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隨手抓過來兩匹絲綢,送到看上去好像頭領的家夥手裏。

有錢就是好,雖然說夜郎富有,那也是夜郎的統治者。在來夜郎之前,蘇任聽過這樣一句話,居其官者,富其十世。就是說,在夜郎一個人當官,子孫十世都不愁吃穿,這是何等的富有?

比起當官的,夜郎的百姓和奴隸,就要貧賤的多。哪怕是當兵吃糧,也得看官者的臉色,碰見好官,能混個吃飽穿暖,碰見不是人的家夥,當牛做馬都是最輕的。

從這夥人當兵的身上看,雖然衣著破爛,兵器還算不錯。所以蘇任就猜測這些人吃得飽卻穿的不暖,這才找了絲綢送給他們。

果然,那個頭領嘿嘿一笑:“算你識相,這就收拾東西,跟我去見城主吧?在這地方,隻有得到城主的允許才能經商,也不知道城主今天怎麽了?派咱們來這地方,不過還不錯。”

頭領麵帶微笑,領著一幫人在旁邊監視,等著蘇任將所有的貨物收拾妥當,全部裝車。因有兩匹絲綢的墊底,夜郎人倒也沒為難蘇任。所有的東西收拾妥當,在夜郎軍的帶領下,商隊朝著武陽城開動。

“這位將軍,不知城主喜歡何物,煩請告訴一聲,到時候我也好應對。”蘇任沒用通譯,自己一個人來到那夜郎軍首領身旁,尚未走進,難聞的氣味就往鼻子裏鑽。

夜郎軍首領白了蘇任一眼,奇怪的笑笑:“不用打聽,見了你就知道了,還是漢人長的好,要是沒有這些漢人,咱們也不會來這裏。”

武陽是夜郎最北麵的一座城,離漢地最近,不少當官和富戶都以能說漢話為榮。這個帶兵的夜郎軍官,一口流利的漢話,顯然地位或者出身不低。

武陽城不大,真的不大,甚至連溫水縣都比不了。小小的城,用石頭修葺的城牆,隔著老遠就能看見裏麵高高的建築,尖尖的塔,長長的牆,圓滾滾的城門,依山而建。越過一片樹林,這才看清,原來那武陽城是一座城堡,裏麵隻住了城主一家人,其他的百姓圍繞著武陽,或搭起草屋,或以山洞為家,零零散散胡亂的居住在周圍。

穿街而過,麵對百姓們呆滯的目光,蘇任不忍心。想起當年看過一篇有關西南土司的小說,裏麵講述土司老爺如何的凶殘,奴隸社會如何的變態。今天實實在在的見了,吃驚不小。

城門口有守軍,人數不多,穿著和兵器卻比帶他們來的這些人好很多。每個人都有皮甲,手裏的兵器是統一的。

蘇任搶先上前:“漢朝商人蘇任,特來拜見城主,有禮物進獻,勞煩將軍通報。”

城門口的兵卒翻了個白眼,莫名其妙的看著蘇任。

通譯連忙道:“先生,這些人都是城主的家奴,他們聽不懂漢話,既然帶咱們來的哪位將軍答應引薦,事情交給他比較好。”

蘇任本想甩開那個貪得無厭的家夥。從那家夥收了兩匹綢緞之後,一路上斷斷續續又弄了三張小板凳,兩個陶罐,一大包茶葉。在得知蘇任還有上好的精鹽後,順手弄了十幾袋,讓他的手下就這麽扛著。

那夜郎軍官冷笑兩聲,看在那些東西的份上,沒有責怪蘇任。大手一揮,將蘇任撥到一旁:“你還是不知道規矩,城主可是大人物,一個漢商豈能是隨隨便便見的,乖乖的等著!”

城主竟然是個女的,還是個美豔的女人,全身上下,幾十斤中的飾品掛滿。腰間懸著彎刀,身後跟著七八個年輕女子,就這麽風風火火的過來。從來沒見過女人這幅打扮,還別說那城主倒也有幾分姿色,雖然皮膚黑了點,個子矮了點,倒也有種粗狂的美。

蘇任長大嘴巴,愣愣的看著一群明豔的女人。城主的出現,讓整個小城為之一震,無論是在幹什麽的人,立刻匍匐在地,腦袋挨著地麵一動不動。除了和蘇任一起來的漢人之外,剩下的人全都是這個姿勢。

霍金轉動腦袋,十分不理解,一個小小的城主,怎麽和皇帝出行一樣。就算是蜀郡太守這樣的大官,也不會有這麽大的排場。

城主很滿意蘇任和他身後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看自己的眼光,小臉一揚,衝著蘇任揚了一下眉毛,蘇任立刻覺得心裏就是咯噔一下,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城主走過來,帶來淡淡的香氣,一雙眼睛自動過濾蘇任,越過蘇任看向壯實的霍金:“你就是漢朝的商人?”

蘇任隻覺得天旋地轉,怎麽會這樣?難道說自己長的不帥?還是自己不具備領導的潛質?為什麽是霍金,為什麽是這個二愣子一樣的霍金?難道說自己對女人的吸引力就這麽的差?

