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聖廷楓番外 第4章 別禍害人間
“王爺姐夫，你倒是說啊！喂，你放開我姐姐……”方小言見雲影快要暈過去的表情，隻怕對她的傷不好。聖廷楓扯了扯嘴角道：“是，藍公子，你都娶妻生子了，以後好好過日子吧！雲影不是你的鳳，她……是本王的王妃……好了，我們走了！”“不可能，不可能……鳳，你說，你說啊！”藍廷玉哭求道。
“是，我是王爺的王妃，不是你的鳳兒！”雲影深提了口氣，冷冷地道。其實她早就死心了，隻是她可憐他。再怎麽也是從小相識，曾經兩情相悅的男人。往事還在腦海裏浮現，可是什麽都變了……再也不可能了，別說藍夫人依然不接受她。再說她的眼睛瞎了，她要嫁給他，不是真的害他一輩子嗎？
“鳳兒……”身後傳來了藍廷玉絕望的喚聲，聖廷樓摟著雲影出了門。深深了歎了口氣，探問道：“你沒事吧！想哭就哭吧……”
“不能哭，對眼睛不好！姐姐，這是我們的不幸，也是我們的幸運。這藍家都敗成這樣的了，這藍夫人還這樣子。這要是藍家好的時候，這婆婆不定怎麽折騰你呢？你看那媳婦，一聲都不敢吭！哼，這樣的人家，不嫁才好呢！姐姐，別難過了……”方小言抱住了雲影，寬慰道。
雲影的臉很蒼白，卻默不作聲。方小言哀求道：“王爺，你會照顧我姐姐吧！”
“……”聖廷楓一臉黑線，這個小丫頭說照顧是什麽意思啊？方小言吸了吸鼻子道：“你剛剛說，要娶我姐姐的。姐姐為了我，才受了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小言，別胡說！”雲影緊蹙著眉，她已經夠難受了，能不能讓她靜一靜！“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方小言嘟著嘴，低著頭，抬起了眼瞼，斜了聖廷楓一眼。這個男人是不是因為姐姐眼睛瞎了，所以不想要了。聖廷楓訕笑道：“小丫頭，不是我不想娶你姐姐，我不是早跟你說過了嘛，我名花有主了！”
“你是女人嗎？哪有男人說是花的，你嫁人了？”方小言眨了眨眸子，很驚訝地問道。“嘿，你這個丫頭，口無遮攔的……”聖廷楓甩了她一個暴栗。
“你不是嫁人，為什麽不能娶妻啊？再說了，皇帝三宮六院，你怎麽也有一宮三院的吧！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像我，你就是想娶我，我也不會嫁給你！”方小言昂著頭，驕傲地冷哼道。“爺……我要娶的女人很特別……”聖廷楓被她嗆的語塞，這個死丫頭真難纏啊！是姐妹吧，雖是從小不在一起，可也不能差太多吧！一個靜得像佛，一個動得跟兔子似的。
“誰啊？你都這麽大了，還沒有成親嗎？那個女人是不是已經嫁人了？”
“你個死丫頭，哪壺不開你提哪壺……她嫁人又怎麽樣，隻要她願意，她可以再嫁！”“啊？那不成破鞋了嗎？聽說，搞破鞋的女人才……”“小言，你閉嘴！王爺，對不起，這丫頭不懂事！”雲影低斥了聲，這個死丫頭真不知好歹了！
“算了，我可告訴你，你要再胡說八道的，爺不打你，自有人打你！”
“那你告訴我啊，否則我怎麽知道啊！說嘛！我剛下山，我不懂就會闖禍啊！王爺……”方小言晃著他的手，哀求道。“好，我告訴你，是皇太後，爺要娶的女人是皇太後，被你說中了，這個女人嫁人了！那有什麽了不起的，她曾經還嫁過四個男人呢？爺就是她的駙馬！所以啊，你這丫頭想要舌頭的話，就不要亂說！”
“啊？一個女人可以娶四個男啊？哇，她好厲害啊！”“你什麽表情啊？告訴你，這不是她想這樣的，是別人逼她的，是形勢所迫。哎，我倒是想她亂來來著，可這個女人，現在隻要一個丈夫，選了蕭不銘那個醋壇子，哼……”聖廷楓坐在馬車上，撐著手，唉聲歎氣。“那不正好嗎？你現在被休了，就可以娶我姐姐了！”
“誰被休了，你這個死丫頭會不會說話啊？”聖廷楓快要吐血，這個丫頭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故意埋汰他。“不是你說的，她隻選了其一個嗎？算了，不求你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給姐姐找一個好姐夫的。大不了，我娶一送一……”
“什麽？娶一送一？你是要跟你姐姐嫁同一個丈夫啊？”聖廷楓忍俊不禁……
“想得美，本姑娘給我姐姐當陪嫁，是去照顧我姐姐！等我姐姐眼睛好了，我再離開。我才不嫁人呢？我們絕情門裏的女子，是不可以嫁人的……”
“什麽？絕情門？你不是尼姑庵嗎？”聖廷楓驚聲道。“對啊，我們尼姑庵的名字就叫絕情門啊！”“那你師傅是門主？”“對呀，怎麽了？”不過師傅最疼她了，將她當親生女兒一樣。師傅說她的人生她自己決定，應該也包括嫁人吧！
“切，尼姑庵就是尼姑庵，弄出什麽絕情門，聽得人心慌慌的！”
“要你心慌什麽？又是抓你去絕情！”方小言覺得跟他鬥嘴很有意思，特別的開心。不像有些的男人，不是用色眼瞄她，就是不會說話的。這是她下山後，遇到最好的男人了。突得一想，心口怦怦跳了起來，臉兒也泛起了紅暈。撫了撫臉，撅嘴道：“這天越來越熱了，嗬嗬……”
