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一國大王親自迎接的長史整個大漢從來沒有過,蘇任算開了這個先河。..

蘇任不敢托大,稍稍落後劉賜一個身位,滿嘴的感謝之詞,馬匹功夫很是了得,讓劉賜身旁眾人自歎不如:“大王替陛下堅守衡山國,每年給朝廷提供糧草錢糧以衡山王最快最多,這些陛下都記著,臨行前,陛下特意交代,此去會稽定要拜會衡山王,替陛下感謝衡山王。”

“陛下大恩,本王難報一二,能得陛下誇獎,本王感動!”

“衡山王過謙了,一路走來衡山國安民富,此等繁榮其他地方沒法比,等我回到長安,定要向陛下講講衡山王的治國方略,也讓咱們大漢所有百姓過上豐衣足食的日子。”

兩個人,一個年輕一個年老,說起話來一個刻意奉承,一個特意迎合,別提有多舒暢。任憑誰都覺得這兩人是官場老油條,沒有一點違和感。

有衡山王賜宴,規格自然要高很多。精致的菜品,上好的美酒,更有歌妓助興。這一次的座位安排的很好,蘇任當仁不讓乃是主客位,接下來是衛青李當戶公孫賀。就連霍金和石寶都有一席之地,反到是上一次的貴賓贏廣濟被遺漏了。酒宴也進行的很熱烈,眾人頻頻勸酒,劉賜和蘇任相談甚歡。

坐在屋裏,贏廣濟恨的牙根癢癢。若是沒有張廣昌那裏的一幕,贏廣濟也就認了,誰讓他的身份不能太過張揚,可是張廣昌開了頭,贏廣濟便覺得劉賜是在打他的臉。

喝了一陣悶酒,屋裏實在憋屈,贏廣濟起身出門來。到底是王府,建築輝煌,更是春天,綠意盎然。一手提著酒壺,一手拿著酒杯,一邊走一邊暢飲。院子很大,種著不少奇花異草,有些已經盛開,淡淡的香氣鑽進鼻孔,讓人陶醉。

“何人?”忽然,有人大喝一聲,還是個女的。

贏廣濟回身一個宮裝女子站在背後的花圃中,身後跟著幾個小侍女。這女的長的一般,瘦瘦的一張臉,顴骨高聳,一張大嘴讓人記憶深刻。

打了一個酒嗝,對那女子施禮:“在下贏廣濟,是衡山王請來的客人。”

女子一笑:“客人?我隻知道父王請的是蘇任,從來沒聽說什麽贏廣濟。”

“哦!原來你是衡山王的郡主?”

郡主笑笑,也在打量贏廣濟。贏廣濟本就是個翩翩公子,喝多了酒,臉蛋紅撲撲的,更顯清秀。再加上一身打扮和滿嘴的酒氣,屬於典型的酒色財氣型男人。

郡主一笑:“既然你也是父王請來的人,怎麽不在大堂,來這裏幹什麽?”

贏廣濟又喝了一杯,手法別提有多瀟灑:“我也納悶,你父王出爾反爾,昨天還對我禮遇有加,今日便這般冷落,是我。”

“你醉成這樣,的確讓人。”

贏廣濟哈哈大笑,順手便將手裏的酒壺和酒杯扔了,正好砸在一株海棠上,脆弱的海棠花立刻折斷:“他我,說明他的眼光有問題,有他後悔的時候!”

“父王不請你,本郡主請你喝一杯,你可敢?”

“有何不敢,可惜我沒酒了!”

郡主一笑,吩咐身邊的侍女去取酒菜,便在花圃旁的涼亭裏擺上。幾杯酒下肚,兩人便聊了起來。贏廣濟知道了這個女人真的是劉賜的女兒,名叫劉無采,出嫁之後被丈夫休了,所以隻能回來居住。問起原因,劉無采毫不避諱,說自己的丈夫不行,滿足不了自己。

說著話,劉無采一雙媚眼不斷的在贏廣濟身上搜索。贏廣濟哈哈大笑:“這麽說來,你的那個夫君的確不怎樣,或許根本不是個男人!”

劉無采一笑:“那你是男人嘛?”

贏廣濟一拍胸脯:“我乃大丈夫,頂天立地!”

“是嗎?有何證據?”

