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天生賤人

“這還用問嗎?施先生真愛開玩笑。”弛佳靈解下脖子上的項鏈,拎著銘牌伸到施銘翰麵前,讓他瞧個仔細。

施銘翰定睛一看,銘牌上赫然刻著司家logo和司明海的生卒年月,遂明白外人津津樂道的司家定情物真的存在,並非虛言訛傳。

“原來它就是司家子孫尋找到命中另一半後,贈予對方的定情之物。真的很精致,司總您的是條項鏈,我聽說司家大少爺的是一對耳釘,還有人的是胸針,臂環,手鏈。飾品佩戴的高度和在司家的地位相合。看來司總果然名不虛傳,是司家不可或缺的中流砥柱。弛小姐能拿出這條項鏈,想必是穩坐四少奶奶之位,司總,恕在下冒昧,希小姐住院做手術時,您急忙趕到醫院,並且毫不猶豫在家屬一欄簽下自己的名字,我請問您,假如您給了弛小姐代表定情的項鏈,那麽家屬同意書上丈夫的身份您又如何敢冒簽?我真弄糊塗了,上次見您是希小姐的丈夫,現在換成是弛小姐的另一半,您到底是弛小姐的丈夫還是希小姐的丈夫呢?”

司明海淡然的看向施銘翰,語氣平靜地回答:“這是我個人的隱私,不需要向你一五一十的交代。施總確實冒昧了。”

施銘翰甚不在意司明海的態度。他依然笑著,說:“我除了好奇,僅僅是出於關心,如果司總不想說或者不便作答也沒關係。”

弛佳靈朝我得意的一笑,收回項鏈,剛要往脖子上戴,就聽司明海幽幽開口說:“佳靈把項鏈還給筱羽。”

司明海這句話不亞於晴空中一聲炸雷,轟的弛佳靈七葷八素。她愣愣的看向身邊這位出其不意在背後捅一刀的男人,暗怪自己信錯了人。

“司明海你居然不幫我,為什麽?”弛佳靈百思不得其解,司明海曾一度扮演保護者角色,他知道施銘翰是她的夢魘。她很多次自欺欺人,把司明海的甜言蜜語歸於他的真心,而不是所謂的同情憐憫。她是逼著他就範,試圖用施銘翰讓司明海對自己生出憐愛之心,繼而日久情深,兩人恢複昨日的甜蜜感情指日可待。

司明海坦白的說:“因為我不想再傷害筱羽,我沒有理由為了你這麽做。佳靈也請你適可而止吧。”

弛佳靈恨恨的說:“你不傷她,可是你卻深深傷害了我!如果你不肯幫我,那打從一開始就別擺出一副救我於苦難水火的菩薩模樣。你何必給我希望,讓我以為我和你還有可能,然後卻在我有所憧憬時一下子打破我的幻想,司明海我恨你恨希筱羽,我不會讓你們這麽輕易得到幸福,我發誓。”

弛佳靈揚起手,把項鏈狠狠向地上擲去。她轉身跑了出去。

我一慌趕忙伸出手去接,項鏈打中我的手心,鏈子回旋的力量甩抽在我的手腕上,我的手一鬆差點把項鏈再次丟出,身體向前傾,緊緊把項鏈捂在手心和胸口裏。

司明海神色一凜,人快速湊上來,急忙問道:“疼不疼,讓我看看你的手。”

我的手已經不感覺到疼了,不是不疼,是疼過勁兒沒知覺了。手心刺癢灼熱,我白皙的手腕子上一條紅色鼓起腫脹的抽痕觸目驚心。

我手托著項鏈,傻傻的一樂:“明海你看我接到項鏈了,它又回到我手裏了。";

司明海嘴裏吹著涼氣,替我緩解疼痛。他聞言停止吹氣,抬頭瞪了我一眼,止不住心裏泛起的一股無名火,張口衝我低吼:”希筱羽你腦袋有問題是不是,你哪根筋搭錯了伸手接項鏈,你還知道疼嗎,項鏈丟讓她丟去好了,摔在地上壞了又怎麽樣,你幹嘛非要去接它,你怎麽總在做一些很白癡,很不過腦子的事讓我擔心,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我很心疼也很感動,我看到這樣的你就忍不住想愛你更多一些,卻覺得怎麽愛你都不夠,永遠不夠。“

“項鏈是我送出去,當然得我來接住它。你不要這樣癡情的看著我,好像我快掛了似的。明海沒那麽嚴重,你放寬心啦。”

“以後不要為了我的一句話,送你的一件東西,衝動的做傻事。就像今天這樣的傻事,不要再做了。你跟我之間,什麽都可以失去,哪怕感情。但我要我們永遠在一起,白首不分離,這是我對你的責任,也是你對我的。”

“我……聽不懂欸,你講得太高深了,有淺顯易懂的說法嗎?”

