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監禁 淩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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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的角落裏,銘恩癱坐在那裏,渾身猶在抖個不停。

金燕潮抬起手,輕輕撫上她的肩,她一把扯了過來,狠狠地咬了上去,他生生地忍住了,硬是沒有吭一聲。

她有些累了,鬆開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淚嘩嘩地滾落下來。

金燕潮試探著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心,柔聲道:“沒事了,你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

銘恩轉過頭來,怔怔地凝視著在近前的男人,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半個字。

金燕潮看著她,隻覺得心跳急促,幾欲不能呼吸,好一會兒,才試著抬起一隻手擁住了她。

銘恩靠在他的懷裏,輕輕哽咽著。

金燕潮擁著她,柔聲安慰著,好一會兒,她才漸漸地平息下來,又沉沉地睡去了。

金燕潮抱著她進了屋子。

宣德爐裏正燃著芸香,青煙燎繞直上,淡淡的芬芳,由遠及近。玉色的茜雪紗幔輕柔地垂在床邊,直曳到地。

他俯下身,目光恰巧停留在她領口處一點忽明忽滅的陰影,終於忍不住輕輕地掀開了一個小角,禁不住心驚肉跳,索性將衣服褪下肩頭來,青色的淤痕已經轉成了淡紫,蜿蜒著一片又一片,觸目驚心。

金燕潮的手像被燙著了似的,快速地離開了那裏,將目光避了開來。好一會兒,才勉強穩住心智,重新替她將衣扣扣好。

金燕潮怔在那裏,低垂的眼眸卻愈來愈冷,宛如冰窖一般。

阿東在屋外叫道:“少爺……”半天也不見回音,便急匆匆走了進來,走到金燕潮旁邊,仍舊低聲道:“少爺……”

金燕潮猛地回過頭來,腥紅的一雙眼睛,寒光立露,殺氣騰騰。

阿東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從未見過少爺這種淩厲的姿態,就是不久前被逼到死角進退維穀應戰的時候,也一直是鎮定自若的,他呆了呆,想要說的話硬生生噎了回去。

金燕潮有些不耐煩地道:“你囉嗦個什麽勁兒?”

阿東這才反應過來,低聲道:“羅探長明天就回來了,我已經傳下去了,一回來立刻拷住了來見您。隻是……他好歹是陶局長的娘家表弟……這事要是鬧起來…隻怕有些不好收拾…況且,這會兒,時機並不成熟,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金燕潮靜靜地想了片刻,自言自語道:“好一個娘家表弟……怪不得……他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動我的人……原來還有這層關係……”

阿東不敢隨便應聲,在一旁垂手正襟地站著。半晌,看見少爺仿佛是擺了擺手,並沒有得到一個明確的指示,也不敢再問,隻得微微頷首,剛想退出去,又轉回身來,囁嚅道:“少爺……我看銘恩小姐她……剛剛醫生也說了是受了驚嚇和刺激……我想不如等明天找個中醫來瞧瞧,說不定開兩劑安神定氣的湯藥喝一喝……還能好一些…”

金燕潮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就點了點頭,道:“你看著安排吧。我想單獨和她呆一會兒……至於羅春華……我是鐵了心了要辦的,這臉反正總得撕,不如就這會兒撕,還痛快些,我是忍耐不了的。”

阿東愣了一愣,半晌才道:“是押回來審一審呢……還是直接打死呢……”

金燕潮沒好氣地吼道:“先把人拷來了再說!”

阿東不敢再囉嗦了,一溜煙地轉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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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銘恩也被關進了靜園的地下牢房。

牢房裏那兩個守衛陡然見到關進來這麽個清秀可人的姑娘,不禁起了色心。

銘恩無處可逃,瞪著一雙清冽逼人的眸子,膽戰心驚地往牆角縮去。

其中一個守衛壯著膽子上前來,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襟。

銘恩的長發散落下來,俏麗的臉蛋因為害怕而變得蒼白。

那年輕的守衛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幹笑了兩聲,慢慢地將臉湊了過來。

銘恩隻覺得一陣惡心,反手擋開那隻托在下頜上的手,卻把那人一把握住了,感歎道:“喲,這一雙手長得是又白又嫩……”

銘恩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深吸口氣,不亢不卑地道:“金燕潮平時就是這麽管教你們的嗎?”

那守衛不禁愣了一愣,被她清透的目光懾得不由得退後了幾步,定定地端詳了她一會兒,才昂起頭道:“哼,我們探長的名諱也是你能隨便叫的?”

銘恩冷笑一聲,淡淡地道:“我要見金燕潮,見了他,我會把一切都說出來。”

男子略有些遲疑,旁邊的另一個守衛附耳低聲道:“小心這女人搞花樣……”

男子猛一揮手,鎮定地道:“哎,你仔細看這女人的長相……說不定是有些來曆的…可不能輕舉妄動,畢竟是探長連夜帶回來的女人,說不定他要親自審問的……咱們要是因為這檔子事兒栽了,就不劃算了,對不?”

