不自然了,原來這也是他的痛處,“怎麽可能要她性命。送她回家,那裏青山綠水,有利修身養性。而且她丈夫看見每月有那麽好的收入,還能不看緊了她。”

許半夏從鼻子裏哼出一聲,冷笑道:“你這是自欺欺人呢,還是欺世盜名?”

高躍進尷尬地笑道:“別以為你書讀得比我多,能說那麽幾個成語,有什麽了不起的。”正好他點的菜陸續上來,兩人都止住口舌。直到小姐離開,高躍進才又道:“胖子,這上下估計你的名字已經被記者查去了。萬一被報紙登出來,你盡管找我吵架,但還是要幫我,幫忙必須幫到底。”

許半夏吃驚,可又忍不住想笑,“惹到明星了?否則你即使錢再多,也不至於被記者追著查吧。也難怪人家,你雖然難看,可好歹也是身家清白的鑽石王老五。那麽說,你這回去度假其實是跟明星一起去的?”

高躍進想顧左右而言它,可是又不便惹毛了許半夏,免得她翻臉不幫忙,隻得猶豫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道:“還真敬業,我一下飛機記者就圍上來,感情是早埋伏好的。可能我給當槍把子使了。我不知道這個女的要做什麽,還故意在機場上說些有的沒的。胖子,我很不喜歡被人這麽利用,你得幫我,怎麽幫都可以。我們商量個辦法。這種事我隻能向朋友求助,跟手下沒好意思說。”

許半夏本來心裏在想這是他自作自受,可是聽得高躍進拿出朋友兩個字,倒是不好意思說他了,隻得老老實實本著解決問題的態度問高躍進:“那你以為你女朋友想做什麽?你們錢人兩清了沒有?”

高躍進也是老老實實地答:“我怎麽可能賴女人的錢。胖子,我本來以為她想借著與我怎樣怎樣地來博出位,但是再一想,我又不是什麽名人,最多隻是個大款,她那麽吵出來不是壞她自己的名聲嗎?我不清楚了,你說是什麽原因?”

許半夏也是不解,道:“那個圈子的事情說不準得很,你也別太在意,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腳?這回認栽,啥都不說,隨他們折騰去,你就當是花錢買那明星為你的企業做一次廣告吧。我想她未必一個人還能折騰出什麽來。”

高躍進不由看看許半夏,有點不置信地道:“胖子,怎麽這麽溫和了?還以為你會幫我想出一個火爆主意呢。算了,既然你也這麽說,我就放過她吧。本來我還想叫我專管宣傳的手下幫我想個主意反擊過去,叫她丟臉。說實話,知道她是在利用我後,我很咽不下這口氣。”

許半夏眼珠子轉了一轉,笑道:“你是不是最初想拿我來誤導那些記者,讓那個明星沒臉?這下我也可以揚名了。還好我沒有娘,否則我不是沒法回家了嗎?高胖你好過分啊,你想讓我做野貓女兒的奶奶嗎?”

高躍進見許半夏隻是當笑話說,心裏鬆口氣,他還真如許半夏所說,想如此誤導記者。不過還是小心地道:“我後來在飛機上麵一想,誤導也沒用,她手頭不會沒有幾個幫她呐喊的文人,到時候反而顯得我手忙腳亂地像個小醜,還是你說的吧,以不變應萬變。”

許半夏“哼”了一聲,也就不再說,可也沒什麽胃口,隨便吃了一些就罷手,隻是拿手支著頭有氣沒力地坐著,心裏一直壓抑著不讓與趙壘分別時候的那一幕回放。高躍進胃口倒是好,可看著許半夏這樣子,他吃飯也沒勁,快快吃了幾口,就把筷子一扔,道:“我們連夜趕回去,車子就在外麵放著。這些菜打包吧,路上餓了再吃。胖子,你何苦這麽放不下。”

許半夏沒回答,看著高躍進結帳,先一步起身晃悠晃悠地懶懶出去。高躍進結完帳在走廊上追上,忍不住又道:“不行就把廠子賣了跟過去嘛,哪裏有那麽為難的。”

許半夏這才回了一句:“去,換你肯嗎?”

高躍進道:“那不就結了?既然不肯,那就死心吧。不上不下掛著算什麽,害人害己。”

許半夏指指自己胸口,淡淡地道:“我也恨不得捅這兒一刀,好快點死心呢。哪那麽容易。”

高躍進隻得又拍拍許半夏的頭,笑道:“你這小家夥總是春節不順,以後注意著點,什麽大事都避開春節去做。”

許半夏點頭,歎息道:“春天來了就好了。難道我這回春天來的時候會遇見第n春嗎?”