“是嘛，才四月，哪裏熱了！看你這丫頭，該不會想你的師兄，思春了吧！”聖廷楓從來口不遮攔，看著這個臉蛋紅撲撲的小丫頭，真想捉弄她。
“王爺，你是不是小名叫小傻啊？”方小言一本正經地眨巴著水眸道。
“瀟灑？爺我本就很瀟灑……”“哈哈……姐姐，你聽到沒有啊，王爺叫小傻啊！小傻王爺……”方小言笑咧了嘴，銀鈴般地笑聲在風裏回蕩。
“什麽？你這個死丫頭……要不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我非治你個不敬之罪！”
“是你自己很笨啊！我明明說，我是絕情門，尼姑庵，你還說師兄，你的想法真的很齷齪，你將我們想成什麽了？”方小言輕哼道。
“不跟你這個死丫頭說話了，沒大沒小！瞧你姐姐，多端府，多賢淑，那像你！你也隻有給你姐姐陪嫁，也許才有人要，否則誰娶你啊！”聖廷楓嗔怪道。
“王爺都是你這樣的嗎？沒有一點官威，還沒有我師傅有威嚴！哼……”
“爺到了！”馬車停了下來，聖廷楓下了車，喚了聲雲影。雲影才回過神，牽著他的手，慢慢地下了車。回到房裏，已經餓得不行。聖廷楓大口地吃著飯，見雲影的筷子一動不動的。詫然地道：“吃飯了，我給你挾菜……”
“我不想吃！”雲影起了身，摸著往房裏走。聖廷楓急忙起身，微蹙著眉，扶著她進了房。方小言端著飯菜上前，勸道：“姐姐，你吃一點吧！想開些吧！你現在有我啊，我會照顧你的！大不了，我們回絕情門，也許師傅能救你啊！”
“別管我，我……想睡了……”她真的好累，現在她當不成捕快了。但仇已報，壓在心頭的事也解決了。她已經無牽無掛了，回來的路上，她一直在想，人活著是為了什麽？為了報仇，他已經報了！如果是一個廢人，還不如死了……
“好，那你歇一下。”飯後，聖廷楓回自己的房裏，去看小虎，休息去了。
“姐姐……不要……不要啊……”迷迷糊糊中，樓下傳來了一聲驚呼聲。聖廷楓急忙下了床，提著鞋出了門。隻見雲影不知何時，飛到了房頂，站在了房簷上，一步一步往外走。“姐姐，我求你了，都怪我……我的眼睛給你，好不好……”方小言淚流滿麵。“怎麽回事啊，她怎麽上去的啊！”“不知道啊，她自己飛上去了……”
“不要過來，我……好累，我天天做噩夢……我想我娘，我爹了……反正已經是廢人了……我死了，請將我的埋在青州城的南山上……我想看到大海……”雲影喉嚨哽咽，舉起了手中的匕首！她不用再裝堅強，她也不用再裝冷漠，好累……
“雲影，等一等，你還是我眼中的雲影嗎？你要死也要回京去死，你可是皇太後派來保護我的！你不把我送回京，你算什麽完成使命。你身為捕快……不……”
聖廷楓說話間，撿起了一塊石頭，擊向她抬起了手腕。刀直線飛落了下來，直直地插在了地麵。聖廷楓飛躍而起，將垂直跳下的人抱住。扯動了傷口，疼得直咧裂嘴。聖廷楓惱火地道：“你這個瘋女人，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想當年追我時，怎麽這樣清醒啊！痛死我了，我告訴你，你再給老子玩這一套，老子不客氣了！”
“喂，你怎麽這樣罵我姐姐啊！你是強盜嗎？姐姐……嗚嗚……不要，我好不容易有個親人，你不能這樣扔下我不管啊！”方小言抱著雲影痛哭失聲，可是雲影的心卻像結了冰，沒有一點感覺，跌坐在了地上。用力地扯開了包在頭上的布……
“你看看你這個女人啊，我這是服了啊！死都不怕了，你怕什麽眼瞎啊！那……熊瞎子不是人人都怕嗎？”聖廷楓僵立在一邊，好像傷口又流血了……
“喂……喂……”方小言氣結，噌地立了起來，緊握著拳頭，厲斥道：“你算什麽王爺啊，講話這樣粗野！我姐姐是熊嗎？我姐姐不會瞎的，你要是不想娶，你就直說，不要這樣作賤人。師傅說的沒錯，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你們男人聽著，以後膽敢在亂瞄本姑娘，本姑娘就將他的眼珠子挖出來……”
院裏的侍衛扯了扯嘴角，急忙別開了頭。這丫頭什麽絕情門裏出來的，沒準就有這樣狠。看現在那狠勁，能殺死一頭猛虎。“我粗野，娘的，老子就是爹娘生的，就是血肉之軀了，就不知道疼了！我還罵她，雲影，我可告訴你，你死就回京城，到皇太後……不到蕭不銘的眼前死去。是蕭不銘出的餿主意，讓你來的，害了你。不是爺，所以你不要死在我麵前，好像是我害了你似的！”
“蕭不銘？是蕭不銘害了我姐姐嗎？他也是王爺，還是皇太後的駙馬是嗎？可惡，我姐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一定要殺了他！”方小言咬牙切齒地，惡狠狠地道。“對，你應該叫上你們絕情門的人，將那姓蕭的殺了。不過，你可不要動皇太後還有她兒子，他們可是好人，跟你姐姐好著呢……”聖廷楓的臉上露出了邪邪的笑，哼，他蕭不銘可以借刀殺人，他為什麽不？哈哈，這個死丫頭，也許真的能幫他的忙……
“夠了，我的事不要你們管，我不要你們管，走開……”雲影憤然，這是她自己的事，這個該死的聖廷楓，居然還想利用她。她是瞎了，她是心冷了，可還沒傻。