“嗨,探長現在哪有功夫搭理這個女人呀?”旁邊的守衛輕笑一聲,一副懊惱不休的樣子。

銘恩被關了三天,也沒有見到金燕潮。

每天都會有人來折磨她,後來漸漸動上了刑具,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銘恩被打得傷痕累累,偏偏夜裏下起了雨。

地牢裏冷得像冰窖。

銘恩蜷縮在牢房的角落裏,凍得瑟瑟發抖。

這時,卻聽到有厚重的腳步聲從門外移了進來,一步一步地逼近了她。

黑暗之中,一個碩大的人影向她伸出手來……

銘恩一抬頭,“啊”地叫出聲來。

這不是夢寐,也不是幻覺。

那人已經壓上身來,一股刺鼻的老煙油子混著酒精的味道。

銘恩本能地坐起身來,雙手用力向外推搪著。

可惜那人的力氣好大,在漆黑之中打了一個酒嗝,曖昧地傾訴道:“小美人,那天我一見到你,骨頭都酥了,這兩天可想死我了,他媽的金燕潮的那群守衛膽子也忒小了,說什麽不能隨便亂來,害得老子一直下不了手,哼,今天的守衛全換成了老子的哥兒們……大家說好了,有福同享的……我他媽的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麽漂亮的女人……你不要躲嘛,我保證會很溫柔的,肯定會比他們溫柔,呆會兒那兩個小子也就不好說了……來嘛…你過來……”

銘恩瞅了空子,一把推開他站起身來,卻是避無可避,四四方方的一間牢,又能逃到哪裏去?她害怕極了,渾身不停發抖,噤聲道:“你不要過來……難道你不想活了嗎?你做出這樣的事,就不怕……金燕潮要了你的命嗎?”

那人澀澀地冷笑了兩聲,雙手叉腰,搖頭晃腦地道:“啊呸!他自己還不知道在哪兒風流快活呢?還能管老子這檔子閑事?來,你跑不掉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箭步上前,很靈巧地堵住了銘恩的去路,一把托起她的臉就勢吻了上去。

銘恩嫌惡地別過頭去,掙紮著,手腳並用地踢騰起來,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那人呲牙咧嘴,結結實實地扇了她一記耳光。

銘恩咻咻地喘著氣,疼得眼淚流了下來,那人急怒攻心之下撲了過來,雙手用力揪撕,“哧啦啦”一下子扯開了她的衣衫……

灰暗的牆壁上漂浮著猙獰的陰影,一張張青麵燎牙的惡鬼,正在得意洋洋地狂笑著,恍惚間又不見了,隻有汙濁的氣息在冷寂之中漸漸蔓延。

四周仿佛有悲涼的寒風吹過,銘恩隻覺得一股透徹身心的冰冷,她咬緊了壓根,涕淚橫流地掙紮著,也漸漸失去了氣力。

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麽絕望,這麽心灰意冷。仿佛光潔平滑的皮膚上,突然生了一塊癩瘡,怎麽抖擻也抖擻不幹淨,那肮髒可怖的景象,說不出的讓人作嘔。

銘恩的胃裏翻江倒海著,哇一聲,真的吐了出來,白嘩嘩地吐向了那人身前。

那人一愣,停了下來,紮煞著兩隻手,“哎呀”了一聲,叫道:“你這個女人怎麽這麽麻煩,這還沒怎麽碰著你呢,你竟吐了老子一身,他媽的,真晦氣……”

正說話的工夫,銘恩用盡全身的的氣力向上一頂,正踢著那家夥的痛處,那人不禁跳起身來,啊呀呀的一通亂吼亂叫:“你這個臭丫頭,踢著老子的**了,看老子打不死你,哎喲,疼死我了……”

銘恩拽著淩亂的衣衫,站在牆角,猶如離群受驚的小獸,瞪著驚恐的眼睛,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那人半天才緩過神來,凶神惡煞地咬咬牙,作勢又要撲上來。

銘恩伸出手,抓住了桌子上一隻茶碗,“啪”地擲向地上,支離破碎,飛速撿起其中的一片,退後了兩步,將鋒利的刃口對準了自己的喉嚨,一字一頓地道:“你再過來,我就一下子捅進去……?”

那人狂性大發,露出了陰森森的猙獰麵目,雙手揉搓著,一步一步地逼近了在牆角裏全身顫栗的女孩,嘿嘿地笑道:“我今天就是殺了你,你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銘恩走投無路,心下無望,鋒利的瓷片將她的手心絞出了一道道可怖的血痕,她貝齒輕咬著,絕望地喘著氣,眼睛一閉心一橫,瑩亮的刃口眼看著要狠狠刺向自己。

那人猛地扼住了她的脖子,傾身上前,將她摁倒在地。

銘恩喘不過氣來,一雙瀕死的眼睛大睜著,她驚懼地掙紮起來,卻漸漸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