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書安睜開眼時,天已經亮了,他從**坐起來,隱約聽到外麵有動靜。

房門打開,撲麵而來一股誘人的香味。

隻見餐桌上擺著熱騰騰的早餐,中式西式的都有。

謝名陽已經穿戴整齊坐在餐桌前,衝他笑道:“老師,來吃早餐吧。”

何書安啞然,“這些........都是你準備的嗎?”

謝名陽點了點頭,“我看家裏沒什麽合適的食材,就去外麵買了點,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何書安已經忘了有多久沒人給他準備早餐,每天早上醒來,他都是一個人,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狀態。

沒想到打破這個境況的人又是謝名陽。

何書安拉開椅子坐下,桌上精致的早餐一看就花了不少心思。

謝名陽把一碗熱騰騰的餃子放在何書安麵前,“老師,嚐嚐味道怎麽樣。“

何書安不適應謝名陽的殷勤,拿起勺子,嚐了一口,味道的確很不錯。

見謝名陽期待地盯著自己,他不自然地說:“很好吃。”

謝名陽眼裏笑意更深,他端起手邊的咖啡,不緊不慢喝了一口,慢悠悠道:“今天老師來公司給我上課吧。”

何書安拿勺子的手頓了頓,“為什麽?”

“我有個會議要開,不能推遲。”謝名陽笑道:“而且我想讓老師看看我的公司。”

見何書安不說話,謝名陽蠱惑道:“難道老師不想看看你教出來的學生現在過得怎麽樣嗎?”

這句話聽得何書安很心動,他現在隻知道謝名陽接手了公司,但是對他的公司涉及的行業,規模,都一無所知。

鬼使神差的,何書安跟著謝名陽出了門。

司機已經在樓下等著,見到謝名陽出現,快步繞過車頭,打開後座的門。

謝名陽做了個請的姿勢,彬彬有禮道:“老師優先。”

何書安有些不自在,彎腰坐進了車裏。

謝名陽上車後,車子啟動,往公司的方向開去。

謝名陽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左手有意無意擦著他的大腿,何書安往旁邊讓了讓,看向窗外的風景。

謝名陽目光黯沉,盯著何書安領口露出的一小片白皙皮膚,昨天的印記都被遮起來了,留下讓人遐想的空間。

他恨不得再留下幾個咬痕,最好讓全世界的人都看見。

十五分鍾後,車子停在了一棟大樓前。

這是何書安第一次見到謝名陽的公司,大樓足足有五十多層高,在這高樓林立的城市裏格外顯眼。

謝名陽在身後說:“老師,走吧。”

何書安回過神,跟著謝名陽進了公司。

一路上很多員工向謝名陽打招呼,他麵無表情點頭,和纏著何書安時判若兩人。

何書安看著謝名陽的側臉,第一次覺得他真的成熟了不少。

到了辦公室,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大麵落地窗,陽光灑滿了地麵,在充滿冷氣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溫暖。

女秘書走了進來,“謝總,您要喝點什麽?”

“咖啡。”謝名陽說:“給何先生來杯溫水。”

“是。”

何書安頓了頓,看向謝名陽。

謝名陽挑了挑眉,“我都說了,老師的一切我都記得。”

何書安很注重養生,從來不碰碳酸飲料,偶爾加班加點才會喝點咖啡提神,平日裏隻喝白開水。

這還是謝名陽住進教師宿舍那段時間才知道的。

何書安不自然地移開視線,假裝看牆上的畫。

不一會兒,秘書回來了,放下咖啡後,把溫水遞給了何書安。

何書安微笑接過,說了聲謝謝。

秘書有點臉紅,忍不住多看了何書安幾眼,以前來公司的大多都是些肥頭大耳的男人,雖然自家總裁長得很帥,但脾氣不好,所以大家都是避而遠之。

現在突然來了個這麽溫柔儒雅的男人,秘書不由得被吸引了目光。

這時她麵前突然傳來謝名陽陰沉的聲音,“你可以出去了。”

秘書回過神,看到自家總裁不悅的目光,內心一驚,急忙退出了辦公室。

何書安正在喝水,突然聽見謝名陽說:“老師現在應該不喜歡女人了吧?”

何書安喝水的動作微微一頓,轉頭看向謝名陽。

謝名陽眼神深邃如夜海,使人捉摸不透。

何書安喜歡的一直是女人,這點謝名陽很清楚,如果當初不是他對何書安硬來,也許對方早就已經談上女朋友了。

可是現在連何書安都不確定,自己到底喜歡的是同性還是異性。

不等何書安開口,謝名陽霸道地說:“我不管老師喜歡男人女人,總之你以後隻能喜歡我。”

何書安對他的霸道打從心裏感到反感,轉開頭說:“這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

謝名陽扳過何書安的肩膀,強迫他直視自己,“老師,這些年除了你,我沒談過戀愛,老師如果喜歡上別人,對我公平嗎?”

何書安心髒微微一顫。

他離開這些年,謝名陽一次戀愛都沒談過?

謝名陽眼中的深情仿佛要望進何書安心裏,“我說的是真的,我隻想要老師,別人我都看不上。”

他的目光太過灼熱,好像能把人燙傷,何書安慌張地避開視線,手裏的水杯微微顫抖。

門外響起的聲音適時打斷曖昧的氣氛,秘書提醒道:“謝總,該開會了。”

謝名陽眼裏閃過一抹不悅,他看了眼手表,沒有再糾纏下去,說:“老師,我先去開會了。”

何書安輕輕地嗯了一聲。

謝名陽抬手摸了摸何書安的臉,“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有什麽需要就找秘書。”

何書安尷尬地偏頭躲過,謝名陽收回手,掌心仿佛還殘留著他的溫度,這才心滿意足地走了。

何書安鬆了口氣。

他抬頭打量這個寬敞幹淨的辦公室,隨便一樣家具都要上萬塊,實在太奢侈了。

不經意間,他的目光落在辦公桌桌的相框上。

何書安鬼使神差地走過去,拿起相框,裏麵赫然是他和謝名陽五年前拍的照片。

心底那根沉寂已久的弦好像被重重地撥了一下。

何書安還記得這張照片,當時在教師宿舍裏,謝名陽要親他,他不配合,卻被謝名陽扳過臉,換來更激烈粗暴地熱吻。

這張照片就是當時拍下的,因為對不了焦,甚至還有點模糊,謝名陽略顯青澀的側臉,還有看似不情願的他,嘴角卻藏著淡淡的笑意。

這一刻沒有謊言,沒有蓄謀已久的陷害,單純像一對戀人。

何書安眼圈有些發酸,摩挲著這張照片,眼淚幾乎掉下來。

也許謝名陽說的是真的,他從來沒忘記過自己。

監控裏,謝名陽看著這一幕,不易察覺地勾起了嘴角。

他想讓何書安看到的東西已經看到了,滿意地把手機反蓋在桌麵上,認真聽員工匯報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