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小結巴，你怎麽才來？
可這事確實是她不對，柳懿又不知內情。
於是聶長歡輕輕地吸了吸鼻子，忙揚起唇，又討好地給柳懿倒了一杯溫熱的開水：“媽，您喝水。”
但最終，柳懿也沒動那杯水。
不止是柳懿，即便是聶長歡故意忽視，也能感受到來自於四麵八方的不善目光，尤其是鄭舒英，看她的目光幾乎能把她生吞活剝。
這頓飯還沒開始，就因為傅行野對聶長歡的刻意關照而徹底變了味。
即便是變味，可聶家人誰也不敢給傅行野臉色，甚至因為今日是傅行野做東，聶家人相比往常更加熱情地恭捧著他和白修。
隻是，聶家人心裏都清楚，這頓飯結束，鄭舒英怕是要發好大一頓火。
刻意被晾在一邊沒人理的聶長歡微微垂眸，攥緊指尖，努力維持著自己的表情，心裏卻備受煎熬。
她一會兒看看柳懿、想要找機會寬寬她的心、讓她不要再生氣難過了。
她一會兒又瞄一眼身旁的傅行野，猜不準他到底打的什麽主意，是不是突然就會當著眾人找她還手機……
飯局結束，家裏的司機因為不可抗因素耽誤了時間，還沒能趕來接人。
除了聶家人依然全程比較拘謹，傅行野飯後慵懶，單手斜搭在餐椅上，翹著二郎腿靠坐在椅背上，坐得沒個正型。
他本就身高腿長，加上座位略擁擠，他此刻這幅懶散姿態、所需空間就頗大。
聶長歡坐在他旁邊，如坐針氈、全程都不動聲色地朝柳懿那邊偏著身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跟傅行野有了肢體接觸。
可傅行野的坐姿越來越鬆散不說，鄭舒英和聶薇看向她的目光也越來越深刻。
聶薇甚至仗著傅行野看不見，直接用表情和眼神示意聶長歡從傅行野身旁的位置上滾開。
聶長歡原本還想裝傻充愣氣氣聶薇，可她實在不想再惹柳懿難過，幹脆借口要上廁所，起身出了包廂。
為了不與傅行野觸碰、她還特意從椅子另一邊繞了出去。
而傅行野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勾唇垂眸時似笑非笑，等聶長歡走遠了，他才坐直身體，手指修長的大手在幹淨平整的褲腿上好整以暇地拍了拍：“各位先聊著，我也去方便方便。”
他這話一出，聶家集體愣住了，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而在這詭異的沉默裏，白修偏偏還噗地一聲笑出來，朝傅行野擠眉弄眼：“去去去！愛怎麽方便怎麽方便，哥哥不攔你！”
傅行野不置可否，撐著椅子就往外走。
直到他在侍從的幫助下出了包廂，鄭舒英和聶薇這才反應過來，她們對視一眼，聶薇咬緊牙關，差點立刻就不管不顧地追出去，被鄭舒英一把攥住了。
要不是因為還有白修在場，鄭舒英真想直接掀了桌子！
可她人老了，被這樣一氣，終究有點受不住，她裝模作樣地笑著和白修聊了兩分鍾，這才說要起身去外麵透透氣、還囑咐聶悅山和聶樂川好好陪白修聊一聊後，也出了包廂。
……
華城酒店的包廂在頂樓，頂樓屬於會員製包廂，整層樓就四間，每一間又細分為用餐休息、娛樂休閑幾個小房間。
這個時間點，這層樓幾乎已經沒有其他客人了。
聶長歡在鋪著地毯、燈光暗暖的走廊裏繞了一圈，終於看見了走廊盡頭貼著衛生間的標識。
她埋著頭快步過去，剛繞過走廊拐角，就趕緊刹了車，轉身就想跑。
可傅行野突然側身，笑著喊她：“小結巴，你怎麽才來？”