高躍進不由一笑,幫許半夏把行李放進後廂,還有點紳士風度的樣子。可關於誰開車的問題上,他就不妥協了,說許半夏已經睡了半天,應該由她開。

要不是想到還有記者埋伏在周圍,還得給高躍進一點麵子,許半夏早就把他摔向駕駛座了。此刻也就隻能指指自己的眼睛,道:“今天饒了我吧,我睜眼睛都費力,要不你叫個手下來給你開?”

高躍進瞥一眼許半夏,嘀咕道:“好吧,可是我給時差搞得顛三倒四的,頭暈得很,路上反正便走便休息吧。”

許半夏一聽,嚇得立刻推開駕駛座門口的高躍進,這還不如自己開呢。上了車一想,剛才推開高胖的動作,看在埋伏的記者眼裏,是不是意味著家庭暴力,高胖紅杏出牆回家受罰呢?管他呢,愛怎麽寫就怎麽寫。

後麵還是有一輛車子追了上來,是捷達,看來這年頭追新聞也學人家英國小報記者了。許半夏看得清楚,這輛車從賓館出發始就跟在後麵了,這一下激發了她此刻有點蔫蔫的精神,兩眼閃光地對高躍進道:“後麵有狗仔隊跟著你呢,高名人。”

高躍進習慣性地往後看看,道:“胖子,我的車子那麽好,你不會連捷達都甩不掉吧?”

許半夏笑道:“捷達是標準的高速小流氓,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你等著,我怎麽能光是甩了他們那麽簡單。”

高躍進一聽,鬱悶地檢視了一邊安全帶,這才道:“甩了不就得了,你們女人怎麽都喜歡玩命呢?受不了,胖子你好自為之吧,要撿到罰單,我才不會給你付。”

許半夏聽了頓時覺得沒勁,眼中的閃光頃刻消失,輕輕一踩油門,車速飛上200,很快就把捷達甩到不知哪裏。然後悠悠然下到嘉興休息站,買了幾個肉粽與高躍進分享了,又很沒激情地往家裏開。

這一個春節過得激情洋溢,往後的日子裏,還有什麽事能與之匹敵?隻有深夜回到廠裏,漂染率領兩個兄弟蹦跳前來迎接,才讓許半夏感受到那種單純的親情。這以後,隻要許半夏沒有出差,漂染它們的喂養不再假手他人,全由許半夏自己一手料理。於是,許半夏不會做菜,倒是煮得一手好狗食。

似乎很少有東西再能讓許半夏重燃激情。

小蘇在許半夏那裏上班上得食髓知味,死活不肯再回學校拿那張對他前途無比寶貴的文憑。老蘇急得失控,天天找許半夏要求幫忙,許半夏也就與小蘇談了幾句,要他想清楚了再說,沒人能為他的未來打保票。結果小蘇居然說出驚天動地的話,他說他要在許半夏麵前幹出個模樣來,讓許半夏眼中有他心中有他。許半夏聞言隻是雲淡風清地笑笑,男人,真的能為女人放棄江山嗎?小蘇那不過是借口而已,不過年輕的他可能自己也被這個借口騙了,沉浸在所謂崇高的愛情裏。

實誠的老蘇終於因為弟弟而隊許半夏心生不滿,依老蘇的話,他是終於看出許半夏的本質,於是開始保持距離,不再有求必應。

收購鑫盛出乎意料地順利。因為在這個社會辦事,有關係好於沒關係,有老關係勝於才結交的新關係,有深厚背景之下可以互換利益的關係更是所向無敵,蘇總正是其中好手。鑫盛在伍建設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轉手到了省鋼與許半夏的手中。馮遇拍手稱快,非要擺宴慶祝,許半夏人是到場了,可心裏沒覺得有意思到哪裏去。

伍建設是土匪,但不是蠻牛。他已經明知玩明的不是許半夏對手,玩黑的更不是許半夏對手,所以偃旗息鼓,專心打理他剩下的事業。馮太太還勸說許半夏乘勝追擊,滅了伍建設,為過往的遭遇出口惡氣。但許半夏覺得沒勁,滅了伍建設自己也不會要他的事業,何必費那麽大精力財力進去那裏?得不償失。所以兩下裏相安無事。伍建設豈能不知許半夏放了他一馬,這以後偶然見麵雖然尷尬,但也不再劍拔弩張。

閑來無事,許半夏喜歡逗弄阿騎與野貓家的小野貓,小野貓軟軟的胖胖的,小手象藕一樣嫩,眼睛象水一樣純。可是小野貓不喜歡這個硬氣的姑媽,抱都不讓抱,除非是她睡著的時候許半夏才能碰她。無緣,強求不來,換誰頭上都一樣。

