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衝虛老道被霍金擠兌的頗為尷尬,蘇任連忙拉著霍金坐到自己身旁:“道長這次出來,就跟我們回溫水吧?二弟和大妹要是見到道長一定很高興。”

衝虛老道連連擺手:“還是不能回去,我要回去,恐怕……”

“哼!知道你是膽小鬼,實話告訴你,我大哥讓你回去,就一定能護住你的安全!我要有你這本事,還等著劉文找我,先殺了他全家再說。”霍金肚子裏有氣,全不把這個便宜師祖放在眼裏。

“造孽造孽,你這小子年紀不大,戾氣不小!俊兒收你這個徒弟看來收錯了!”

霍金還要強辯,被蘇任瞪了一眼。

“道長不用擔心,這次就跟我回去,劉文的事情我來解決,道長既然知道我,肯定也知道我和劉文的過節,這一次從武陽回來,就是為了劉文一事,管保道長平安無事。”

“哎!”衝虛老道長歎一聲,既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第二天一早,找了一處相對平緩的河道。寬大的竹筏推進河裏,霍金幾個人試了試,覺得沒有什麽問題,這才將蘇任接上來。衝虛道長站在岸邊,心情複雜,沒抬腳也沒離開。

蘇任嗬嗬一笑:“道長還有什麽顧慮?昨晚給道長說的清楚,那劉文已經沒有幾天蹦躂了,咱們和他已經撕破臉皮,再加上道長的恩仇也不是什麽大事。”

衝虛老道張嘴欲言,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歎了口氣這才踏上竹筏。

有驚無險,過了岷江,沒走多遠就看見雙嘴山,那裏是自己的地盤。苟天明將過去的寨子改造了一下,變成了臨時的貨品中轉站。崔久明從梓潼運來的貨物不再送到老君觀,而是直接運來雙嘴山。這樣既能避人口舌,也能離夜郎近一點。

從雙嘴山山下經過,路上幾個露頭的看守還要上前盤問,被霍金連罵帶打,轉身就跑,再也不露麵了。

蘇任好不容易叫住一個:“去弄身幹淨的衣服給道長換上,這樣子怎麽回家!”

走過一線天,從山上送下來的衣服就到了。衝虛也不客氣,找了處僻靜的地方換了衣服,把頭發在小河邊洗了,寶劍背在身後,一個飄飄的神仙樣子出現在眾人麵前。

霍金翻著白眼:“這哪像道士,純粹就是個登徒子!”

蘇任一巴掌拍在霍金後腦上上:“怎麽說話了?道長是前輩,這一路就你話多,再胡說八道真收拾你了。”

衝虛道長嗬嗬一笑:“小孩子不懂事,說說無妨,童言無忌。”

“我才不是小孩子!”

蘇任瞪了霍金一眼:“下去,把馬讓給道長,你從這裏走回去!”

“走就走!”霍金翻身下馬,扛著自己的紅纓槍,邁開大步往前走。

“哎!”蘇任歎了口氣,對衝虛道長拱手施禮:“道長勿怪,這小子被慣壞了!”

一路上走的尷尬。因為霍金不待見衝虛道長,那十幾個護衛也看著老道不順眼。隻有蘇任和老道一邊走一邊聊天,說的是這大半年衝虛過的日子。

自從衝虛醫死了劉文的小兒子,擔心劉文報複,借著雲遊的名頭,一個人逃出溫水。雖然離開了溫水,還是記掛自己的兩個徒弟。沒敢走遠,就在岷江對麵的山裏藏著。他也知道,自己這輩子是回不了溫水了,隻盼望著冷峻、冷月兩兄妹快點長大,自己也好離開深山老林真的出去雲遊。

蘇任的突然崛起,衝虛道長完全沒有想到。半年時間,老君觀在蘇任的帶領下,以老君觀為中心,附近百姓的改變讓衝虛徹底放心。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蘇任開始了收攏山匪的舉動。這是謀反,衝虛道長擔心冷峻少不更事跟著蘇任胡鬧,再次留下看看。

“這麽說,道長一直在關注我們老君觀,覺得怎麽樣?”

“好,很好!你年紀輕輕有這樣的本事,比老朽強的多,當初我們師徒三人吃不飽穿不暖,如今說錦衣玉食也不為過。”

“那你這次回去別去雲遊了,留在老君觀享福。”

“嗬嗬嗬。”衝虛道長搖搖頭:“老朽老了,老君觀已經被你們折騰成現在的樣子,再也不是當初清修的地方,老道一輩子隻求升仙,這紅塵隻有壞處沒有好處,這次回去再看俊兒和月兒一眼,走的也就放心了。”

“何苦呢!升仙真的那麽重要?據我所知,這世上從來沒有人真正得道飛升。”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小子你就確定什麽都見過?”

