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樓下在殺人,殺的人頭滾滾。以往殺人,一個個恨不得湊過去看看那個死囚是什麽表情,今天倒好,全都離的遠遠的。有些膽小的捂著眼睛都不敢看,隻是出聲問:“殺了幾個了?這是誰家的人?”

霍金搬來桌子和椅子,蘇任和采墨坐在遠處的樹蔭下。兩人一邊喝茶一邊聊天。他們才不管今天殺了多少人,殺的是誰?隻要沙馬沙依動手了,他們的目的就算達到。

“哎!這麽多人,這個女人還真是狠辣,就算是我都得想半天。”采墨看了一眼圍得裏三層外三層的刑場。每砍掉一個人的腦袋,就會爆發出一陣驚呼。

蘇任很有同感,說起來他還真沒見過殺人。能下手殺人的都不是一般人,原來在家殺個雞都要折騰好久,何況是人。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殺人不犯法,他蘇任都沒有這個膽子。但是今天,這些人全都是因為他而死,他反倒一點感覺都沒有。

蘇任晚上不想做噩夢,所以就一杯杯的喝茶,多喝點茶讓自己睡不著比較好。

“蘇公子,咱們搞出這麽大聲勢,那個劉宏竟然沒有一點動靜,此人還真能坐的住。”

“那人早就跑了!我的人在城主府的後麵,看見劉宏用一根長繩從二樓滑下來,走了!今天這形勢,無論我們還是沙馬沙依,哪一方吃虧,倒黴的都是他,主意是他出的,出了事他肯定不會再留下。”

“那你為什麽不攔住,這個人居心不良,在武陽這麽多年,總是鼓動沙馬沙依自立為王,夜郎王早有耳聞,要是抓住他,夜郎王一定很高興。”

“你說的簡單!”蘇任苦笑一聲:“你怎麽知道我沒攔,實在是攔不住呀!人家早有準備,我派了十個人,隻回來八個,而且各個帶傷,據說有五個高手一直在城主府後麵等著,這麽多年來,這小子肯定有後招,馬匹、糧食人家早就準備好了,追也追不上了。”

“那你就不怕此人逃回去?”采墨大為驚訝,不過他對這樣的結局挺滿意。劉宏的身份他一清二楚,真的抓來了,還真不知道怎麽辦,走了最好。這一次的事情全都是蘇任搞起來的,讓那個劉宏恨蘇任比恨他強。

“怕又能咋樣,人家可是正牌王子,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商賈,根本不是人家對手。”

“哎!看來蘇公子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兄長,今後可就仰仗你了,實在不行,我都準備把我留在漢地的人全都帶過來,免得遭了人家毒手。”

“這樣也好,以蘇公子的經商才能,在我們夜郎也可富足一生。”

蘇任大喜:“多謝兄長,那就有勞兄長在夜郎王麵前替我說幾句!”

采墨完全沒有料到,蘇任是個順杆爬的主。話趕話說到這裏,他開始後悔答應蘇任這事。但是話已經說出來,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殺人真的沒什麽好看的。殺一個人能讓你熱血沸騰,殺幾十上百人,隻能讓人惡心嘔吐。那些圍在行刑場周圍的人,時不時會有人快速的衝出來,扶著牆根狂吐一陣,然後用衣袖抹一把嘴,接著進去看。

吐的多了,總有味道吹到蘇任和采墨這邊來。喝茶本來是悠閑的事情,老有酸臭的味道混進茶味裏,總是叫人不舒服。一壺茶沒喝完,兩人都覺得再也喝不成了。勉強又喝了一杯,蘇任一個沒忍住,扶著桌子就開始幹嘔。

“算了算了,今天看來不是個喝茶的好日子,咱們改日再會,告辭!”采墨笑嗬嗬的看著霍金不斷的幫蘇任拍背,拱拱手自己走了。

霍金又拍了幾把:“大哥,他走了!”

蘇任長出一口氣:“你這家夥,手勁怎麽這麽大,差點把我拍死,以後的另找一個會伺候人的。”

“我看大姐就很好,可惜是個道姑,要不然……”

“別貧嘴了,收拾東西咱們走!”

離開行刑場,一輛帶著棚子的牛車就在街角。蘇任一彎腰鑽了進去,霍金也跟了進去。車夫一揚鞭子,拉車的老牛邁開蹄子朝著他們的商鋪走去。

街道上冷冷清清,大家都去看殺人了。一次處決一百多人的大事情,真是千年難遇。當年夜郎王派人讓武陽歸順的時候也沒殺過這麽多人。今天,武陽人算是開眼了。

牛車的車廂裏一共三個人。除了蘇任和霍金,還有一個被黑布罩頭的家夥,就坐在牛車的最裏麵。這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還帶著血漬。一看就知道剛才被狠狠教訓了一頓。

霍金一把拉下那人頭上的麵罩,露出劉宏的那張俊臉。隻不過現在變成了豬頭,青一塊紫一塊,慘不忍睹。

劉宏的嘴被堵著,雙手雙腳全被捆住,一雙眼睛驚恐的看著蘇任和霍金,嘴裏嗯嗯啊啊的想要說話。

霍金一巴掌拍在劉宏的後腦上:“安靜點,再敢發出一點聲音,現在就要你的命!”

