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蜀中商賈瘋狂了,五彩石已經被傳的神乎其神,有的說放在家裏可以辟邪除妖,有的說放在身邊可以強身健體,更有的說若是吃上一口就能百病全消。[燃^文^書庫][]第一天,王掌櫃的玉石鋪子裏隻賣出了五個最小的五彩石,出貨的價格是五千錢,還沒有走出大門,得到貨的那家夥便以每個六千錢的價格轉手了。

一條條消息傳來,崔久明咧著大嘴哈哈大笑:“好,好!這才到中午就已經炒到八千了,我估計晚上能到一萬錢,明天咱們出手的那幾個就按照一萬錢定價!”

蘇任搖搖頭:“不,還是五千錢!”

“為什麽?”

“做商賈要有誠信,隻有誠信才是為商的正道,這一次咱們迫不得已這麽搞,本就不對,若是再趁火打劫那蜀中商會的聲譽可就完了。”

“啊!”崔久明撇撇嘴:“你這才叫既做**又立牌坊。”

“嗬嗬嗬!”蘇任笑了幾聲:“閑事少說,那些外地商戶找好了沒有?”

“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什麽時候耽誤過,隻要咱們的東西出手,他們就會立刻進入!”

司馬相如和霍老四進來,兩人都是滿頭大汗。眼看就要立夏,成都的天氣一天比一天熱,大中午的太陽變的很毒,曬一會全身都冒汗。捧著霍金遞上來的茶水,兩人大口喝了一陣,這才坐到椅子上。到底是老子,霍金的照顧很體貼,拿了一把扇子給霍老四扇風。

霍老四道:“任哥,都準備好了,告示也貼了,場地也布置妥當,給各家的帖子都發了出去,隻是卓掌櫃好像也要插一手,回來的路上,卓家的管家找司馬先生,讓先生給你說說。”

蘇任望向司馬相如。司馬相如羞愧的低下頭不敢看蘇任。蘇任一笑:“看來咱們這位卓掌櫃還是耐不住寂寞,司馬兄沒露底吧?”

“絕對沒有!”司馬相如連忙否認:“我隻告訴他會給你說,不過三天後的拍賣會,卓掌櫃恐怕會來。”

“好呀!人越多越好,隻要卓掌櫃有錢,什麽都好說!”

“萬一他拍中了又該如何?”

“我都說了,價高者得,隻要卓掌櫃財大氣粗就行。”

司馬相如不說話了,在這件事上他有些為難,一邊是自己的嶽父,一邊是蘇任。打定注意,不論用什麽方法都不能壞了蘇任的計劃,還得將自家嶽父處理的妥妥帖帖。

第二天,又有十塊五彩石被賣了出去,價格比昨天炒的還厲害。按照蘇任放出的消息,這些東西的總數也就三十塊左右,賣一個就少一個,何況三天後還有十塊最大的進行拍賣。那些沒有多少錢的商賈,早早的就在王記玉器店門口守候,為此還打了幾架。早上王掌櫃開門的時候,街麵上還有血跡。

常事派出公人來維持秩序,在瘋狂的商賈麵前,那十幾名公人一點作用都沒有,反而有兩個被人擠傷。迫不得已,隻得調來一隊郡兵,這才讓王記玉器店門外有了點規矩。

皺著眉頭,聽完了常圓的報告,常事問道:“這蘇任到底要幹什麽?他給你怎麽說的?”

常圓搖搖頭:“他也沒說什麽,就說這就是商業,同時保證以後絕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哎!真是搞不懂,那一塊破石頭真有這麽值錢?”

常圓想了想,道:“太守還記得當年蘇任第一次見您的時候給您獻的那東西嗎?”

常事猛然間抬頭:“你是說這五彩石就是那東西?”

“我看很像,不過比那兩顆大多了,現在賣的最小的都有拳頭大。”

“那麽大?他才賣五千,難怪這些商賈和瘋了一樣。”

常事半天沒有言語。常圓看了一會,道:“要不要我去和蘇任說說,咱們也買上一塊?不要大的,小的就行!”

常事的眼睛在眼眶裏轉了三轉,搖搖頭:“不著急,先看看再說。”

三天時間很快就到,西市翠香樓外人聲鼎沸。霍金和黃十三領著人守在門口,隻有帶著蜀中商會發出的帖子才能進入,而且每個進入的先要繳納一萬錢的保證金,這一次的拍賣並非有錢就有機會,隻有蜀中商會所認定的成都大商賈才有資格。

卓王孫在門口求了半天,霍金死活都不讓進。悻悻而歸的卓王孫一邊往回走一邊破口大罵自己的女婿司馬相如,引得同樣沒有進去的人哈哈大笑。

翠香樓經過一番整修,大堂裏搭了一個彩台,一排排的座椅擺放的整整齊齊,按照請帖上的號碼,每一個進來的商賈都有自己對應的座位。二樓原本的包間,將臨近大堂的簾子撤下,也換上了太師椅和小幾,一間間正好能看見大堂的彩台。

胡掌櫃一邊喝茶一邊與身邊的劉、方、吳三位掌櫃聊天。這些年他們跟著蜀中商會賺了不少錢,在成都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商賈。他們的座位在二樓正對著彩台的位置,視野很好。

劉掌櫃往下看了一眼:“嘖嘖,這麽多人?”