贏廣濟傻笑兩聲:“這還能有何證據?知道。”

兩人皆大笑,繼續飲酒。贏廣濟風趣幽默,見多識廣,每句話說出來都讓整日窩在家裏的劉無采覺得新奇,越得這個贏廣濟是個不錯的男人。一開始相對而坐,沒過多久,便坐到了一起。從見麵到太陽西斜,足足三壇子酒下肚,贏廣濟醉的不省人事。

廣濟趴在石桌上呼呼大睡,劉無采用舌頭舔了一下嘴唇,伸手摸了摸贏廣濟俊秀的臉龐。

劉孝急匆匆跑進來,正好妹正在摸一個陌生男人的臉,一下子就樂了,指著贏廣濟問道:“這是何人?該不會又是馬夫或著花匠吧?你可不能害了人家,自從你回家之後,咱家的馬夫和花匠都快死絕了。”

劉無采翻了翻眼睛:“他們越不讓我這樣,我越要這樣,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劉孝搖頭苦笑:“我才沒閑心管你的破事,是父王讓你去,說那個蘇任是個俊傑,想讓你”

“有他俊秀嗎?”

劉孝仔細贏廣濟,搖搖頭:“倒是沒有他俊秀,不過此人絕不是一般人。”

“哦?能讓二哥你說出這樣的話,那個蘇任應該很不一般,二哥稍等,我這就去!”轉身喊道:“來人,將此人抬去我房中,在我沒回來之前,決不能讓他跑了。”

劉孝無語了:“好我的妹妹,的架勢,好像要為你擇婿,這個時候你還……”

“不用你管!”

酒宴正在高興處,歌妓已經從跳舞變成了陪酒,空出的場地正好可以用來演節目。衡山國這邊有人舞了一段劍舞,贏得滿堂彩。蘇任帶著眾人唱起大風歌,好不熱鬧。這首詞可是漢高祖劉邦所做,不管韻味對不對,詞好不好,唱出來就是能讓人振奮。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最後一個音符唱完。劉孝帶著劉無采從門口進來,劉賜連忙招手:“來來來,蘇長史,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兒,閨名無采,無采還不見過蘇長史?”

劉無采任一眼,蘇任喝的差不多了,脫了鞋靠在榻上,怎麽像個流氓。劉無采的心裏全都是贏廣濟那張俊秀的臉,再,壓根就瞧不上。

劉無采沒說話,蘇任笑嗬嗬的拱拱手:“拜見郡主!”

劉無采把嘴一撇,走到劉賜身旁:“父王你又喝多了,你們一群大男人喝酒,將女兒找來可不好。”

劉賜擺擺手:“今日這裏都是才俊,特別是蘇長史,年輕有為,我兒更要多親多近才好。”

這話說的有多露骨,聽的人都有些臉紅。劉無采卻一點不介意,任,冷笑道:“就他?區區一個長史,女兒還不裏。”

蘇任被劉賜的話嚇了一跳,怎麽說劉無采也是郡主,和那些歌妓沒法比。這衡山王也夠下血本的,竟然讓自己的女兒陪酒,的確不是一般人。連忙道:“郡主說的對,在下區區長史,豈能與郡主相提並論,大王喝醉了!”

劉賜大笑:“本王沒醉!本王與蘇長史一見如故,若蘇長史能做本王的女……”

“父王,夜已深了,蘇長史一路奔波,這宴席不如就散了吧,也好讓蘇長史早些安歇,別的事情明日再說!”劉爽突然站起身打斷劉賜的話。

蘇任長出一口氣,感激的爽一眼。隻要劉賜將最後一個字說出來,不管他答不答應,這件事都沒法善罷甘休。連忙起身行禮:“世子說的對,大王日理萬機,國中事務繁雜,在下也不敢多多打擾,多謝大王賜宴,大王放心,衡山國的事情,在下一定稟報陛下,告辭!”

不等劉賜說話,蘇任起身就走。李當戶和衛青也拱手告辭,拖著公孫賀跟上蘇任。霍金還想再吃點喝點,被石寶硬拉了出去。劉賜一臉茫然的任幾人陸續出去,扭頭自己的世子,一股莫名的憤怒湧上心頭。

回到自己的房間,幾個人的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淳於意上了年紀不能熬夜,已經早早的休息了。隻留下荊棘一個孤零零的坐在屋裏打盹。

蘇任四下:“怎麽就你一個,贏公子呢?”

荊棘一笑:“被人帶走了。”

“誰?”

荊棘搖搖頭:“不能說,明日你問他就是!”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荊棘起身往外走:“你們既然都回來了,那我也就去睡了,諸位睡個好覺。”

公孫賀晃了晃腦袋:“什麽意思?姓贏的又要幹什麽?”

贏廣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腦袋都開裂了。喉嚨幹的厲害,翻身起來,醉眼朦朧的尋找水喝。屋裏很黑,一股淡淡的香氣鑽進鼻子裏很不舒服。好不容易摸到了水壺,拿起來便是一陣牛飲。一口氣將水喝幹,這才發現,這裏不是自己的房間,更像女人住的屋子,連忙放下水壺準備開門瞧瞧。

他還沒動,房門打開了。進來一個女子,穿著薄薄的紗衣,所有東西全都一覽無餘。贏廣濟覺得這個女人很麵熟,卻一下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就在他發愣的時候,女子開口說話了:“本郡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