劉宏連忙住聲,縮在角落裏可憐巴巴的看著蘇任。

“沒想到吧?”蘇任搓搓手:“放心,我不殺你,你老子是淮南王,我現在還不想惹他,別出聲,聽我說,聽明白了就點點頭,我的話不說兩遍,記住了,以後要對付誰,先看清他是什麽樣的人,然後再動手,別這麽毛躁,這樣難成大事。”

劉宏使勁點頭,脖子不夠用,整個身體都在晃悠。

“嗬嗬,你這小子太自大了,在武陽這麽多年,竟然一點作為的都沒有,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說實話,我不想和你們為難,可你老是找我的麻煩,鼓動那女人擠兌我,最後還想要我的命,那就別怪我下手狠,老老實實在我的鋪子裏待幾天,我就送你回去。”

“還有,這夜郎的事情你們最好不要插手,告訴劉安,還有那個劉堂和劉文,再敢派人來,就休怪我不客氣!”

牛車走的很慢,從城主府到蘇任的武陽分公司走了好久。一路上蘇任都在和劉宏說話,無論說什麽,劉宏隻是機械的點頭。這小子已經傻了,被嚇傻了。這麽多年養尊處優,從來沒受過這樣的罪。當時在屋子裏聽外麵的動靜,忽然幾個人從後窗戶闖進來,他就知道自己要死了。

牛車從後門進來,苟天明連忙迎上來,衝著蘇任嗬嗬一笑:“先生,多謝!”

蘇任擺擺手:“都是自家兄弟,說這些話見外了,吳老大因為我的一句話把命送到這裏,我不替他報仇這說不過去,行了,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咱們好好喝幾杯。”

霍金拉著劉宏從車上下來:“大哥,這家夥咋辦?”

“先關起來,別為難他,過幾天放回去,這家夥已經廢了,這輩子恐怕都不敢再來武陽了,現在這武陽就是咱們的天下,都好好幹,發財指日可待!”

院子裏爆發出一陣吼叫,眾人手裏的工作也加快不少。

這一天一夜,來來回回折騰。蘇任還真有些吃不消,回到自己屋裏,洗了把臉,一頭栽倒床榻上,就再也不想動了。這一覺蘇任睡的很熟,多少天來的計劃一朝有了成果,算是徹底放心了。自從來到武陽從來沒有睡的這麽好過。

一覺醒來,月亮都出來了。肚子裏咕咕叫,正準備出門,霍金端著托盤進來,一罐子稀粥,三個麵餅。蘇任嗬嗬一笑:“沒想到你這麽體貼,咋就知道我餓了?”

“因為我也餓了,想到大哥也沒吃,就一塊都拿過來了!”

兩個人笑笑,分了麵餅,就在蘇任屋子裏喝粥吃飯。沒有鹹菜,也沒有大魚大肉,這時候喝粥是最舒服的。一大罐子稀粥兩個人分了,三個麵餅下肚。霍金打了一個飽嗝,舒服的躺在一旁。

苟天明來的正是時候,連忙給蘇任倒了杯水,親手遞到蘇任手上:“先生,來人了,你猜猜是誰?”

“誰呀?該不會是咱們的城主吧?”

“嘿嘿!”苟天明伸出大拇指:“先生還真能神機妙算,就是武陽城主,哭哭啼啼的等了先生一下午,一個女人家,我們也不好動手。”

“哎!都不讓人省心,趕走一個又來一個,她沒說要幹啥?”

苟天明搖搖頭:“隻是一個勁的哭,誰問都不說話,水都不喝,說先生要不見她,她就不回去。”

“還黏上咱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霍金一翻身坐起來:“我去看看,這樣**的女人就該浸豬籠。”

“好了,好男不和女鬥,她都低頭認輸了,何苦為難一個女人,這裏又不是大漢,人家或許就是這個風俗。”蘇任拉住霍金,問苟天明:“人在那?我去看看。”

沙馬沙依可不是空手來的,院子裏雜七雜八的堆滿了東西,還都是好東西。這個女人這次下了血本,在這次鬥爭中,她總算看明白誰才是最厲害的哪一個。

蘇任沒有直接就進屋,繞著那些禮品仔仔細細的欣賞。寶石、瑪瑙用袋子裝,黃金、白銀用箱子裝,珍珠、翡翠光彩奪目,就連珊瑚樹都有一顆。蘇任的兩隻眼睛都不夠用了,從小到大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金銀珠寶。摸摸這個,摸摸那個,嘴裏發出怪叫。一下子就覺得自己成了高富帥,又高又富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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