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賴八的運氣不錯,跑的很快。一口氣衝回來,還是心有餘悸。身後就剩下七八個人,其他人要不死了,要不受傷,要不就跑散了。

“縣丞,這,這龜兒子早有準備,從山上往下滾石頭,兄弟們死傷慘重!”

劉文急了:“上去二十幾個人,就剩下你們幾個了?牛二呢?”

賴八搖搖頭:“那時候誰還顧得上他,可能被砸死了吧?”

侯建嗬嗬一笑,扭頭去看李癩子。李癩子一聲不吭。對劉文道:“不是說人家沒有收到消息嗎?人家準備充分,正等著咱們呢?要是這麽上去,別說你的這些人,我的五百守備軍也會死傷慘重,這下你信,蘇任在武陽兵不血刃搞掉夜郎國五百人是真的了吧?”

“這小子狠著呢!千奇百怪的想法層出不窮,誰都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幹什麽,坡口的那些石頭,以前來的時候我也見過,本以為是為了好看,原來還有這用處,這老君觀不好攻呀!”

劉文氣急敗壞:“不好攻也要攻,就不信了,我們這麽多人,對付不了這破道觀,大路走不成,咱們穿林過,李癩子,看你的了!”

李癩子一拱手:“縣丞放心,定不辱命!”

劉文這邊的火把很亮,老君觀雖然遠了點,看不清人臉,對於那些人的動向還是能看清的。又有不少人離開官道,朝著旁邊的樹林鑽去,蘇任就笑了。

不用吩咐,胡濟就轉身跑了,一邊跑一邊喊:“張獵戶,準備了,龜兒子來了!”

冷峻連看的心思都沒了,找了塊幹淨的石頭坐下來,悠閑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能說說有啥是你沒想到的嗎?在我眼裏,這老君觀就和鐵桶一樣,劉文和侯建要攻上來別說三天,就是十天都不一定。”

蘇任也坐下來:“當然有,時間緊迫漏洞還是挺多的,要是時間足夠,別說他們這五百人,就是一萬人也別想靠近老君觀一步。”

“吹吧!你就吹吧!一萬人,踩都踩平老君觀了!”

“別不信,告訴你個事情,我見過有一種武器,隻需要一枚,方圓百裏之類所有東西全都沒了,那才是真正的戰爭,這些小兒科而已。”

“百裏!”冷峻不置可否:“除非神仙,我們凡人沒有這本事。”

李癩子走的很小心,一邊走一邊朝上看。吸取了賴八和牛二的教訓,他盡量把身體躲在大樹後麵,等到石頭來的時候,大樹能替他擋開。

賴八鬼鬼祟祟的跟在李癩子身後,形影不離。搞得李癩子特別的煩躁:“你總跟著我幹什麽?瞧你這樣子,這裏這麽多樹,就算有石頭下來也砸不到你!”

“別說我,你還不一樣,走了這麽久還在山腰,這要繞上去天都亮了!”

“啊!”一聲慘叫突然從樹林裏傳來:“救命!救我!”

李癩子和賴八連忙躲在大樹後麵,警惕的看著四周。賴八問旁邊一個家夥:“怎麽回事?去看看,出什麽事了?”

那家夥搖搖頭,躲在樹後動都沒動。這種時候,情況不明,也不知道這樹林裏藏著什麽,就這麽出去那是找死。

賴八氣的抬腳就要踢人,腳都伸出去了,卻沒有挨上那家夥。

“有陷阱!大家小心!”左邊有人大聲呼喊,眾人一陣**。這黑燈瞎火的林子裏,竟然布置了陷阱,那必須是最厲害的陷阱,人家對這邊也有布置,果然是準備充分。

賴八扭頭問李癩子:“咋辦?早說了人家早有準備,就我們幾個人上去也是送死!”

李癩子也是無奈,他也不想死,為了劉家把命送到這裏的有些劃不來。一跺腳:“撤!都從原路退回去,格老子的,想的還挺周全。”

蘇任聽見了那聲慘叫。一旁的胡濟麵帶笑容:“抓住了,抓住了!”

冷峻聽了一會:“怎麽隻有一聲,那些家夥該不是害怕,退下去了吧?”

張獵戶背著簡陋的弓箭,備後插著樹枝,押著一個賊眉鼠眼的家夥過來。一邊走還一邊大罵:“還以為是誰呢,錢麻子,原來就看你小子不順眼,整天淨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沒想到還是劉文的人,要不是先生讓我們手下留情,你小子這會兒已經死了!”

錢麻子麵帶哭腔:“好我的張叔呢,我這也是被逼的,劉文是什麽人?我那得罪的起,他讓我們來,我們敢不來嗎?”

見到蘇任,錢麻子慌忙跪倒在地:“蘇先生饒命,我就是來看熱鬧的,絕不敢在老君觀胡鬧,求求您,您就放了我吧?我保證,立刻走人,絕不回劉文那裏!”

