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司馬相如先下了車,這才扶著卓文君下來。[燃^文^書庫][]父女相認,為期半年的酒肆風波宣告結束。卓文君換下檔壚的衣服後,美人的身段有出來了。如今嫁為人婦,更增添了幾分成熟的魅力。

管家正要出門,卻看見司馬相如和卓文君,大喜過望,連招呼都忘了打,急匆匆就往回跑:“主人,二小姐和司馬先生來了!主人,二小姐和司馬先生來了……”

院子裏的人都被驚動,大半年沒有往來,忽然間回來,不少人已經不怎麽認識。司馬相如有錢,一樣樣的小禮物發下去,立刻得到了卓府下人尊敬和喜愛。

卓王孫急匆匆的從裏屋出來,衣服都沒來的急穿整齊。對於女兒和女婿,卓王孫不知道心裏是怎麽想的,最近這段時間表麵上還是很喜歡的。喜歡到好像那些丟麵子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司馬相如和卓文君就在院子裏給卓王孫磕了頭,那些收了禮物的下人和仆役一個個笑容滿麵,覺得自己的主人得了一個好女婿。

拉著司馬相如的手,卓王孫笑道:“賢婿呀,你來就來,還帶這麽多禮物,真是太客氣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

司馬相如謙恭非常,手臂一拐,將卓王孫牽著自己的樣子變成了他扶著卓王孫。兩人的年紀差不多,這麽別扭的姿勢很奇怪:“嶽父不計前嫌,小婿感激不盡,我和文君成親,嶽父還在生氣,後來咱們和好,可小婿的事情太多,一時抽不開身,今日特意尋了個時間來拜訪嶽父,希望沒有打擾您老人家。”

“哈哈哈……”卓王孫笑的很大聲很開朗:“都是一家人,這裏也是你家,回家還用這麽客氣?”

兩人說的話很暖心,讓一直心緒不寧的卓文君大感寬慰。自己和司馬相如私奔,給卓家丟了大麵子,又在卓家門口開了酒肆,實實在在的在卓王孫臉上打了一把。如今兩家能夠和好,她的心裏最高興,一邊是父親,一邊是夫君,自己夾在中間實在不好過。

卓王孫讓人去準備宴席,卓文君去了後堂看望家中女眷。翁婿二人就在大堂上對坐聊天。

喝了口茶,卓王孫笑著對管家道:“你去催催,看宴席準備好了沒有?”

管家答應一聲,出門而去,還不忘了把門給帶上。屋子裏就剩下兩個人,相視一眼都笑了笑,然後又低頭喝茶,沒有說話。

一杯茶喝了一口又一口,卓王孫首先打破沉默:“賢婿此來可否有別的事情?”

司馬相如道:“最近成都比較亂,蘇校尉讓我提醒嶽父一句,千萬不敢和不相幹的人打交道,太守已經下令,要將那些為非作歹的全部抓起來,弄不好還要殺幾個,成都乃是我大漢邊郡,不可給外人占了便宜。”

“嗯!”卓王孫點點頭:“是這個道理,賢婿放心,老夫這段時間絕不邁出大門半步,想必不會有什麽事情!”

“那就好!”司馬相如點點頭:“城裏多了很多外人,嶽父作坊生產的是兵器,肯定是那些人首選的目標,不可大意。”

“我曉得,昨日我已經讓人將作坊關了,所有打造好的兵甲都入庫,不會出問題。”

“如此我就放心了!”

說了一會話,酒宴已經準備好。管家邀請翁婿二人入席。卓家沒有多少男丁,能進入酒宴的就隻有卓王孫和司馬相如,今日還多了一位。此人長的白白淨淨,年紀也在四十上下。一身黑衣很是得體,談吐間到也有些高門大戶的感覺。按照卓王孫的介紹,此人是卓家的遠親,此次前來成都看望卓王孫,正好請來作陪。

司馬相如沒有多問,一頓酒席吃的很是高興。在卓王孫和那人的殷勤相勸之下,司馬相如多喝了兩杯。

等到卓王孫再次舉杯,司馬相如連連擺手:“不行了,小婿不勝酒力,到讓嶽父和表哥見笑了。”

那人嗬嗬笑道:“妹夫久居成都,不知文太守如何安撫成都百姓,我們這些商賈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哦,說起這事,表兄當真問對人了,昨日太守剛剛下令,此事交給蘇校尉處置,今早蘇校尉已經將所有郡兵調入城內,這時候肯定已經開始行動了。”

“哦?蘇校尉當真是雷厲風行呀?”

“沒辦法,成都至關重要,不能不快刀斬亂麻。隻要蜀郡安定下來,大漢的西南門戶才能安穩。”

“對,妹夫果然有大才,小兄佩服。”

門外一陣騷亂,管家急匆匆跑進來,看了看眼前的形勢,張了張嘴不知道能不能說。

卓王孫怒道:“有話就說,這裏都是我的至親,難不成害怕他們聽去害我?”