方掌櫃皺著眉頭:“都是成都最有錢的人,不知道這一次蘇任的那十塊五彩石能賣出多少錢!”

“哼!管他賣多少錢?以咱們四人的實力,拿下一半全然不在話下,我已經找了幾個長安的朋友,準備給朝廷進獻一顆,已經說好,弄個五等爵位不是問題。”

“哦?這還能換爵位?”

吳掌櫃哈哈一笑:“這你就不懂吧?太皇太後正在病中,有這樣的寶貝豈能不進獻?別說一個五等爵位,若是太皇太後因此病情好了,做個小官都不難!”

胡掌櫃冷冷的望了吳掌櫃一眼:“你倒是個精明人!”

“嗬嗬嗬,見笑見笑!”

拍賣會還沒有開始,那些收到請帖的人便已經早早進來。表麵上大家客客氣氣,連說帶笑,實際上都在相互比較。不少人趁著這個機會開始拉幫結派,尋求更多的資金。其他人見狀自然不甘人後,紛紛尋找自己信得過的人。來來回回的走動,這些都是在商場中摸爬滾打了多年的老泥鰍,幾句話就能看出對方是不是真心實意合作。

崔久明偷偷的往外看了一眼,回頭對蘇任笑道:“真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如此賺錢,就保證金收了不下五十萬,要是每年能弄一次,咱們就可以什麽都不幹了。”

蘇任笑道:“保證金是要還的,隻有那些拍得沒拿走的人的保證金才能留下,其他人的都得退回去。”

“啊!還有這說法?我還以為不用還了!”

“你是鑽錢眼裏了!掙錢也得有方法,什麽錢能賺什麽錢不能賺,若是十顆都賣出去,五十萬錢的保證金算什麽?”

“嘿嘿嘿!”崔久明笑了笑:“說的也是,我看人差不多了,要不開始吧?”

蘇任點點頭:“開始!”

沒有音響,沒有喇叭,一切都得靠吼。蘇任和崔久明往台上一站,整個翠香樓立刻安靜下來。

清了清嗓子,崔久明先對著眾人作了個羅圈揖:“感謝諸位捧場,我崔久明感激不盡,諸位都是咱們成都乃是蜀中有名的商賈,能抽空前來,是我們蜀中商會的榮幸,下麵……”

“老崔,別廢話,開始吧!”崔久明的話還沒說完,底下立刻有人起哄。

崔久明嗬嗬一笑:“好好好,大家都是忙人,我崔久明也不廢話,咱們就正式開始,剩下的時間就交給蘇先生,祝願各位都有好運氣,能夠得到自己喜歡的東西。”

崔久明說完,笑嗬嗬的退了下去。蘇任一襲白色長袍,在一張長條桌後麵站定。道具很簡單,一張桌,一柄木槌。蘇任往這裏一站,先是掃視了眾人一眼。鴉雀無聲,這些商賈和崔久明麵前可以胡鬧,麵對蘇任他們的心裏還是有些忌憚。

“咱們先說說規矩,拍賣的規矩!”蘇任沒有開場白:“拍賣,就是價高者得,如何價高?每一樣東西,我都會報出一個底價,然後說出加錢的區間,上不封頂,直到沒人再出價,我的這柄木槌落下就算成功,諸位聽懂沒有?”

“嗬嗬,沒聽懂呀?那咱們先來幾件別的東西試一試!”

一揮手,自有夥計端著一個托盤上來,輕輕的放下,展開。是一張完整的白虎皮,全身雪白,沒有一絲雜毛,一亮相就讓這些商賈兩眼發直。

蘇任指著那件白虎皮對眾人道:“上好的夜郎白虎皮一張,底價一千錢,每次加價一百錢,現在開始拍賣,一千錢有沒有?”

喊了兩聲,終於有個商賈舉了手,蘇任用手一指:“好,金源號的彭掌櫃出價一千錢,一千一百錢有沒有?”

又問了兩遍,又有一名商賈舉了手。蘇任再一次指著那名商賈:“開福號的將掌櫃出價一千一百錢,一千二百錢有沒有?”

商賈們慢慢適應了這種拍賣模式,紛紛出價。每一個人出價,蘇任都能準確的報出那人的來源及姓名,一次次的叫喊,一次次的詢問。

“啪!”木槌重重的敲在桌麵上:“恭喜百勝祥的沈掌櫃以兩千一百錢獲得這張來自夜郎的罕見之際的白虎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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