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廣濟竟然敢來長安,還帶著四個傻大個大搖大擺的來。 `

贏廣濟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因為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他手裏的鐵球和布匹,他們搞不明白,為何一個鐵球幫上這塊布匹之後反而落的慢了,按照常理推論,鐵球加上布匹不是更重了嗎?忽然又想起昨天的事情,那也至少和平時落的度相同才對。

蘇任看著霍金等人抬著錢走出去老遠,這才笑嗬嗬的開始解釋眾人的疑惑。

“鐵球沒有任何問題,那塊布也沒有任何問題,更不是什麽神的力量,若諸位不信可以去檢查一下。”

望著幾個小子不擔心被贏廣濟的人弄死,從贏廣濟手裏拿過鐵球和布匹開始檢查,蘇任接著道:“實際上,我利用的還是氣!那天夜裏靠著氣將兩塊半圓形的鐵碗黏在一起,用了兩匹馬才拉開,今日我用了氣讓鐵球落的慢一點,那個布兜就是為了將氣攏在裏麵,用氣的力量拖住鐵球。”

“這麽給你們說吧,若是誰膽子大,可以給身上綁上十個那塊布片那麽大的布,從這鷹嘴崖上跳下來也不會摔死!至於會飄到什麽地方去,我就不保證了!”

“哦……!我明白了!”酈世宗第一個反應過來,瞪大眼睛:“此乃空氣浮力!”

蘇任看了酈世宗一眼,微笑著點點頭:“很好,其實氣和水一樣都是有浮力的,船為何能飄在水上?因為水的浮力,鳥為何能飛起來?是因為空氣浮力,隻要掌握了空氣浮力,想要飛上天也不是不可能,不過在上去的時候先得想想怎麽下來才行。”

這句話惹的眾人一陣哄笑。蘇任拍拍酈世宗的肩膀:“酈世宗是個好學生,因為他第一個想明白了空氣浮力,所以我決定獎勵酈世宗五十錢並頒一枚書院銅質獎章,此為定例,日後若是誰有什麽新明或者新想法並付諸實踐,我這裏還有銀質和金質獎章等著你們,明白沒有?”

“好……!”沒人再在意被霍金搬走的錢,他們開始琢磨新東西。`所說錢是王八蛋沒有不行,但是比起蘇任說的那些獎章來,麵子上就要差很多。自從書院開辦以來,隻出過兩個銅質獎章,一個給了能將大漢律倒背如流的張湯,另一個就是眼前的酈世宗。至於銀質和金質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過。

說起這獎章,那就得說說它代表的含義。獎章本身不值幾個錢,隻因為製作還算精美,正麵是書院大門,背麵鐫刻著獲得者的名字。這獎章代表的是一種榮耀,是與眾不同的榮耀。上課的時候帶著他,博士和講師都會多看你兩眼,和同窗在一起帶著他,自然而然就成為所有人的焦點。

酈世宗心裏樂開了花,連呼吸都有些粗重。他沒想到就因為一句話,便獲得一枚銅質獎章,這也堅定了他繼續追求真理的腳步。

又騙了一大堆錢,蘇任高高興興的帶著劉徹和贏廣濟回了家。贏廣濟隻看了劉徹一眼,便猜出了劉徹的身份,不等蘇任說話,先對劉徹施禮:“拜見大漢皇帝陛下!”

劉徹看了贏廣濟一眼,微微點頭:“平身吧!你就是蘇任說的那個在西麵高原上的朋友?”

贏廣濟微微點頭:“正是在下。”

“你姓贏?”

“正是!”

劉徹深吸一口氣:“不管你姓什麽,既然去了高原,朕也就隻當你是高原上的人,至於你以前幹了些什麽事,朕不會再管,隻要你能兌現蘇任的承諾,朕也能兌現承諾。”

“謝陛下,在下明白怎麽做。”

和前朝遺少沒有什麽共同語言,劉徹說了這些話也是為了安撫贏廣濟,必定烏木崖的實力還在,若能互不侵犯也是不錯的選擇。 `送走了劉徹,贏廣濟的無恥嘴臉便露了出來。

大拉拉的往椅子上一坐,立刻有身後的漢子掏出隨身攜帶的酒杯和器皿。蘇任看著那大漢的動作輕盈而熟練,笑嗬嗬的道:“看來你的確過得不錯,那天小金子回來說的時候我還不信,今日一見都有些後悔讓你去高原了。”

“嗬嗬嗬,高原雖好卻還是不如中原,那裏太冷,一年中有大半年都在寒風中度過,等太陽出來又能把人曬死,你瞧瞧我都被曬黑了。”

“一個大男人黑點怎麽了?你又不靠這張臉吃飯!”蘇任鄙夷的看了一眼贏廣濟,提起茶壺給贏廣濟倒了杯水:“說說吧,高原上怎麽樣?”