“姐姐，我怎麽能不管你呢？你是我姐姐啊……再說了，咱們的血仇還沒有報呢！我方小言的仇是絕對不能不報的，姐姐要是不能當捕快了，可以教我啊！我去當捕快，姐姐當王妃，我們住一起啊！王爺，你說是吧！”方小言想著，這是最好的辦法啊，她們姐妹不分開，她替姐姐當捕快。姐姐就做王妃，王妃反正有人照顧啊！再說姐姐武功這麽好，就算瞎了，也沒有人欺侮得了她。
聖廷楓牽扯著嘴角，死丫頭，怎麽又扯上他了。還擠眉瞪眼的，這是逼他應下。方小言見他不吭聲，惡狠狠地瞪大了眸子，敢不娶。聖廷楓一臉黑線，呶了呶嘴，無可奈何地道：“對，對……你妹妹替你抓人，抓來了你可以指點……”
“姐姐，你聽啊，我們都是神捕，誰也別想欺侮我們，否則我毒死他，讓他償償我們絕情門的絕情散……”“什麽？絕情散？什麽東西啊？”“吃了絕情散，這輩子，隻能像老鼠一樣，找個地洞躲起來，因為女人瞄他一眼，就會心碎了一樣痛喲……”
方小言勾著邪惡的笑意，可愛的讓人害怕。聖廷楓惡寒，這個小魔頭不會是說真的吧！他怎麽這麽倒黴啊……嘿嘿笑道：“想嚇唬我？嗬……爺可是嚇大的！”
“誰嚇唬你了，你們都受了傷，死了那麽多人，隻有我是好好的。你以為我這麽傻，去送死嗎？我師傅說了，隻要我不欺侮別人，這個世上估計沒有人能欺侮我！”方小言得意地閃了閃眸光，其實雲影不救她，她也不會受傷吧！
聖廷楓一臉黑線，嗔怪道：“你個死丫頭，你既然這麽厲害，為什麽不將這些人給宰了……”“我是想宰啊，可是一下就死了，不是不好玩嗎？太便宜他們了……”
“什麽？不愧是千手觀音的徒弟，爺我服了你了！雲影，你如果真要死，可要跟這個丫頭說清楚，我跟你沒有仇！”“我姐姐要是死了，你也得死，否則多孤單啊！這叫生死相隨……”方小言扶起了雲影，冷哼了聲。又想反悔，可惡的男人真像師傅說的，壞透了。本就不該對他好，對待男人要像對待敵人一樣。本來這些壞人都是男人，方小言上下打量，打量得聖廷楓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死慘，這輩子要毀在這兩個女人手上了，姐姐追得他無路可逃，逃進了公主府。才會有後麵的死，才會心痛吧！妹妹還以為是個可愛的小丫頭，卻原來是個女魔頭。
“雲影，雲大人，你可別害我，不能死啊！”聖廷楓惡寒，娘的，這是什麽事啊？雲影呆呆地坐在床上，雖聽得方小言的話，隻當是小孩子的氣話。
“姐姐，我說的可是真話，你要死了，我讓所有害你有關的人，全都生不如死！王爺，看在我們交情一場的份上，我讓你好死！”方小言又露出一張天真的笑容，笑得聖廷楓心口直打顫啊！可是他是男人，是王爺，被這麽個小丫頭嚇著了，真好笑。等他傷好了，將這個死丫頭扔進油鍋裏去，可惡……
“小言，不得無理，你走吧！”“為什麽？我不走，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我以後就跟著你了！姐姐，你想開點嗎？他……說過會治好你的眼睛的！就算眼睛好不了，那有什麽關係呢，我就是你的眼睛啊！你想去哪裏，你的輕功這麽好，我們可以一起手牽手去啊！是不是？姐姐，別多想了，吃點東西，也許過幾天就好了！”
“好不了了，我自己知道，你們出去……”雲影依然冷然地道。
“我出去找藥，你看著我姐姐……”方小言撅著小嘴，輕哼了聲，昂著頭走了。
聖廷楓無語，又來了一個姑奶奶，他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哪來這麽多長輩啊！聖廷楓在床邊坐下，聲聲嗟歎：“我真慘啊，碰上你們這一對姐妹。雲影你說句實話，當初這樣窮追猛打的，你不會是懷疑我殺了你全家，搶你的珍珠塔吧？”
雲影淡淡地道：“是……”“你不算算年紀的嗎？我才多大啊？我有這麽壞嗎？”
“子不會，父也會！”“什麽？強盜的兒子就得有強盜的爹嗎？我連我爹是誰都不知道，爺我可憐啊，從小就被人丟棄了……好不容易，碰到女人，人家又不喜歡我。好不容易有點想通，又碰到你們……”聖廷楓凝視著雲影，她闔著眼瞼。靜靜地像雕刻的美人，臉上少了一份冷戾，多了一份哀愁。微蹙的柳眉，讓人憐惜。
“千手觀音不是早就銷聲匿跡了嗎？你真相信小言的話！”“你也聽說過千手觀音，對，你是捕快嘛，應該更了解。銷聲匿跡不能於沒有，小小年紀有這樣的武功，也不簡單了！”
聖廷楓見她平靜了些，暗自籲了口氣。隻要她不尋死覓活的，就好辦！雲影眉頭又擰緊了幾分，聖廷楓急忙道：“你可是捕快，可不能看著她做惡事，她剛出江湖，現在阻止還來得及。否則，不管什麽千手觀音，萬手觀音的，總會有人收拾她的。你不會想讓你們施家絕後吧！雖說是女兒，可也是施家的血脈。對了，你可以招女婿嘛！這樣，你們施家又可以興旺了！”
“對啊，這個主意不錯喲！王爺，你入贅我們家就好了嘛！”方小言不知何時跑回來了，被她聽個正著。聖廷楓一臉黑線，嗔怪道：“爺是王爺，哪有王爺入贅的？”“為什麽不可以啊？你不是說女人都可以當皇帝嗎？”