“不能說什麽都見過,至少我見過的東西您老人家絕對沒見過。”

“口氣不小!”衝虛嗬嗬一笑:“人各有誌,小子何必強求,或許我走了,有人會很高興。”衝虛望著前麵氣呼呼的霍金,臉上帶著微笑。

回到老君觀,蘇任沒去看冷峻、冷月與師父的重聚。將胡濟叫到自己的房間,仔仔細細詢問了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溫水發生的各種事情。兩個人整整一天都待在屋子裏,吃喝拉撒全是霍金送進送出,任何人都見。

一直到了晚上,冷峻一腳踢開房門:“你這一回來就鑽房子裏,像個怕見人的小媳婦,準備幹啥?不會幹了什麽虧心事吧?”

衝虛道長的出現,讓冷峻、冷月兩人即驚訝又高興。十幾年來和師父相依為命,久別重逢,各種壓抑在心裏的情緒複雜而激烈。

蘇任看著冷峻明顯哭過的眼睛,笑道:“我不是小媳婦,至少我沒哭!”

“你!小爺今天高興,不和你計較,說了一天了,大家都等著你,出來吃法吧?”

幾人出了門,朝廚房走去。衝虛老道在老君觀的名頭很響,再加上這段是時間,老君觀又讓附近百姓過上了好日子,大家對衝虛道長的感激和尊敬再次提高了一個高度。這才回來第一天,附近的百姓紛紛前來探望,老君觀的門檻差點被踢破。

今天的晚飯格外豐富,大圓桌上,蘇任弄出來的各種吃食幾乎全都有。冷月坐在衝虛身旁,抹著眼淚給衝虛夾菜。衝虛一臉慈祥,替冷月擦眼淚。

蘇任忽然放下碗:“酒呢?這種時候怎能沒有酒?小金子,去把我房裏的酒拿來,再拿幾個大碗,無酒不成宴席!”

霍金很不想去。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看不上衝虛老道。

冷峻問蘇任:“小金子怎麽了?自從回來就是這樣子。”

蘇任搖頭笑笑:“在我們遇見的時候,被你師父教訓了一頓,記仇呢吧?”

“他還敢記仇?”冷峻呼的站起身:“說起來是師祖,這臭小子太沒有禮數了!”

衝虛道長連忙擺手:“不可責怪小金子,這一切都是為師的錯,將你們兄妹置於危險之中,不配做你們的師父呀!小金子怪罪為師,也是心疼你,你這個徒弟收的好。”

“師父!”冷月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霍錢氏終於明白過來,不等霍金回來,連忙起身去找。

蘇任看著一臉茫然的胡濟,示意吃飯:“吃飯,好好的事情,哭哭啼啼的算什麽!大妹,道長回來應該高興,別總哭,哭多了對眼睛不好!”

“嗯!”冷月乖巧的答應一聲,擦了擦眼淚,對蘇任漏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等到霍錢氏和霍金回來的時候,霍金雖然還不高興,風涼話卻沒說。把酒放在蘇任跟前。蘇任道:“倒酒!這一桌子就你最小,怎麽還要我動手?”

霍金無奈,歎了口氣。一把拍開泥封,給每個人倒酒。誰也不看,倒完就走,端起自己的碗大口吃飯。

“給你也到點!十五歲了,算是大人了,可以少喝一點!”

霍金的眼睛一下子睜大,連忙給自己倒了一碗。霍錢氏在一旁不斷的說少倒點,少倒點。霍金最後還是給自己弄了滿滿一碗。

蘇任沒有阻止,端起酒碗:“說起來這地方是道長的,今日我就在您的地盤上裝個地主,這碗酒替道長洗塵,也為二弟和大妹與道長團聚表示祝賀,廢話不多說,先幹為敬。”

“幹!”一桌子的男人多少都喝了一些。霍金覺得,大哥讓他給自己喝酒,那就說明自己在大哥心中就是個大人了,這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既然是個大人,那就要有大人的樣子。端起酒碗,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全灌了下去。

酒的確是好酒,經過蘇任的改良,度數提高不少。從來沒喝過酒的霍金,將一大碗灌下去,從嗓子眼直到肚子裏都是火燒火燎的,學著別人的樣子,把酒碗往桌上一摔:“好酒!”雙腿一軟,直接鑽到桌子底下不省人事了。

霍錢氏嚇了一跳。蘇任嗬嗬一笑:“這家夥不對勁,讓他好好睡一覺。”

胡濟連忙幫著霍錢氏把霍金弄下去。蘇任和冷峻也跟著出來。

冷峻看著蘇任:“你是故意的吧?”

“我為什麽要故意,再說他的酒是他自己倒的。”

冷峻微微一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不過還是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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