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真正的殺伐

“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嗎?我不明白我哪裏做得不夠好,你告訴我,我改行不行?希筱羽是我逼你嗎?我強迫你了嗎?對,我承認我心裏是有個小小的私心,那就是我想和你長長久久,我想和你建立真正屬於我們倆的家庭,我想讓我的孩子在父母的關愛下快樂的成長,我不想讓我缺失愛的童年少年在我自己的小家庭裏再重演。我以為你懂,在你被我說服以後,你也表現的很體貼我,這讓我十分感激,所以我冒大不韙也要從司家脫離出去,可是我沒想到,你竟然瞞著我偷喝避孕藥,希筱羽,是不是再過一段時間你要不上孩子,你正好有理由正大光明的出去工作,完成你的事業。你把我玩弄於鼓掌之中了,希筱羽,我恭喜你,我司明海這輩子活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能這樣玩我,這都怪我自找,我不該對你死心塌地,把自己整顆心毫無保留的奉獻給你。”

司明海表情絕望,語氣低沉涼薄的申訴,他的一字一句猶如細小的冰錐,毫無征兆的兜頭罩下,讓我感到從腳底心竄入心底的一陣刺骨的寒冷。

我試圖去拉司明海的手,眼睛裏隻有他流血的傷口,我哭著求他:“別說了明海,別再繼續說了,你的傷口在流血,我幫你包紮好不好?你冷靜一點,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事實不是他想象的那個樣子,可是我知道就算我現在說破大天他也聽不進去,直覺告訴我,司明海一個字都不會信。

我拿出醫藥箱,拉著司明海坐到**,他始終冷冷的無言注視著我,沒有知覺的任我擺布。或者說他已經不關心我在做什麽了,甚至連自己的死活也被他置之度外。

我拿著小鑷子,把嵌入他手背上的細碎玻璃屑一一挑出,用酒精棉消毒時,司明海低低抽著涼氣,我手一顫,眼淚滴在他手背上。

司明海聲線平穩,不帶感*彩的說:“別哭,你的眼淚讓我覺得虛偽。”

我不理會他的嫌惡,擦掉眼淚,盡管心痛得無法呼吸,還是強逼自己冷靜,剪開一條繃帶,仔仔細細給他塗上藥以後包紮好。

我抬眼對上司明海清冷的眸眼,壓下心底的抽泣,裝作鎮定的樣子說:“明海,你對我有沒有無言的信任?”

司明海嘲諷的冷笑,他不屑一顧的答道:“你配嗎?你現在有什麽資格跟我要求,無言的信任---哼,是我發燒燒壞腦子才會跟你說的話,我們之間沒有這種信任,從前或許有,但現在……我不想跟你有。”

我認清了現實,心裏冰涼一片,流著眼淚笑著問他:“孩子真的這麽重要嗎?比我還重要?”

原來司明海在乎的不是我,是我可以給他生孩子,所以不管什麽原因,隻要我不能生孩子,我就會被他一腳踹開?棄之如敝屣。

司明海如利劍一般精準的眼神穿透我的眼,他神色一凜,不能置信的說:“你居然跟一個未出世的寶寶計較在我心中的地位孰重孰輕?這就是你扼殺他的原因嗎?你怕我不夠愛你了,希筱羽,虎毒不食子,你怎麽能這麽狠心?”

司明海認定我吞了避孕藥,我在他眼中就是害死孩子的凶手。

“我狠心,我惡毒,我不是人,你還想說什麽,盡管說啊,我聽著。”我知道孩子對司明海的意義非同一般,令我沒想到的是孩子竟然撼動了我在司明海心裏的位置,以前他何曾對我說過這麽重的話。

我一直天真的以為我是不可替代的,我做任何事都會被原諒,被包容,可照今天看來,情況並非如此。司明海會因為孩子失去理智,孩子才是他的底限。

原來,我不是司明海的底限,我以為他對我沒有底線,無條件包容。原來就隻是原來。

司明海不分青紅皂白的將髒水潑到我身上,事情還沒清楚就冤枉我,殘酷的是我因此知曉司明海不會事事順我的心意,他也有暴跳如雷的時候。

司明海推掉我的手,他站起來走到床邊,掀開被子一角,躺進去。

我對著**的側影流淚,司明海像個受了傷的豹子,獨自找地方舔傷口,他不理我卻比打我一頓更讓我難受。在寒冷的冬夜,我穿著內衣站在地毯上,而我的丈夫蒙頭躺在**,將我們分隔成兩個世界。屋子裏的暖氣不是很足,我皮膚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汗毛倒豎,打了兩個噴嚏,我抽了抽鼻子。

任何小動作都沒能成功引得司明海的注意,可見就算我去陽台上吹冷風把自己凍死,他也不準備理我了。我做不到和他躺到一張**,若無其事的睡覺,第二天起來像兩個冰冷的陌生人,斷案一樣爭辯孰是孰非。司明海不理我,那就讓他繼續吧,直到他願意搭理我了再說。

我迅速穿好衣褲,去衣帽間收拾行李,臥室裏壓抑的氣氛快把我憋壞了,現在司明海以為我很有心計,搞掉了我們倆的孩子,不止這樣,我還在那邊跟他裝純情,發愁懷不上孩子,他一定恨我恨得咬牙切齒,我又何必一直賴在他眼前生厭。

我打開臥室的房門,想要出門,人還沒踏出房門半步就被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拽住,我身體向後一個趔趄,跌坐在地毯上。