“兩碼事！”“不是你說要招女婿嗎？”“是啊，你去招女婿，招個十個，然後生個十七八個的，你們施家可興旺了！”聖廷楓斜了她一眼，提步出門。
“你去哪兒啊，姐姐，我跟你說，大夫說，能治好眼睛的辦法，是服用珍珠粉！”
聖廷楓回過頭，欣喜地道：“是嘛，珍珠粉能治嗎？”“真的嗎？”雲影的臉上也閃動著驚喜。“是，大夫就是這樣說，珍珠能明目，隻要姐姐服用了珍珠粉，過幾個月眼睛就會慢慢的好了……姐姐你，天無絕人之路，我這就去找珍珠……”
“你去哪裏找啊？去海裏？”聖廷楓倒是服了這個小丫頭了，雷厲風行。
“切，我去海裏幹什麽啊！”“那你去哪兒，去藍家拿回珍珠塔？”聖廷楓這個小魔女的表情，十之**就是了！方小言齜了齜牙，要他多事。“不可以，小言，如果你敢去藍家，我就將眼珠都挖了……”雲影厲喝道。
“姐姐，誰說去藍家了，難道別人就沒有珍珠了嗎？別人家沒有，那皇宮裏總有啊！你聽他的，這個人真壞啊，連這種餿主意都想得出來，八成是看上人家的珍珠塔了……”方小言憤憤地瞪著聖廷楓。大夫說了，她們要的是海珍珠，越好效果越好！再說了，要吃上多久不知道，要是斷了藥也不行。而且必須馬上要，不能耽擱，那珍珠塔這麽多顆珍珠不是正好嘛！他要不說，她去拿了，敲成了粉，姐姐怎麽知道啊！“嘿……你這個丫頭，爺真要被你給氣死了……誰看上珍珠塔了？”
“你啊，你是聖廷楓，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強盜！不要以為我小，我不知道喲！我隻是良心太好，所以不說罷了！”方小言笑咧著嘴，又是一副天真模樣。
“小言，不得無理。王爺就是王爺，你怎麽可以這樣？”雲影汗顏，這丫頭還真是不饒人的架勢。聖廷楓拍著額頭，蒼天啊，娘的，那是多久的事了，怎麽就過不去了！冷然地道：“爺不跟你一般見識，說起來，你師傅千手觀音，當年幹的事才是名震江湖，殺人如麻，隻要她喜歡的，不管是東西，還是男人，都要搶走……”
“你胡說，我師傅是個溫柔又慈祥的人……”“你問你姐姐啊！真不知，她怎麽會幡然醒悟的！不過，她老人家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咱們也不去提過去了，你要是敢亂來，江湖中的人也許就會找上她報仇。所以你還是小心點，別大聲嚷嚷了，臭丫頭……”聖廷楓說著出了門，突得回頭道：“我去找珍珠……”
“姐姐，你說啊，我師傅可是千手觀音，觀音是救苦救難的，是不是啊？”方小言憤憤地瞪著出門的聖廷楓，拉著雲影的手，嬌嗔著，不服氣地道。
“唉，我也是聽千輩們說起過，後來翻看了卷宗。聽說她是因為被男人騙了，所以才會這樣！人家夫妻隻是吵架，她就將男人給殺了，官府派了很多人追殺她，被她殺了許多。不過後來，聽說她懷孕了，朝廷又趁機想殺了她，不過還是讓她跑了……再後來，就再也沒有出現了……有人說，她難產死了，也有人說，她生了孩子，性情變了……”
“真的嗎？師傅是嚴厲了些，可是對我很好啊，對兩個師姐也很好啊！我們都是師傅撿回來的。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師傅恨男人嗎？”方小言撅著嘴，緊蹙著柳眉，怎麽回事啊？不管怎麽樣，師傅還是她的好師傅……
“所以，你不要再提千手觀音，否則你會給師傅惹來麻煩。你明白了嗎？”雲影暗自輕歎，她是捕快，居然說這樣的話。就算她放下屠刀，她也是人犯……她是否再也回不到從前了，那個被人尊敬的雲影了！唉……
“我又沒說，都是那個王爺跟烏鴉似的，呱呱叫！我隻是說我隻會百手飛針了……”方小言苦著臉，她是沒說啊，一定沒有說。再說師傅將這個絕活隻教給了她，因為師傅說，她一家死的太慘。那些人太凶殘，她應該為民除惡。師傅可是嫉惡如仇的人，嘿嘿，她老人家有時是有點心狠，隻不過，現在不動手了，別人就不知道是她了嘛……再說了絕情門又居深穀之中，除了買所需之物，都隻是練習武功，是不下山的。她是跟著師傅一次去尼姑庵裏燒香才聽到珍珠塔的消息的……
“小言，你不能這樣對王爺說話。這裏不是你的絕情門，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王爺不跟你計較，是因為王爺本是江湖中人。要是換成有些王爺，就是你這樣的不敬，可是要治罪的。別人對你客氣，你更應敬重別人……”雲影握著方小言的手，突然間她似乎感覺到了一種責任。這個妹妹是她的責任，她還小，那個千手觀音雖說不作惡了。可從她讓小言下山來報仇來看，心裏還是有惡的！這不是一個一心向佛的人，能做的事。佛家，隻會說，冤冤相報何時了，這是前世種下的惡因，才會有今生的惡果。
“我知道了，可是姐姐，我覺得，他真的還行了。他是我見過最帥的男人，你看外麵的這些人都沒得跟他比呢！再說他是強盜，你是捕快，他是老鼠，你是貓，正好相配，姐姐嫁給他，收拾他……”方小言兩眼放光，好像這是特別好玩的事！
“瞎說，別再提強盜了，那是以前的事了。他……喜歡的是皇太後，他出京來，也是為了皇太後……”雲影扯了扯嘴角，也許吧，聖廷楓現在不比任何男人差。