管家道:“外麵來了好多郡兵,正在抓人,前街客棧中幾個外地來的商賈被抓走了。”

“哦?為何?”

“聽說這些人是什麽地方的奸細,看架勢朝著城門去了,弄不好要被砍頭!”

“不經審問直接殺了?”卓王孫一下坐直了身子,扭頭望向那個所謂的表兄。

司馬相如看的清楚,笑道:“這就是蘇校尉的手段,校尉說這些人來成都不是做生意的,而是破壞,一旦被抓不論好壞全部處斬!還有那些前幾日鼓動百姓的儒生也不會放過。”

“這樣搞不合適吧?”卓王孫有些著急。

那人笑道:“本該如此,這些人枉讀聖賢之書,輕易被人利用,的確該死!”

“這……”

司馬相如道:“嶽父請放心,隻要府上沒有可疑之人,小婿保證校尉不會為難嶽父。”

不等卓王孫說話,那人搶先對司馬相如行禮,道:“如此多謝妹夫了!”

門外的動靜越來越大,喊聲、哭聲夾雜這慘叫響成一片。卓王孫一邊喝酒一邊不斷的扭頭望向院門口,雖然麵帶笑容,卻顯的有些僵硬。而對麵的表兄泰然自若,似乎此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酒宴還在繼續,酒喝越來越多,話也就越來越多。

表兄是個健談的人,知道的也多。司馬相如自認二十幾歲遊學開始,對天下風物了解的已經很清楚,可在這位表兄麵前依然相形見拙。特別是長安的人情世故,這位表兄更是了如指掌。司馬相如也是去過長安的,很多他都不知道的事情,表兄卻能侃侃而談。

“陛下如今正在整修上林苑,縱橫三百餘裏,可謂壯觀無比,咱們的陛下好獵,整日帶人遊蕩於上林苑中,往來馳騁,有當年太祖風範!太皇太後知後,更是歡喜有加,常讚曰樂!”

司馬相如點點頭:“陛下神勇,太皇太後賢德,可稱為美談!”

“哈哈哈……,妹夫說的好,來,為這句話該喝一杯。”

二人再次同飲,各自笑而不語。管家去而複返,麵帶土色,走路都不太穩當,差點被台階絆倒。一進門便撲到在三人麵前:“主人,出大事了!”

“何事?快快道來!”

“郡兵在城中抓了幾十人,有商賈有儒生,還有一些別的人,全都是外地人,統統將這些拉出東門外,當著所有人的麵砍了腦袋,如今那些腦袋就掛在城牆上!”

“啊!蘇任好狠的心!”卓王孫咽了一口唾沫:“可有和咱們有關的人?”

管家搖搖頭:“那倒沒有!”

“呼……!”卓王孫長出一口氣,揮揮手示意管家出去:“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卓王孫被嚇成了這樣,幾個人沒了喝酒的興趣。司馬相如招來下人,將酒宴撤下,又給每人送上茶水。屋子裏的氣氛沉重起來。蘇任有兵有權,又得了太守的命令,更重要的是卓王孫從來沒有想過蘇任會如此心狠。

望著司馬相如,卓王孫心有餘悸:“多虧賢婿,若不是賢婿,這一次我卓家必遭大禍!”說著話,卓王孫從椅子上起來,對著司馬相如深深一禮。

司馬相如連忙起身避過,將卓王孫扶起來:“嶽父都說咱們是一家人,談這些作甚?”

卓王孫搖搖頭,無奈的笑笑:“從賢婿進門的時候,我就猜到賢婿此來的目的,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瞞賢婿了,賢婿可知道這位是何人?”卓王孫一指旁邊的表哥。

“不是表哥嗎?”

卓王孫苦笑道:“這位先生,我卓王孫可攀不起親,先生乃是……”

管家第三次跑了進來。這一次跑的比前幾次都快,狠狠的被台階絆了一跤,一個狗吃屎趴在台階上。滿臉的鮮血顧不上擦,顫聲對卓王孫道:“主人,來了,來了!”

卓家的大門被人撞開。以文黨為首,常事、蘇任等一眾蜀郡官吏一擁而入,直奔卓府大堂,後麵跟著一群仆役和郡兵。每個人臉上表情凝重。來到大堂外,仆役們快速的將一張桌案放於天井中,香爐、貢品一應俱全。一切準備妥當,文黨喊了一聲“跪”,所有人規規矩矩的跪於香案後。

文黨長起身,雙手抱拳:“臣蜀郡太守文黨,率蜀郡官吏迎接天使,迎接聖旨!”

卓王孫和司馬相如乜呆呆的看著天井中的眾官吏,又回頭看看表哥。表哥並沒有覺得如何,麵帶微笑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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