司明海高挺的身型在昏黃的壁燈下拉的纖長,罩住了我頭頂上方,我產生一種錯覺,好像他向我撲了過來。

“你想去哪裏?”司明海真像頭受了傷的豹子,流著血忖度獵物的樣子,優雅蠱惑,但渾身上下透露出死亡的危險訊號,讓我頭皮一陣發緊。

我不由得欽佩司明海的修養,他在質問時就好像在和我討論今天的天氣一樣,風平浪靜不著痕跡。

“說,你要去哪裏,這麽晚了,你能去哪裏?”司明海暗諷,除了依靠他,我真的無處可去。

我別開眼,閉口不言。司明海左手握住我的後腦,他忽然壓上來,纏著繃帶的右手拇指和四指捏住我的下巴,不讓我躲開和逃避。他的吻猛烈迅速侵占了我的呼吸,我掙脫不開,雙手揪著他的領口,想把他拉開,徒勞地掙紮在他的懷裏,我開始感到絕望。

“怎麽不反抗了?你不是最愛跟我唱反調嗎?”

我沉默著,充耳不聞他的斥責。司明海臉色轉黑,忍無可忍的捏緊我的下巴,猛地低下頭再度封住我的唇,他的牙齒狠狠啃咬,含住我的小舌用力吮吸,直至麻木。讓我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的右手撕扯著我的裙子,緊身的布料被推至胯側,他手一抬,抱起我的腿根,將我撐起抵在床緣上。

司明海低吼:“為什麽你答應了又要反悔,你本可以不答應的。”

我疲累極了,低聲說:“我沒有對你食言,明海,你還是不相信我。”

司明海低垂下眼,說:“你叫我怎麽相信你?證據確鑿。”他放開了我,轉身想要離開。

“你站住……”我近乎悲切的望著他冷酷的的背影,“你該相信我。”我仍不死心,不敢置信這就是讓我心心念念,深愛至骨髓的男人。

司明海腳步停頓,沒有轉身。傷人的話,極其不恥的語調,將我打入地獄的深淵:“我不想聽你說話,你每再多說一個字都隻不過讓我覺得---髒。”

我顫抖著撲向他,恨意洶湧著衝上心頭,此刻若能同歸於盡,我不會猶豫拉著他一起。無盡的屈辱感淹沒我的理智,我發了瘋般的咬著他的肩膀,指甲也摳進他手臂肉裏。淚水不斷從圓瞪著的眼眶裏滾落,滲進他的衣衫,濡濕一片。

在他眼中,我不過是假裝純潔,其實內心齷齪會演戲的女人!司明海想要個孩子,而我竟瞞著他,擅自食用避孕藥,親手狠心的殺死了一個小生命,這是多麽的十惡不赦。但其實,我並沒有身孕,哪裏來的避孕藥,誰故意放在衣帽間不顯眼位置,這些我更疑惑。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以前我在他提起渴望要寶寶時,我會逃避著岔開話題,或者幹脆悶頭不語。我以為這足以表明我的態度--趁年輕幹點自己喜歡的事情,不想太早被孩子牽絆住。後來我被司明海的執著所打動,我想或許我能幫他完成他的心願。

我僅僅是答應現在要孩子,而且我鬆口了。可是我不確保我真的能懷上。懷孕莫須有,避孕藥留著有什麽效用?這點司明海他怎麽會不了解?他怎可以這樣不懂我,汙蔑我?

我該怎麽說?我還有話說嗎?說我根本不想懷他的孩子,不想生?還是該指責他自私不顧我的想法強加意願給我?就算再怎麽不願意,覺得自己委屈,我都沒有想過擅自打掉孩子。本心認為既然兩個人在一起,有了分歧,可以溝通,可以吵,但忽略對方意願去做事情,不是我的行事風格。

原來人在被逼急後,根本想不到用話語挽回,理智早就拋到九霄雲外,情感也瀕臨崩潰邊緣,隻會本能的用肢體語言,表達真實的內心。對他我已經沒有力氣用言語解釋了,隻能用疼痛讓他悔覺,錯傷了我!

司明海任我咬著,最後不可忍受,毫不憐惜的扯開我,拎著我的手臂,厭惡的甩開。他不耐煩的扼住我的雙肩,清冷狠絕的眉眼像是一把利劍,瞬間貫穿我傷痕累累的心。“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潑婦。我是瞎了才會娶你,你怎麽下得了手?你真的很讓我惡心,希筱羽。別再碰我,否則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忍住,不親手掐死你!”他說完,揮手一推,棄之如敝屣,把我的身子使勁甩掉。

我腳步不穩,趔趄著仰倒,後腦撞上堅硬的床腳,疼得我呼吸一滯。眼前一黑,昏31小說app下載地址死過去。

在那一刻,我嚐到了百口莫辯的深苦。麵對摯愛的無情控訴,除了心寒,更多的是無言沉默。原來我在你眼中,也可以是這麽的不堪。你從不對我說重話,可是你竟說了。你相信你看到的,不會懷疑自己的判斷,所以,就這麽決絕的用你的方式,判了我死刑。你怪我不諒解你的痛楚,但怎至於傷我,傷得恨不得碾碎我,讓我永世不得超生?你嫌我狠,這莫須有的罪名卻換來你真真正正的殺伐!司明海,你怎麽不覺得自己過分了?即是我做錯,你真忍心置我於死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