司明海眼珠一轉,說:“我要無條件的信任。說白了就是不管是多重要的東西,始終是外物。比不上你,比不上我。所以不要被外物影響,放棄你我。”

我這回聽懂了。司明海果然小心眼,他旁敲側擊這次的項鏈**,願我以此為鑒。

“我不過是把項鏈交出去了,現在又拿回來了啊,幹嘛要這樣拐彎抹角的,反正我該受影響還是會受影響,大不了從今天起你就什麽都不要送給我,如果有一天你的襯衫上沾了口紅印兒,你休想我息事寧人。我才不會傻乎乎的管你身上有沒有口紅印兒,一律把你趕出去。再也不要見到你。司明海你少拿外物來搪塞我,你當我是傻瓜啊。”

司明海慨歎一聲,無語望天。

“你呀你,唉。”

我朝他吐吐舌頭,不理他那一茬兒。

轉頭已不見施銘翰的身影,我納罕一聲:“欸,施銘翰人呢?”

“去追佳靈了。”

“你怎麽不攔著,什麽時候去的,我怎麽不知道?”

“我幹嘛要攔,這是在司家的地盤上,諒他沒那麽大膽子撒野,佳靈不會有事的。你缺心眼不是一天兩天了,腦子不好使就別管這麽多了,生怕●31小說app下載地址●別人不知道你遲鈍還是怎樣,連人家什麽時候走的都不曉得,你真是夠木的。”

我揚手給了司明海一記,卻痛得自己眼淚橫流。傷到的手又一次被震痛,我跳著腳鬼叫。

“唔吼吼……痛死我了,司明海你銅牆鐵壁做的啊,這麽硬。”

司明海拿過我手裏甩來甩去的項鏈,按捺住我亂動的身子,仔細的給我戴上項鏈:“這回別再輕易放手了,筱羽你記住,項鏈是我給你戴上去的,你既然允許了,就不應該擅自摘下它,別人更沒有資格要求你摘下它。你明白?”

“恩,知道了。”

“手還痛嗎?”

“痛,一點點而已。”

“我帶你去找點消腫的藥膏,抹上去很管用的。”司明海拉著我沒受傷的左手,邊走邊說:“想當年你老公年少輕狂,觸犯了家規,身上被皮鞭子抽的體無完膚,喝藥打針不起作用,輸液也不見起色,我高燒不退,差點沒捱過去,被一頓鞭子引發的傷口感染要了小命。太奶奶就是用祖傳的消腫化瘀的藥膏給我塗在傷口上,第二天我的高燒總算退了,人也漸漸恢複了健康。多虧了祖傳的藥膏,我得以保住性命,怎麽樣,神奇吧。”

司明海煞有介事的描述,他謔笑著說:“你手上這點紅腫根本算不了什麽,太奶奶的藥膏一塗,立馬見好。”他一手掩唇故作神秘的朝我說道:“隻有太奶奶才有的哦。”

我調侃道:“莫非是傳說中的黑玉斷續膏?太奶奶難道深藏不露,實乃一枚隱世懸壺的回春聖手?”

司明海淡淡笑道:“狗血。”

“你先演的好不好,哼,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專權。”

司明海換到左手牽我,右手一攬把我的腦袋往他懷裏摟,嬉笑打鬧一路,我們忽然聽見有人聲吵鬧。

“易大哥,你別理他,這是我跟他的事,你犯不著跟他一般見識。”

“佳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是誰想為難你,都得先過了我才行。施銘翰我一直給你留著麵子,你別給臉不要臉。你當年做的那些事得到的教訓我不覺得你有什麽委屈。你要想鬥,我奉陪到底。來陰的,我不怕。弛晨定製能走到今天,不是你一兩句話,一兩件事就能扳倒的,你若不信咱們走著瞧。我易拓今天記住你這號人物了,廣候設計是你的煙幕彈你我心知肚明。你背後沒幾個有分量的人你照樣撐不到今天,回去告訴你的支持者,想玩花樣盡管來,別藏著掖著不痛快。”

施銘翰清亮的聲音在夜裏聽起來,寒意十足:“我當年做了什麽,你這個沒參與的外人沒有資格評論。我憑什麽受你威脅?易拓,你我素不相識,我跟弛佳靈的事你最好別管,誰都有自己解決問題的方式,你要想插手隻會越添越亂。我今天來這裏,不想樹敵。商業競爭憑本事一爭高下。但是,我不會因為你,而對弛佳靈避退三舍,你若是要護她,最好跟司明海搭個伴兒,你們兩個結了婚的有婦之夫,輪番照看一個單身女人,我看時間久了,你們的老婆還會不會沒有怨言,一如既往的支持你們這樣做。弛佳靈打我認識你那天起,你注定是個隻會給別人添麻煩的可憐鬼,我不知道你這種女人怎麽會有男人前仆後繼,爭先恐後為你挺身而出。也許你也像當年那麽無恥,始終不曾改變。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就算是勾引,你也做得比其他女人更拿手。看來你真是天生當賤人的料。”

“易大哥,不要。”弛佳靈攔阻擋在易拓身前,不讓他衝過去教訓施銘翰。

她衝著施銘翰輕蔑的一笑,嘲諷地說:“我是賤人,沒錯啊,我天生愛犯賤,怎麽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