“除了天氣之外,那裏的人真的很好騙,你沒有騙我!”蘇任抬頭看了一眼贏廣濟身後的四個壯漢。贏廣濟一笑:“放心,他們聽不懂漢話。”

“哦!那就好!”蘇任又給自己倒了杯水:“高原上部落叢生,你用了兩年時間是不是都統一了?”

贏廣濟搖搖頭:“離統一還遠著呢!我的神教隻是其一,那上麵還有至少十八種別的神教,這得慢慢來,所以就需要很多錢,沒了錢給他們帶不來好處,那些人就不會相信你。”

“這就是你要跟我去匈奴的原因?”

贏廣濟點點頭:“聽說你從嶺南回來的時候拉了整整五十車銅錢,我和荊兄可是給你出生入死的,你竟然一個人獨吞,這可不厚道。”

“呸!你說這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荊兄給我幫忙我承認,你就算了,沒搗亂已經算不錯了,還想要報酬。”

“哈哈哈……”贏廣濟大笑:“還記仇了?說說吧,這次去匈奴你準備帶多少錢?我手裏可沒有多少?你得先替我墊付。”

“空手套白狼?我說你這人就不能有點出息?”

“出息又不能吃不能用的,我的子民最缺的就是吃的用的,隻要給我足夠的糧食和武器,用不了三年我就有辦法統一整個高原!”

“那還是不給你的好!若你統一了高原,下一步恐怕就要下來了吧?到那時無論是羌人還是漢人你都會插手,所以為了咱們的友誼,你最好安安靜靜待在高原上最好。”

贏廣濟看著蘇任:“你怕我了!”

“是怕你!怕你搞的天下大亂,到那時受苦的都是百姓。”蘇任喝了口水:“給你個建議,若你真想下來,可以從南麵走,去那邊你愛怎麽折騰我絕不多說一個字如何?”

“你還是想我死!南麵是什麽地方?就那座高山翻過去我的子民就全都死了!”

贏廣濟算是熟人,無論是從蜀郡來的還是從會稽來的人都認識。既然贏廣濟來了,出的日程也被提了上來。蘇任的前期準備也拉開了序幕。蜀中商會的商賈一個接一個的來,蘇任一整天就待在書房中和這些人見麵,此去是為了和匈奴人做生意,貨物準備非常必要,還得準備匈奴人最需要的貨物,比如食鹽和兵甲。

足足忙了三天,蘇任才伸著懶腰從書房裏走了出來。剛一出門就現贏廣濟帶著他的四個奴仆跪在院子裏,麵朝西方喃喃自語。蘇任很好奇,湊都跟前聽了半天也沒聽懂他們嘴裏說的是什麽意思。

等贏廣濟帶著人念完,又磕了幾個頭之後,蘇任才笑著問道:“什麽意思?你們學的是大食人的宗教?”

贏廣濟一愣:“什麽大食人,這是我寫的經文,我的宗教叫做秦教。”

“秦教?你可真懶,連個像樣的名字都不起一個。”

贏廣濟的臉黑了下來:“少說風涼話,準備的如何了?咱們什麽時候啟程?”

蘇任撓撓頭:“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隻要皇帝的旨意一到咱們就可以走,可我派人催促了三次,陛下始終沒有下旨,去了就會有很多麻煩。”

“怎麽?你的皇帝看來不想讓你走,他是不是喜歡上你了?據我所知那個韓嫣很有可能是你們皇帝的男寵。”

蘇任翻了個白眼:“滾,再說這話我就宰了你!”

皇帝劉徹並沒有阻止蘇任走的意思,想要留下他的是丞相竇嬰。年前,陳何事件尚未生之前,蘇任無意中對竇嬰說了後世銀行的一些事情,竇嬰仔細琢磨了好久,又請教了桑家留在長安的弟子桑弘羊,終於明白這可是最來錢的方法,他還等著蘇任籌建錢莊呢!

蘇任已經催促了好幾回,劉徹也下定決心,一把拍在幾案上:“蘇任此次前往雁門是為我大漢弄回來更多的馬匹,此事最大!朕已經決定明年不再和親,所以組建騎兵迫在眉睫,朕要我大漢兒郎騎著匈奴戰馬將匈奴人逐出萬裏!”

所有人都閉了嘴不言語。隻有汲暗站出來道:“陛下,我大漢兵馬尚不足以抵禦匈奴,明年就不再和親是不是太急迫了些?萬一匈奴南下,恐邊軍抵擋不住!”

“那朕就禦駕親征!”

聽到禦駕親征四個字,眾臣連忙跪起來磕頭:“陛下三思!”

劉徹冷哼一聲:“三思三思,除了三思你們還會說什麽?朕相信蘇任能弄回來戰馬,朕也相信我大漢的將軍能訓練出一支精銳騎兵,此事已定不用再議,劉吉祥擬旨,著令蘇任不日啟程前往雁門,遇事可便宜行事,李廣、程不識需緊密配合,不得有誤!”

(第七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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