小野貓的娘一樣的硬氣,而且出了名的潑辣,但小野貓就是依戀她。野貓生完孩子三個月後就迫不及待地出山,坐鎮運輸公司帳台。秉她胖父遺傳,錢到了她手便是有進無出,阿騎樂得輕閑。許半夏原來也曾擔心過阿騎財務獨立後,依他疏爽的個性,不知會不會業務費用猛增。如今有野貓掌櫃,許半夏一顆擔心全放回肚裏。許半夏送上門去給小野貓,小野貓並不領情。而野貓急著擺脫小野貓走向沙場,小野貓反而巴得緊。可見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修姨自殺成功了,還是跳進以前為救高躍進而沒有跳進去的河。消息傳來,許半夏一點沒覺得驚訝,她早料到是這個結果。高躍進如此安排,不就是把修姨往河邊推嗎?高躍進這才親自露麵,回去以前插隊落戶的山村,出錢替修姨辦了個熱鬧無比的葬禮,敲鑼打鼓整七日,河鰻甲魚流水席。以致多年以後村人回憶起那次葬禮的情景,依然津津樂道。

不過高躍進回來後心情還是低落了很多日子,這一點連女兒都不能理解。所以他隻有找上現在最談得來的朋友許半夏,讓許半夏陪著他在湖邊別墅聽了好幾個周末殺雞殺鴨的笛子曲。好在春光明媚,陽光和煦,大王開刀般的笛子曲正好成了催眠小曲,於是這幾個周末成了許半夏最好的放鬆。

隻要有時間,趙壘又在北京的話,許半夏還是會飛蛾撲火一般地趕去京城會麵。可是趙壘一般都很忙,周末也忙。往往去了兩天,見麵的時間也就深夜睡前一個小時與清晨醒來的一個小時。但再忙,趙壘還是親自接送。許半夏都覺得兩個人的舉動類似那個推石頭上山的西西弗,悲壯而無奈,旁觀者看著或許會覺得很傻。可一到時間,許半夏又有空,她還是義無反顧地飛去北京。絕望地去,絕望地回,機械得似乎是完成任務一般。

夏天到了,許半夏的事業如酷暑一般熱火朝天地發展壯大。海邊新廠正式交付,投入試運營。產品不愁銷路,可愛的小蘇愣是鉚著一股狠勁,為新產品打開國際市場。有龔飛鵬那邊的技術支撐,即便隻是在圖紙上敲上他們係研究所的章,還是為新工廠順利謀得高科技企業的頭銜。再加出口比率極大,稅收方麵極其優惠。

而鑫盛也在完善環保設備和改造主要生產線後重新投入運行。蘇總自從拿下鑫盛後,就把經營權全部交給了許半夏,這反而讓許半夏欽佩他的魄力,一點沒有去糊弄他。技術人員當然可以隨便與省鋼互通有無,不用互挖牆角。接手一個成熟的企業實在是比開始一攤新事業要方便許多。重新開業那天,許半夏邀請了所在村落的農民現場參觀監督,以示透明。而她自己沒有出席,這等出頭露麵的事,還是蘇總負責吧。不過蘇總也是好樣的,做得不俗。當著前來采訪的領導和記者,當場宣布把慶祝費用用作資助該村貧困孩子上大學的學雜費,於是皆大歡喜。

海邊新廠正式開工也沒舉行典禮,隻是由胡工組織了村裏一幫受惠的老頭老太前來參觀。許半夏親自接待,又仔細觀察一陣後,沒找到當年海邊念叨“不得往生”的老太。一問之下才知,原來這位老太虔誠信佛,去年已然一笑往生了。這下許半夏徹底失去興致,應召去了現在已經很要好的鎮委書記處。

又是周末,但隻得一天的空閑,許半夏不知該慶幸不用去北京還是該失落。早晨起床茫然了一會兒,與高躍進打了招呼後,帶著漂染三兄弟呼嘯占領了湖邊別墅。一人三狗在湖水中泡了一整天,看上去很快樂,也很熱鬧。

快樂熱鬧的同時,許半夏的財產又慣性的增加了一個不小的數字,這似乎也可以成為快樂的理由。

晚上高躍進會過來別墅,帶來保姆和美食。他們將商談共同開發一片近千畝的近郊地塊。高躍進有提攜的成分在,但許半夏的資金實力,或者說是融資能力也是很重要的原因。至少目前看來,許半夏的事業將是滾滾向前的,財產呈幾何級數增加。

人生到此,似乎唯一的遺憾隻有小野貓不愛搭理她這麽一件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