“咳!”蘇任煩躁的咳嗽一聲。立刻就感覺到脖子邊多了一柄冒著寒氣的彎刀,嚇了蘇任一跳。

“大哥!”霍金猛然曝起,一拳砸向出刀的那名女侍衛。

女城主並沒有責怪霍金反而笑道:“住手!還從來沒人敢在我跟前動手,你是第一個!”又朝霍金笑了笑,這才轉身看向蘇任。

“你這樣的人,也敢來我夜郎國走私商?”

蘇任整了整自己的長衫,盡量帶著笑容:“實屬無奈,活命而已。”

城主冷笑一聲:“聽說你們給我帶來了禮物,那我得先看看,如果不滿意,那可不行。”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睛不斷的往霍金身上漂,看的霍金渾身不自在。

霍金自從到了老君觀之後,生活條件好了,身體也在極度的膨脹,短短半年,長高了,也壯實了。現如今,十五歲的年紀,人高馬大,比蘇任還高一點。風裏來,雨裏去的,滿身肌肉,就是一個精壯的小夥子。

城主的府邸也就是城內,建築高端,裝飾奢華。沒有一點風雅的意境,金銀寶石到處都是,就連柱子都被金箔包裹,上等的木材燒出香味在屋子裏到處飄蕩。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字,俗,俗不可耐。

女城主當仁不讓的坐在首位,一拍身邊的位置,對霍金道:“來,坐這裏!”霍金沒理她,女城主哈哈大笑:“還是個硬氣的人,越硬氣的我越喜歡。”

蘇任拍拍手,有人抬進來一口大箱子。

女城主冷笑一聲:“金銀珠寶我可沒興趣,看看你們的四周,覺得我還缺少這些東西嗎?”

蘇任笑道:“城主還沒看,怎麽就知道是金銀珠寶,打開讓城主看看。”

箱子打開,沒有金光燦燦,裏麵隻是一件衣服。薄薄的一件絲綢衣服,門外透進來的光線照上去,從這邊能看見人影,真可謂薄如蟬翼。標準的漢服,寬袍大袖,通體白色。一朵血紅的牡丹就在胸口,一朵金黃的菊花在背後。兩朵花交相輝映,相得益彰,一紅一黃,天作之合。

女城主的眼睛都亮了,再也顧不上霍金,恨不得立刻就將這件衣服攬入懷中,仔細查看。到底是女人,對於美麗的東西完全沒有抵抗能力。這可是冷月用了整整三個月才繡出來的寶貝,原打算在她新婚的時候穿上,被蘇任一句你是道姑,噎的無話可說,這才讓蘇任帶到了夜郎。

無心之舉,起到了奇效。蘇任徹底舒了一口氣。

女城主嘿嘿的傻笑:“快,拿過來,給我拿過來。”

兩名女兵輕輕的提著紗衣,來到女城主麵前。所有人都沒想到,那女城主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麵,開始寬衣解帶。頃刻間脫的一絲不掛,看的眾男人鼻血橫流,再也把持不住。

光著身子穿上紗衣,隨身一轉,舞起紗裙,該遮擋的地方一點都沒擋住。女城主嘿嘿笑:“我漂亮嗎?”

“噗!”蘇任剛喝下去的塗草湯噴了一桌子。

其他人都說好看,蘇任的舉動讓女城主咬牙切齒,雙手叉腰,麵對蘇任,將自己展露的一覽無餘:“你覺得不好?”

“那裏,那裏,美若天仙!”蘇任連忙擦擦自己嘴邊的塗草湯:“城主很美,很漂亮,是這塗草湯太難喝了。”

“哼!奸猾之徒,你的貨物全部沒收,留下他,其他人從哪裏來回那裏去吧!”女城主一指霍金,口氣絕不容拒絕。

蘇任搖頭歎氣,和女人講道理讓自己很傷心,第一招看來不好用。扭頭看了看霍金,一臉無奈,意思很明確,哥哥我盡力了,實在不行隻能你留下了。

霍金忽的站起身:“格老子的,你這女人太不講理了,東西收了,竟然還不讓我們做生意,要是不願意就早說,從來沒見過你這麽霸道的女人,信不信爺爺我拆了你的這破府,殺一個雞犬不留!”

麵對霍金的威脅,女城主不怒反笑,一雙眼睛含情脈脈。蘇任徹底無語了,自己一句話沒說,女人就要翻臉。霍金已經開罵了,這女人竟然樂的和花一樣。人和人還真不能比呀。

女城主一指霍金:“隻要你留下,我就允許他們做生意。”

“我留下幹啥?和他們一樣給你當牛做馬?爺爺不願意!”霍金指了指跪在一邊的那些奴隸。

女城主一笑:“怎麽會讓你當牛做馬,隻要你留下,有你享不盡的富貴,比做私商強多了。”

“不留!”

女城主依然麵帶桃花的笑著:“我會讓你留下的。”扭頭看向蘇任,蘇任連忙轉過腦袋。

這女人太邪惡了,實在不敢和她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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