“先生,這小子就不是個好東西,我看一刀砍了算了!”張獵戶現在是護衛隊的一名伍長,在武陽待了一個月,參加了圍殲武陽守備軍的戰鬥,也培養出了一些血性。

蘇任上下看了錢麻子兩眼。本就是街上的混混,一聽到死嚇的全身哆嗦:“算了,和那個牛二全都關起來,事情結束了交官府發落!”

張獵戶一把抓住錢麻子的後領,順手就提了起來:“走,算你小子命好!”

李癩子帶著人從山上跑下來,雖然沒有什麽死傷,卻也沒有建樹。劉文氣的破口大罵:“一群廢物,幾個破陷阱就把你們給嚇住了?說起來一個個厲害的和神仙一樣,真的碰上事全都是軟蛋,滾,滾的遠遠的,別讓我看見你們這群廢物。”

“那,我們的工錢……”

“滾!”劉文提著寶劍就要砍人,嚇的李癩子和賴八撒腿就跑。

侯建一直對此事冷眼旁觀,這也正是劉文最生氣的原因。自己帶來的人,沒有一個能成事的,反觀侯建的手下,到底是軍隊,全都靜靜的站著,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哎!”劉文歎了口氣:“候兄,接下來就全靠你了,那群廢物一點用都沒有,浪費我這麽多錢糧,關鍵時候屁用不頂。”

“這老君觀還真邪了門了,怎麽到處是機關,大路上有大石頭,林子裏有陷阱,不知道裏麵還有什麽?蘇任看來準備充分,要想衝上去估計得費一些周章,候兄放心,隻要拿下老君觀,裏麵的東西我一分不要,全都送給候兄,隻要蘇任一人。”

劉文的那些爪牙走了,侯建高興了,嗬嗬一笑:“咱們是兄弟,劉兄放心我一定抓住蘇任,交給劉兄處置。”

一揮手,身後的軍隊有了動靜。到底是軍卒,行動起來是比那些閑漢強的多。這夥人沒有去樹林,依然走大路。他們不走大路中間,順著路兩邊往上爬。前麵是扛著盾牌的壯漢,其他人全都跟在這些人身後。盾牌側拿,兩條長龍向著老君觀靠過來。

胡濟一聲令下,幾個人七手八腳砍斷束縛大石頭的繩索。巨大的石塊在慣性的作用下開始啟動,沿著道路往下山滾。大地開始震顫,悶雷聲再次響起。侯建攥緊手裏的長戟,警惕的看著從山上下來的石頭。

“準備好,全部用力!”

前排的盾牌手將大盾深深的插進泥裏,用肩膀頂住,後麵的人立刻蜂擁而上,全都聚集在大盾之內,大家一起用力,死死的頂住盾牌。

石塊越滾越快,滾動中開始碰撞,偶爾撞擊到兩邊的樹木又被彈回到路上。“嘭!”巨大的石塊狠狠的撞擊在大盾上,盾牌後麵的人不由的往後一退。然而大石頭並沒有從大盾上碾壓過去,經過盾牌的格擋,順著盾牌的角度,改變了滾動的路線,繞開盾牌滾下山去。

胡濟站在坡口看的清清楚楚,驚訝的長大嘴巴:“這,這怎麽可能?”轉身就往老君觀跑。

蘇任聽見外麵“嘭嘭”的聲響,大致上已經猜到是個什麽情況。這落石陣對付那些烏合之眾輕而易舉,要對付訓練過的軍兵用處就不是很大了。

胡濟氣喘籲籲的,幹張嘴說不出話。

蘇任笑道:“他們上來了嗎?”

胡濟點點頭:“還沒有,在半山腰,那些家夥用大盾牌擋住了我們的石頭,正在往上爬。”

“這個侯建倒也不笨,隻可惜咱們的後山沒有更大的石頭,若是有能塞滿整條道路的大石頭,這一招也沒有什麽用處!”

冷峻提起寶劍:“既然落石已經被破,那就到了動手的時候了,我去拖住他們,你們護著這家夥趕緊走。”

胡濟連連點頭,伸手就去拉蘇任的胳膊。

“幹什麽?挾持我?”蘇任坐著沒動,臉上依然風輕雲淡:“放心,還沒到那時候,胡大哥,去把守在坡口的兄弟叫回來,都回老君觀來,我讓你們看一場好戲。”

好半天上麵都沒有石塊再落下來。劉文望了侯建一眼:“停了?嗬嗬,看來蘇任的計策用完了,趕緊命令大家衝上去吧?”

侯建沒理會劉文,依然跟在盾牌後麵一點點的往坡口推進。已經能看見老君觀的大門了,一個身影靜靜的站在大門口,手裏提著劍,身上穿著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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