“又是皇太後，那個女人這麽厲害嗎？是不是跟狐狸精一樣啊？長得很美嗎？”方小言摸著下額，眸子微瞼。壞女人不跟那些壞男人一樣，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嗎？“小言，你又胡說，皇太後可是了不起的人。是個讓人尊敬的女人，要不是她，這天下還不知亂成什麽樣呢？”“可她……為什麽有這麽多男人啊？”
“那是以前的事了，現在的皇太後隻有一個丈夫，而且夫妻同心，天下才這樣太平。”“是嘛，那王爺他……那個姓蕭的駙馬真樣好嗎？是天下第一美男？是不是長得更帥啊！我要去京城，京城裏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吧？姐姐，那不急，我一定幫選一個最最帥的男人當姐夫……”雲影一臉黑線，她這是給自己選夫還是給她選夫啊？雲影輕嗔道：“女孩家不可以這樣亂說話，你們絕情門在什麽地方？”
“在深山裏啊，可漂亮了，溪水淙淙，綠竹萬竿，很美的……”“那你師傅不下山嗎？”“嗯，師傅前幾年還一年出門一趟，一去就是一個月，後來就不出去了。說，跟外麵已經無緣了，不想再管世上的事了……”雲影惡寒，那千手觀音要是再管世上的事，世上真的要大亂了。還好，她不做壞事了，否則也許她們早就打起來了。姐妹倆又說起了小時的事，還有父母，又一次的傷悲。雲影在方小言的勸說下，這才吃了點東西，躺下睡著了。
“珍珠來了……”聖廷楓拿著幾串珍珠進了門，見雲影睡了，輕聲道：“給你，拿去磨成粉……”“你哪裏弄來的？嘻……不會去搶的吧！”方小言嬉笑著，露出兩排珠貝亮澤的皓齒。
“你個死丫頭……我是王爺，抄家抄出來的珍珠，拿來用一下，誰有意見嗎？”
“對喲，你是王爺啊，王爺，你好厲害啊！”方小言挽住了他的手臂，笑眯了眼睛。聖廷楓扯了扯嘴角，扯開了她的手道：“得了，你別禍害我就行！我怕你……”
“別啊，姐夫，我以後會尊敬你的。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啊！別人要是欺侮你，我就將……”“免了，你還是跟你師傅走吧，別禍害人間！”
“我又不是妖精，你要這樣說，我就吃了你，別怪我不吐骨頭！”方小言眸底掠過了冷意。“我不跟你這個小丫頭費話……拿去，給你姐上藥！”“噢，你為什麽不跟我這個小丫頭費話啊？我們說的都是費話嗎？人家難得說這麽多話啊！姐夫，晚上我們到房頂上說好不好？帶上我姐姐……”方小言嘿嘿笑道。
“誰是你姐夫啊，你別亂扯關係。亂認皇親，可是要砍頭的！”聖廷楓無語，怎麽就這樣纏人啊！合著，她以前都不說話，現在要他跟著費話。
“這麽說，你是不想認帳了？”“我對你姐姐做什麽了？你要我認帳？方小言，你真不是一般的難纏啊！感情要兩情相悅，懂嗎？”“不懂，師傅說男人就跟狗一樣，看到母狗就想上的！”“是嘛，你是說我是狗，你姐姐是母狗？”聖廷楓緊蹙著眉，惱火地道。這什麽師傅啊，簡直是一隻瘋狗，母瘋狗……
“當然不是，不就打個比方嗎？嗬嗬，王爺你怎麽也是一隻猛虎，能遇到一隻母虎不容易啊，所以別選了，就我姐姐了！我覺得你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兩人武功也這麽好，長得也這樣帥，以後我小外甥，也一定長得有模有樣的。還有，我姐姐可是六大神捕之一，而且女的就她一個啊，全天下就隻有一個女神捕！對不對……”方小言賣力地勸說道。聖廷楓雙手插腰，詫然地道：“你是想當媒婆？還是怕你姐姐嫁不出去啊？”真是的，這丫頭還真的盯上她了！連外甥都編排上了……
“我當然是想當媒婆，我姐姐怎麽會嫁不出去！我選上的男人，敢不娶我姐姐，找死！”方小言拂了拂鼻子，撅嘴道。“什麽？你選上的男人，你怎麽知道你姐姐就喜歡啊？”聖廷楓一臉黑線，他也算是江湖角色了吧，從來沒見過這種死丫頭。
“我……我的直覺啊！你真的不想當我姐夫，還有我陪嫁喲！就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想清楚喲！”方小言的手指戳著他的胸口，撅著小嘴，用力地，使命的。
聖廷楓後退了數步，擋開了她的手，低斥道：“死丫頭，你知不知道男女受授不親啊！真是野丫頭，就你這樣的陪嫁，天下沒一個男人敢娶你姐姐了……”
“你什麽意思啊，你再說一遍……”方小言立刻變了臉。“嘿，你怎麽就盯上我了！”“因為我覺得我們有緣啊！我是小偷，你是強盜，我姐姐是捕快啊！不是很有緣嗎？”隨即又笑逐顏開，扯著他的袖子，嬌嗔道。
聖廷楓險些栽倒在地，扯了扯嘴角道：“我們有緣無份，小姑奶奶，我求你了！京城裏美男多的是，我幫你介紹。比如說三王爺啊，還有很多的王孫貴族，還有五大神捕都是帥哥哥，好吧……我還有事要忙，你好好照顧你姐姐！”
“喂喂……”方小言跺著腳，可惡，她對他這樣好，他跑什麽啊？不對，她幹麻要自跌身價啊！不就是一個王爺嗎？有什麽了不起的！可是……姐姐都二十四了，早該嫁人啊！等不起啊！他是不是嫌姐姐老啊！可惡的家夥，死定了……
傍晚，聖廷楓回到了客棧。這裏官兵看護，已經成了臨時的官驛了。房裏，傳來了方小言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聲音，聖廷楓在門口頓了頓。這丫頭還真是，雲影不嫌煩的嗎？女人怎麽都這麽怪啊，說變就變了！跟他出來時，可是冷得跟冰柱一樣的。算了，不跟這些女人一般見識。想了想，還是進了門。笑道：“你們吃飯了嗎？”“吃了，我還給你留了飯的，我去熱熱……”方小言一見聖廷楓回來，更加的歡悅了。“不用，我吃過了……”吃她留下的飯，他還真不放心。“啊，吃過了？你怎麽不回來吃啊？”“我……我辦事當然就在外麵吃了！”聖廷楓被她問得一時語塞，搞什麽嘛！又不是他的女人，用得著這相委屈嗎？不過，從來沒有人這樣對他說過話，心裏還是一絲絲溫暖的。
“外麵怎麽樣了？”雲影正色地道。“正是來說這事的，城裏都搜索一遍了，就是以前的潑皮無賴，全都抓起來了。經過審訊，還有這個謀殺案也破了。是馬大富的老婆謀殺親夫，然後跟陳和的女人通奸！那個李大在酒樓裏喝醉了酒，然後被扔到了路上……李大牢裏是被人用裝了土的麻袋，一個個慢慢地壓上去，慢慢受力，至無法呼吸而死，所以沒有受傷的樣子。而且都是每晚加重，所以也沒有一下子受力的骨折出現……”“啊？女人跟女人也能通奸啊？那我跟師傅睡一起，也算通奸？不是吧，怎麽會有這樣荒唐的規矩呢？那我跟我姐姐睡在一起呢……”
“小言，不懂不要亂說！”雲影是見識過的，想起那事兒，臉兒微紅。
“真的很搞笑嘛，殺人就殺人嘛！”“想不到，這些人這樣歹毒，那雷梟抓到了嗎？”“還沒有，我估計著吧，海裏肯定有老巢。所以讓官兵在海邊埋伏……好了，我回去歇了，你好好保重，治好眼睛再說！好好照顧你姐姐，小心晚上有刺客……”聖廷楓笑睨了方小言一眼，提步出門去了。“我會在房頂上守著的，誰要是敢靠近，死！”方小言勾起了邪惡的笑意。聖廷楓逃也似的走了，唉，他娘的，他是不是老了，怕這麽個小丫頭。
探看了小虎的傷情，又換了藥，剛上了床，房頂上傳來了叭叭的走路聲。聖廷楓急忙下了床，提著劍出了門。才見方小言在張著雙手，以屋頂像隻小貓一樣，走來走去。聖廷楓惱火地道：“方小言，你給爺下來，你還讓不讓人睡了！”
“你快回去睡啊，我不是說了嗎？我來守護你們的……快進去吧！”“你下來，你在我頭頂走來走去的，叫人怎麽睡啊？”
“你自己睡不著，就是睡不著嘛！我在數星星啊，我輕點！”“你去哪邊，別在爺的頭上走來走去的……”聖廷楓火大，這個死丫頭一定就是存心的。“不要，那我姐姐會睡不著的，要不，你去我姐姐房裏睡吧……”“什麽？”聖廷楓吐血，有她這樣逼人進房的嗎？“你要這樣，爺真的要發火了！”“我不走了，總行了吧！凶巴巴的，嗚嗚……師傅，有人欺侮我……”方小言佯裝著揉著眼睛，嗚咽出聲。
聖廷楓直覺快要被她給逼瘋了，提步進門去了。越理她越過份了，真是的，幹嘛這樣纏著他啊！千萬別說喜歡他，要嫁給他。他可受不了，那寧可娶雲影。唉，倒黴……聖廷楓實在是太累了，靜了會兒便睡著了。
夜半之時，感覺渾身不對勁，臊熱不已。潛意思裏，直想著那纏綿的場麵。手觸到柔軟時，他的心顫了顫，直覺告訴他，他被下**之類的東西了。身邊的是誰啊？可是藥性越來越大，她的手也摸向了他的身體，讓點著的身體，燃起了熊熊大火！瞬間，兩個身影交疊在了一起，壓抑許久的男人的本性在這一刻爆發，藥讓他迷失了方向。身下的她承受著痛，也享受著，那著暢快的樂……
窗外一個身影，趴在那裏。瞪大了眸子，雖然看不清，可是起伏的身影，讓她全身的緊繃起來。莫名的心裏後悔了起來，她轉過了身，蹲在了窗邊，跌坐在了地上。說不出的痛苦滋味，為什麽她會這樣難受？她不是希望他跟姐姐好嗎？其實那珠珍能不能治好，是個未知的結果。她是怕姐姐傷心，所以想到讓她嫁人，她有了男人，就不會尋死了吧！嗚嗚……可是……可是她也喜歡他……她也不知道，她就是喜歡他……可是現在，他已經是姐夫了……
翌日，聖廷楓對上一張甜美的睡臉時，瞪大了眸子。然後掀了掀被子，慘，他**了！怎麽回事？他怎麽會在雲影的房間裏？他還將……她給……
聖廷楓驚坐了起來，正想逃跑，被雲影抓住了手。雲影被他驚醒，心裏一陣恐懼，臉兒緊張而顫動，咬著牙道：“誰……是誰……你是誰……為什麽？”
“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在你床上？雲影，這件事一定是有人陰謀的，我被人下藥了，一定是的，對不起……”聖廷楓逃也似地跳下了床，直想拿把刀，將方小言給殺了。除了這個小魔頭，還有誰敢這樣做！聖廷楓係好了被子，穿著一身褻衣，怒吼出聲：“方小言，你給爺滾出來！”雲影驚呆了，全身酸痛，她**了。可是她卻罵不出口，正如聖廷楓所言，這件事極有可能是方小言做的。眼淚滾落了下來，心卻再一次灰暗失色。聖廷楓衝出了門，一腳踢開了她的門，門裏空空的。還以為她跑了，怒不可遏：“你這個死丫頭，被我抓住了，非得將你扒了皮……小魔頭……這算什麽，陷爺於不義，來人，去將方小言抓起來……”
“王……爺，不要……不要說了……小言，她不懂事……就當什麽也沒有發生過，求你了，不要再說了……”雲影摸出了門，頭發綾亂，淚流滿腮……
“啊呀，這個死丫頭跑了！小小年紀，居然使這種下三爛的手段，那師傅是吃屎的，教出這個小魔頭來！氣死我了……”聖廷楓火冒三丈，這事要傳到京城，傳到龍依依的耳朵裏，靠，他就永遠也沒戲了……
突得不見了雲影的身影，聖廷楓一驚，急忙進門，見她在地上爬，痛心疾首。卻不出聲，突得立了起來，往前衝去。聖廷楓驚呼了聲，飛躍上前，攥住了她，嗔怪道：“你……這是幹什麽……”
雲影強忍著悲，冷然地道：“放開我，這是我自己的事，不要你管！”
“不要我管，你說的輕鬆啊！你要死了，你那妹妹能饒了我嗎？好了，這事……事我會看著辦的！你……回床上吧！”聖廷楓咬著牙，臉黑得跟鍋底似的，可是卻無可耐何。像雲影這樣的女人，何等的高傲。要不是她瞎了眼睛，沒準到現在也不想嫁給她。“我……我……”雲影隻覺氣血上湧，身體一軟，暈倒在他的臂彎裏。
“雲影……娘的，要瘋了……”聖廷楓將一手將她抱起，半拖著回到了床上。她這是氣暈了吧！可憐的女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仇人，眼睛瞎了。瞎了就瞎了吧，還找到這麽一個小魔女。如果是這樣的死丫頭，他還是無親無故的好。他連自己姓什麽都不知道，跟了聖人的姓，應該沒有一個姓聖的妹妹來找他吧！
看到她頸間的吻痕，聖廷楓狠狠了甩了自己的嘴一個巴掌。嘴賤啊，怎麽搞成這樣！方小言這個該死的東西，真將他變成狗了。知道闖禍了，所以跑了吧！最好不要回來了，該死的。雲影緩緩地清醒了過來，房裏靜靜的。以為聖廷楓走了，捂著嘴，失聲痛哭。那傷心欲絕，又強忍的樣子，將聖廷楓的五髒都揪起來了。他抬起了手，拭著她眼角的落水。她突得愣住了，再一次地似將悲傷又吞了回去。拍開了他的手，倔強地拭去了淚水。“難過就說出來，可是不能哭，眼睛沒好，會哭瞎的。好了，既然發生這樣的事，我聖廷楓好歹也是個人物，會負責的！”她若是大哭大鬧的，他倒是省事了。她越是這樣隱忍，反而讓他愧疚地無地自容。
“不……不用，不關你的事！”雲清帶著淚痕的臉，冷漠蒼白。聲音顫抖著，卻還是那樣的絕決！“怎麽不關我的事啊……我……”聖廷楓緊蹙著眉，他如果再這樣說，這個女人會不會又自殺了。真想那個小魔頭抓起來，扒光去遊街。吐血……
“你走吧，真不管你的事，我雲影不會死，也不會連累王爺！”雲影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過，冰冷冷的回到了從前。這麽多年來，她就是這樣挺過來的。
“我……什麽時候怕你連累我……我隻是……一時沒有想明白……你是個好女人，我……不是什麽好人！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嘿，看來我真是跟……她無緣！我娶你……”“不要！”雲影冷然地否決！“為什麽啊？你都是我的人了，你可別跟我說，又想尋死……你可是神捕雲影，怎麽跟那些沒用的女人死的，還尋死覓活的……”聖廷楓都鬱悶死了，他要娶她，她居然不要。他實話實說啊，她又不是不知道他的事！龍依依……該死的龍依依，煩死他了……
“我雲影雖是一介弱女子，你說的對，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我不能丟幾位兄弟的臉，我不需要你的可憐，所以也不需要什麽負責。”雲影深提了口氣，心卻是痛的。不是她不夠堅強，當大仇能報時，就像脫下一件鎧甲一樣，一時抵擋不住這樣的變故！
“可憐……唉，我也可憐啊！我從小被人拋棄，雖被人救了，卻混進了強盜窟。以為當強盜好玩嗎？我們這是沒辦法，憑什麽那些有錢人吃香的喝辣的，我們窮的連飯也吃不上？這些人多可惡，將人不當人，我搶點東西，自己花點，兄弟們花點，給需要的人花一點，怎麽了？你追得我無路可逃……要不是逃進公主府，我現在就不會這麽可憐，要說該負責任的是你，不是我……龍依依這個死丫頭，是啊，我怎麽能跟蕭不銘比呢？蕭不銘雖然是蠻夷，也人家是皇族。人家文武雙全，娘的，老子去哪裏讀書啊？爺最最最恨，就是生下我的人，生了我，居然將我扔在山路上，喂狼是吧！我就想不通了，我又沒殘沒廢的，又是帶把的……又是男人，怎麽就不要我了呀！娘的，老子有時還在想，老子是不是尼姑偷生的，所以一輩子倒黴……”
雲影靜靜地聽著，想不到他的境遇也是這般的曲折。是啊，為什麽這樣狠心，將他給扔了嗎？真是別人偷生的嗎？雲影輕歎道：“也許跟小言一樣，遇到了強人。他們將你棄之，才給你一條生路，也給自己一條生路……”
“為什麽啊？是我師傅撒謊？”聖廷楓詫然。“孩子會哭啊，如果帶著你，你一哭就暴露了自己的行蹤。如果被人抓到了，你也沒命，一家人都沒命了……”
“噢，那就將我扔了？我的命找誰要去啊！”聖廷楓想起兒時的可憐，不由地惱火。搖了搖手道：“算了，不提這些了，老子就是天生天養的，沒有父母！”
“不會的，可憐天下父母心，也許你的父母去找過去，可是你已經不在了！也許他們會一輩子自責，也許他們以為這樣對你才好，不連累你。你不是活下來了嗎？還好好的，還當了王爺！”雲影輕歎了聲，天下棄兒能有他這樣的境遇，已經是天字號的了！“鬼才信呢！好了，你歇著吧，我回房穿衣去了！你可別自殺啊！自殺了，我可真看不起你了。在我心裏，你就是女俠，了不起的人物。嘿……說起來，我聖廷楓服的女人沒幾個，你算一個！”聖廷楓扯動了嘴角，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娶她做妻子，其實也不錯吧！
“我不會了，你走吧！”“那你也不許哭，聽到沒有！”聖廷楓後退著，這才出了門。雲影的鼻子一酸，而這一次是感動。可是她心裏明白，就算她嫁給他，他愛的女人還是龍依依。可是她不能嫁給他，她的自尊不允許她這樣做。如果她的眼睛好不了，她寧可獨身。不連累任何人，瞎了，她可以活下去。她可以找丫環服侍，她還有一點積蓄。追風他們也會關照她，他們幾個對她就像親妹妹一樣。她不要被人嫌棄，更不想哪天因為情而心痛……她的心因為那個男人，已經一道道傷痕，已經經受不起……如果沒有珍珠塔，那該多好……她早就跟藍廷玉成親……雲影撫了把臉，不想再想，回憶的太多，反而模糊了。笑聲早已經被哭聲給淹埋了……輕輕地腳步聲落進了她的耳朵，眼睛看不見，但是她的耳朵還是很靈敏的！
“小言……”雲影側過了臉，柳眉再一次的擰緊。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前麵忘了時間點了，一時找不到，嘿嘿，要是有小誤差，見諒……），怎麽會做出這樣的惡劣的事！她知不知道，失去貞操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麽嚴重的事！
“姐姐……嗚嗚……對不起，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你從哪裏弄來的藥，你說啊？”雲影憤怒。
“從妓院裏弄來的，他們說用了這個東西，男人就會上鉤……”方小言眼睛通紅，其實她一直在房頂上，一夜沒有睡。也聽到了聖廷楓怒吼聲，所以不敢下來。其實她心裏也很難過啊！可是她成全了他們，姐姐為什麽還生氣啊？她不喜歡王爺嗎？“你……你這丫頭，你還上妓院去了！你師傅是怎麽教你的，你氣死我了！”
“又不是我要去的，是那該死的家夥將我騙到妓院，還說我要調教我，還說能賺大錢……”“他們欺侮你了？哪家妓院，該死的……”她才十三歲……
“是該死吧，所以我將老鴇的鼻子給削了。將那個騙我的家夥，扔進糞坑裏了……”方小言想著她剛出山時的，偉大壯舉，臉上綻放了笑容，哈哈笑出了聲。雲影一臉黑線，這個丫頭真的是缺少管教。“你還笑得出來，你這個死丫頭，你還敢回來！你以為爺是那老鴇這樣好欺侮！你給我跪下……”聖廷楓穿戴了整齊，提步進門，怒斥出聲。這個小魔頭她還得意，誰要碰上她就倒大黴了。可不是，妓院被她給拆了，一定是雞飛狗跳的，不過那是自找的。雷家因為她偷珍珠塔，敗露了蹤跡，這也是自找的。他們因為她，瞎了瞎，傷的傷。還被她下了藥，前世欠她的！
“嗚嗚……人家錯了，真的不知道……以為隻是睡在一起，不知道會做這樣的事！嗯啊……我要是知道就不會這樣做了，我也很難過，我錯了……”方小言出乎意料地撲嗵跪在了地上，凝視著聖廷楓，翦水眸子裏立刻蓄滿了淚水，哭出了聲。哭著哭著，越來越大聲，仿佛誰欺侮了她似的！
“嘿……嘿……你哭得稀奇啊！別給爺這一招，想要逃過懲罰，你以為會哭就行了嗎？”聖廷楓的嘴角牽動了一下，這個死丫頭至於哭成這樣嗎？哭得還挺逼真，眼淚說來就來了！“你欺侮人，我告訴師傅去，讓師傅為我做主！”方小言捂著臉，哭得跟淚人似的。“倒底是誰欺侮誰啊？真是的，雲影，你可聽見了，爺可是冤枉的！這個妹妹……幸好姓方了，否則你施家的臉都被她丟光了……”
“我怎麽了？你是誰啊！你是我爹啊，你憑什麽這樣說我啊！我姓施又不跟你姓，你管得著嗎？我以後殺了人，我就跟我說，我姓聖，是強盜聖廷楓的妹妹，哼……”方小言噌地立了起來，像隻小老虎一樣，衝到了聖廷楓的麵前。咬著牙，憤憤地瞪著他，昂著頭，像是要將他吞了一樣。這個壞家夥，憑什麽這樣說她……她很生氣，她真的很生氣啊……胸膛快要氣炸了……
聖廷楓愕然，他踩她尾巴了嗎？剛還哭得厲害，現在怎麽跟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聖廷楓的眸子裏閃過了詫然，緊緊地盯著她。方小言的急忙閃開了眸光，將他用力一推，衝出門去了。聖廷楓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啊！這個小魔頭，做錯了事，還了不得了！“小言……”雲影驚呼出聲！隨即又道：“王爺，將她追回來，別讓她走……”“她要走，就讓她走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